民国奇探 18
路垚为戴令曦包扎好伤口，紧锁着眉头，一句话都不和她说，默默地收拾东西。
“路垚，你这儿有电话吗？”戴令曦主动开口，他看着她不接话，“给青儿打个电话，告诉她这几天我回不去了，她知道怎么办。”
“8处。”路垚突然说。
“什么？”戴令曦不解。
“你的伤口，有8处，两处钝器伤，一处鞭伤，余下的都是刀伤。”路垚脸色难看，“戴令曦，你到底在做什么？！”
“先打电话……”
“你告诉我，你在做什么！”他大声地吼道。“路垚，冷静点！”戴令曦的话让他稍稍恢复理智，“先打电话，这通电话很重要！”她叹了口气，“打完……我就都告诉你。”她看着他的眼睛，“全部。”
路垚给青儿打了电话，青儿沉默了许久，才问道：
“小姐还好吗？”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恶狠狠地说：
“死不了！”
“好好照顾小姐。”青儿挂了电话，戴令曦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说吧！”他走到她的面前，“你的事，全部，一字不漏。”
她摸着他的脸，他偏头避开，她却盈盈一笑。
“你这样，我会想吻你。”她说。“不要转移话题！”话语还强硬着，但他的脸色泛红，明显软化了。
“故事可能要说很久……”戴令曦从当年她解开报上信息开始说起，简单讲述了替身、消失两年以及现在的身份。“所以，我必须让人怀疑不到戴令曦身上。”
“乔楚生是不是知道？”路垚问。
“很事情需要他来收尾，他的确知道一些。”戴令曦回答。
“所以，如果没有今天的事，你是不是打算永远都不告诉我？”路垚又问。
“是。”她点点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知道，平平安安度过一生。”
“戴令曦，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想要什么。”路垚叹了口气，平静地看着她，“甚至没有把我和乔楚生放在同一位置，你不信任我，你却信他？”他提高音量，“明明和你一起长大的是我！和你更熟悉的是我！”
“他是我的哥哥。”
“我是你的未婚夫！”他顿了顿，自嘲地笑了，“不，是前未婚夫。”
“路垚！”她不想看到他现在这样。
“你现在要我做什么？”他看着她，“帮你做不在场证明？还是保护你不让人发现？又或者是……”他抿了抿唇，“把你安全地送到乔楚生那里，让他来保护你？”他说：“你说吧！你知道我无法拒绝你。”
“不要让人发现我在这里，还有我受伤了。”她说。
“好。”他点点头，“如你所愿。”
晚上，路垚睡沙发，戴令曦睡床，两人一夜无眠，却没有再说一句话。
第二天，他一早就出了门，戴令曦打了两通电话，拿了件他的衣服换上，急匆匆准备出门，迎面撞上了白幼宁。
“白小姐。”戴令曦见避无可避，立即平静下来，直接打招呼。
“你在路垚这儿……过夜？”白幼宁表情有些奇怪，“昨天……”
“白幼宁，你还真是会惹事！”路垚提着早点，进了门。看见戴令曦那身衣服，脸色微微泛红，把早点放在餐桌上，“昨天要不是令曦来了，你知道房东会对我做什么吗？”
“不过就是个玩笑！”白幼宁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你不会那么小气吧？”
“开玩笑？”路垚皱起眉，双手抵着桌子，“要是我把你和乔楚生关在一个屋里，然后告诉他你喜欢他，你会怎么想？”
“无所谓啊？”她满不在乎，“反正不管怎么想，他都不敢动我。”
“白小姐，做人是不是不能太双标？”戴令曦火气一下子上来，忍不住怼道：“一方面你因为不满父亲所作所为而离家出走，一方面到处用父亲的身份仗势欺人，合着白老爷子就是个工具人，是吗？”她走到路垚身边，“还有所谓的玩笑……我就不懂了，怎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在你眼中就是个玩笑呢？”她异常严厉，“我从来不批评旁人的家教，但是白小姐，你让我刮目相看！”
“戴令曦，你用得着这么说话吗？”白幼宁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戴令曦，“路垚，你看看你女朋友，还是什么书香门第，我就是和你闹着玩而已，她就这么说话！”
“女朋友？”她嘲讽地笑了，“原来你一直以为我是路垚女朋友啊！那你怎么敢让其他女人来碰我的男人！”她说：“要不然你谈恋爱的时候，我也找个人把他给睡了！”
“令曦！”路垚发现她口不择言，连忙上前拉着她。“你听着，我不允许你和她再住一起，你要继续住，我们就真的完了！”她睨了路垚一眼，摔门离开。
“你女朋友好像真的不高兴了。”见气氛如此，白幼宁气势弱了下去，“但我先申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信不信，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发火？”路垚叹了口气，“白幼宁，你真是个人才！”
一家西餐厅内，刚刚还在发火的戴令曦，此时优雅地端着咖啡喝，乔楚生一进来就看到她，带着笑颜走到她身边坐下。
“这还是头一回和你来西餐厅吧！”乔楚生上下打量着她，“你这衣服……倒是别致。”
“昨天出了点事，我受点伤，只能换了衣服。”戴令曦平静地说。
“你受伤了？”乔楚生立即紧张起来，“严重吗？是哪里的人？我去帮你报仇！”“我也在查。”她抿抿唇，“恐怕是有人泄密。”他紧皱眉头，“虽然有所伤亡，但我们都是单线联系，我和我的联系人都没事，所以……还算好。”
“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吗？”乔楚生又问。
“大抵是有所猜测。”但她身份特殊，他们不敢直接动她，“所以这几天我让凤仙代替我。”
“做得好。”乔楚生点点头，“那你现在这样出现，会有危险吗？”
“不会。”她摇摇头，“昨晚我去了路垚那里，勉强躲过一劫。现在怀疑我的人都盯着凤仙那边，他们不会想到我敢大摇大摆出现。”她顿了顿，“不过……”
“不过什么？”他连忙问。
“这边。”
戴令曦对着门口招招手，乔楚生顺势看去，这一看就是一眼万年。
童丽走到他们这边，看了看乔楚生，随即坐下。
“令曦，这么急着找我，是出什么事了吗？”童丽问她。
“不急。”她指着乔楚生，“这是我的好朋友，像哥哥一样，叫乔楚生，是租界的华人探长。”再指向童丽，“这位也是我的朋友，童丽，《新月日报》记者。”
“《新月日报》？”乔楚生惊讶，凑到戴令曦耳边，“是幼宁的……”
“同事。”童丽主动说，“没想到乔探长还认识白幼宁？”
“你别误会，她是我妹妹。”
乔楚生此话一出，童丽和戴令曦交换了个眼神，戴令曦调侃道：
“那乔探长有几个好妹妹？”两个女孩的笑容，让久经风月的乔楚生也面上一红，只得陪着笑。
“回到正题，令曦你找我什么事？”童丽问道。
“我需要一顶帽子，法国货，窄边的，最近在欧洲很火的，上海仅有五顶。”戴令曦仔细描述着。
“好。”童丽点点头，“我马上让朋友寄一顶。”
“不是，我是想让上海到处都能买到。”戴令曦看向乔楚生，“楚生哥，这事恐怕需要你的帮忙。”
“也就是童小姐提供图纸，我来让它遍布上海，是吧？”乔楚生听明白了，“怎么？你丢了这顶帽子？”
“是啊！被他们看见了。”她该戴顶更常见的。“童丽，因为我们的联络点出了点问题，暂时可能没法让你参与。”
“我先帮你解决这事吧！”童丽明白事态的严重性，急忙起身，“我先走了。”
待童丽离开，乔楚生又问：
“她值得信任吗？”
“她值得。”戴令曦点点头，“但是没找到告密者，我现在能信任的人不多。”
“包括青儿和凤仙？”他又问。
“是的。”
乔楚生还想说什么，一名警察跑了过来。
“探长，有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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