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职场的我们 17
幸好现在才3月，一天不换衣服也没人会觉得奇怪。
第二天一早，刘朝谕接到陈湜的微信轰炸，问他昨天怎么没回来，顺便确认中午的刘良生日他是否会参加。
刘朝谕从地上坐起来，望向躺在床上的楼栖月，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他见过她许多面，但要是问他最喜欢她的哪一面，那一定是昨天她依赖自己的那一面。
那个时候，她不是明星楼栖月，不是法医楼栖月，不是小月牙楼栖月，不是烈士的女儿楼栖月，更不是助教楼栖月，她就是楼栖月，一个可以脆弱，可以失控，可以敏感，可以害怕的楼栖月。
睡梦中的楼栖月翻了个身，他回过神手忙脚乱，不知道该继续装睡，还是索性起来，可最后她没醒，他虚惊一场。
他想起了朱英芝和他谈起过楼栖月。
助教还没有男朋友吗？
对啊！
为什么？她那么漂亮、可爱！
是啊！为什么呢？朱英芝想了想，微笑着说：大概是小月牙，没法停下自己的步子吧！
什么意思？
她是烈士的女儿，是英雄的女儿，她怎么可能容忍自己不努力，不成为另一个英雄呢？
刘朝谕伸手想要摸摸楼栖月的发，她忽然睁开眼睛，用那双晶亮的眼睛看着他。
“你要做什么？”她轻声问。“我想请你，为我停留。”他回答。
刘良的生日会，实习生们最先到达，开始布置，楼栖月到的最晚。周亦武提议大家先送礼物，每一个都是大家用心挑选的，到了楼栖月这里，刘良笑得开心。
“这回又做了什么？”他说。
“栖月每次都是送自己制作的。”周亦武解释道。
楼栖月拿了礼盒，里面是银质书签，书签做成了小刀的形状，但周边都打磨好了，摸上去完全没有刀的锋利。
“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楼栖月微笑着说。
拿着书签，眼前的女孩和十几年前的那个少女重叠在了一起，她似乎变了很多，又似乎一点都没变。
刘良摸摸她的头，和蔼地说：“谢谢你，小栖！”
这才是楼栖月真正的小名。
她默默退到角落，看着他们欢乐的样子，眼神越发坚定。
趁这个时候，冰激凌找她聊天：
（话说，你那俩室友，事出的巧合啊！）如同掐准了时间。
“巧合吗？”楼栖月勾起嘴角，“你只能说这事来的巧合，但会发生事一点也不巧合。”
毕竟这两个室友，是她精心挑选的。
徐娟不是善茬，但朱雨馨也不是什么小白花。当年楼栖月靠着演戏有了点存款，要租好一点的地方也不是不行，纯粹就是看中了那里环境鱼龙混杂。
合租房换了好几波人，这个朱雨馨就是她看中的第一个——擅长挑事的人。朱雨馨看似绵软，心眼大概有八百个，她一来就看中了已住了人的楼栖月的房间。旁敲侧击了一番，甚至说了加钱，但房东向来对高学历又心向正义的楼栖月高看一眼，任由她怎么说，都没用。
她倒也不是没把小把戏往楼栖月身上使，但她抵不过老谋深算的楼栖月，后来又发现她经常不在家，也就算了。
紧接着，她就把目光转向了徐娟之前的那些租客，企图一人霸占两间房，这也就是为什么徐娟的房间租客老换。
于是，楼栖月迎来了第二个——欢迎来战的人，徐娟。
徐娟嘴毒，脾气大，又有点自私，但她神经大条，朱雨馨使了好几回计，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抱怨两声也就过去了。
这男友的事呢？真的是踩了朱雨馨的尾巴！她遇人不淑，被小三了好几回，而徐娟和男友从小青梅竹马，感情甚好，每回徐娟提到男友，朱雨馨都咬牙切齿。
徐娟因为工作不得不和男友暂时分隔两地，这回她男友会来看她，其实早半年前楼栖月和朱雨馨就知道了，只是默不作声罢了。
徐娟那句话是对的，她就是被她俩设计了！
朱雨馨想赶走徐娟，只是她也漏算一步，楼栖月从头至尾都不是她这一边的，还早就透过她伪装的面具，看到她真正丑恶的面目。
当然，楼栖月也不是好人。
（你还真是算无遗漏。）了解了她所做的一切，冰激凌只觉得这女人可怕。
“怎么不漏？”她望向正跟着大家笑的开心的刘朝谕，“我不就漏了他吗？”
她见到落入黑暗的他，误以为那就是他的全部，却渐渐发现他和她想象的相距甚远，甚至完全不同了。她真的在攻略他吗？还是说其实是他在攻略她呢？
（厉害的猎手都会以猎物的形象出现。）冰激凌说，（你悠着点。）
忽的，楼栖月脸上一凉，她抬头看去，面前的正是刘朝谕，他满脸笑容地看着她，还举着的右手食指上还有一些奶油。
楼栖月下意识，摸了一下凉的位置，果然是奶油。
“一起玩啊！”刘朝谕凑到她的耳边说：“小月牙！”
他说完立即退后，看到其他人过来，让出了位置，站在最外圈看着她微笑。
“喂！你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楼栖月看着其他人，“我都坐这儿了，你们都来糊我一脸？”
“和她费什么话！”屈国强私底下就是个爱开玩笑的大哥哥，他第一个带头在她脸上涂奶油。
其他人也变得放肆，最后把她画成了大花脸，他们哈哈大笑。
“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HelloKitty啊！”楼栖月佯装生气，也拿了一手的奶油，和他们嬉闹起来。
刘朝谕在旁边笑着看着这一幕，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随即加入他们……
生日会结束，正好遇上周末，大家可以直接回家。唯有楼栖月不同，她在洗手间里把脸上的奶油洗了，打算去鉴定中心继续工作。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遇上了已经在门口等候她多时的刘朝谕。
男孩子洗脸比女孩子糙，他不仅洗掉了脸上的奶油，头发也半湿着，时不时还有水滴落下来。这个样子的他，看起来少年感更强了，还有几分孩子气。
“我送你回家。”他说的很自然。
“我要回鉴定中心。”她说，“倒是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最近加班挺勤的。”
他们能三组人轮着来，但实习生们除了日常工作还有各类考核，更累！
刘朝谕最近换到了毒化组，实验室的工作对他来说很熟悉，但法医的实验室和临床的又很不同，他需要更小心谨慎。
“你最近住哪儿？”他问，“还是回出租屋吗？”
“当然，我付了钱的。”她说，“房东说了会把他们赶走，我相信他能处理好。”
“我不相信。”他拉着她的手，“现在，你和我回去，我要看到房东处理好了，才能放心！”“要是不放心，你打算怎样？”她绕有兴趣看着他。
“告诉刘头！”他出其不意地说。
“好好好！我带你回去。”她被他逗乐了，只能听话。
楼栖月的房东挺有能耐的，现在才下午两、三点，徐娟和她男朋友已经搬走了。
此时，朱雨馨正在房东面前哭哭啼啼，想要搬回来住，但房东是铁了心，坚持要她搬。
“栖月姐！”朱雨馨一看到楼栖月，连忙跑过来拉着她的手臂，“你帮我劝劝崔哥，我也不是故意告他，就是……就是当时被吓傻了，徐娟又一直说难听话，我就……”说着说着，她又开始哭。
房东估计是烦躁了，起身走向他们。
“反正你。”他指着朱雨馨，“这一周赶紧搬！你起不起诉我，我无所谓，我就是不想借你了！押金我退你，房租你付了仨月付，我退你俩月，也算给你补偿了！”
说完他看了一眼楼栖月，叹了口气，走了。
“栖月姐，怎么办啊？！”朱雨馨扯着楼栖月，又哭又闹的，还是刘朝谕看不过去，把她拉开了。她抬头看了眼刘朝谕，愣了愣，随后躲在楼栖月身后，开始整理造型。“栖月姐，他是你男朋友吗？”
“啊！”楼栖月点点头，顺势把身体转向刘朝谕，避开朱雨馨，“过几天我也搬，搬他那儿去。”
“那我……”她怯生生地看着刘朝谕，“我能和栖月姐一起搬过去吗？”她睁大眼睛，咬着下唇，楚楚可怜的样子，“如果没有两个房间的话，让我睡客厅也行。”
刘朝谕自己住的都是节目组安排的宿舍，他和另外两名实习生一起住，楼栖月也知道，她摆明了骗朱雨馨。刘朝谕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看向楼栖月，她却露出期待的表情。
没法子，他只能硬着头皮说：
“很抱歉，我和父母一起住，能带小月牙过去，也是因为她是我的未婚妻。”
张嘴就来的谎言，搭配他无比真诚的表情，楼栖月都不禁夸一句演技派。
“真的抱歉了！”楼栖月也道了声歉，拉着刘朝谕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两人对视一笑，“真行啊！你。”
“助教教的好。”他反击道。
两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书桌上，都在环顾四周，最后视线相会，抿唇一笑。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她知道他看出自己的故意。
“多为自己考虑不是应该的吗？”他微笑着看着她，“那个女孩也只考虑自己。”如何能对室友男友提出借住的请求，他无法理解。“可是，你要搬去哪里？”
她仰头思索了一番，说：
“鉴定中心的休息室怎么样？”
“你可以暂时和轶龄、琴琴她们一起住。”他记得她们的宿舍还够睡一个人。
“好了，你不用担心。”说着她就要起身收拾要带去鉴定中心的东西。
他忽然起身，扣住了她的手腕，她回头看向他，他说：
“不可能不担心，毕竟你是我的女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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