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心动的offer2 34
习宓澄沉默了一会儿，直到第一道菜上了桌，她才说：
“我从一开始就打算回国以后，先过法考。”
郭涛微微蹙眉，他只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有种难以言明的苦涩。
但他还是保持了风度，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不像是在逼问她的过去：
“对于你，我可以了解更多吗？”
习宓澄沉沉地叹了口气，才说：
“我一直是个很有规划的人，无论是高中就去国外，还是考耶鲁。即使是选择玩具设计，也没超出我的人生规划。”她看着他，无比真诚，“我选择LLM的时候，并不是意味着我放弃了律师这个职业，只是我觉得我还年轻，有机会试错，没必要一开始就选好未来的路。但从回国那一刻开始，一切都超出了我的预期。”回忆过去，她依旧是很混乱，“我对于国内玩具设计师这个行业了解太少，求职很不顺利，加上父亲对于我不负责任改变选择的做法非常不认同，导致我幼稚地选择离家出走。”
是的，现在看来，一切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偏了方向。
“你和我相遇真的是偶然吗？”他问出了内心深处，最大的疑问。
“我们相遇的确是……”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继续说：“离家的时候，母亲给了我一张银行卡，我决定尝试网销，来试探市场。即使不成功，这条路所花费的成本也是最低的。可我没想到，出了抄袭的事。”她抿抿唇，“当时我已经穷途末路，打算收拾收拾，回家继续做律师了。但和父亲之间的问题还没解决，我就想着正好借这件事情，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她看向他，“却没想到，遇到了你。”
敢情他是他们父女俩之间的绊脚石。
“后来呢？”他问。
“人一旦懒惰，就会想一直懒惰下去。”这也是她没有体验过的生活。“即使我是在宠爱中长大，也从遇上过，能这样无条件来照顾我的人！所以我依赖你，想要紧紧抓住你。”
这话没毛病，他点点头，说：
“然后，你幡然醒悟，选择了抛下我。”
“没有幡然醒悟，只是自卑到了尘埃。”这是她当时最难说出口的事，“你对我太好了！好到我开始有时间好好看清楚你。你能干，有上进心，而且非常努力，你与当时的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每次看到你，我都会问自己，这就是想要的生活吗？”答案是否定的。“那天你给我资料让我翻译，我看到自己老师的名字，对我寄予厚望的老师。他曾经说过，我会成为一名非常出色的刑辩律师。可我辜负了他。父亲也说过，我有成为一名诉讼律师的天赋。我也辜负了他。”她强忍着眼泪，看着他，“你知道那天你和我说我的未来，我在想什么吗？啊！我又要辜负一个人了！我怨恨我自己，失望、悲哀、痛苦一下子向我袭来，最后击倒了我。”
她哭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遇到事情的时候，看电视剧的时候，受伤的时候……都没有这一次来的清晰。
“你为什么不和我聊一聊？”他不想责怪她，却又忍不住怨恨她的隐瞒。
“没法说的，郭涛。我没法告诉自己的爱人，我是这样一个无能的人！”当她发现他一直在迁就自己的时候，内疚感已经倍增，“我能做的，就是躲起来，让自己慢慢恢复正常。”“恢复正常……”他重复着这几个字，喝了口桌上的饮料，“我很遗憾，你当时选择那种方式，与我告别。”他微笑着说：“但凡你说出来，但凡你……亲口告诉我，我都不会陷在里面走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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