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 63
凌不疑要出发去蜀地平叛,临走之前来见了温思尔一面。
如今他们是被指了婚的夫妻,他不用像以前一样找借口,或是晚上偷偷来找她,可以光明正大从正门走进来,同她道别。
“往日我最羡慕袁慎。”凌不疑望向大门,“明明他与你也没有理由,却能从这儿走进来,日日与你相伴,我却连见你都只能偷偷摸摸的。”他轻轻摸着她的头,“谁又知我俩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本应你出嫁前一直在我身旁,如今却……”只有嫁给他,才可以相伴。
“阿兄,你听我弹奏一曲吧!”温思尔着人拿来古琴,演奏了一曲《流水》。这首曲子是极具表现力的曲子,前调行云流水,宛若身处于山泉涧溪,中调激情高昂,犹如瀑布水流喷涌而出,尾调平静祥和,似乎一切泉水归于溪涧,一切尘埃落定。
这是非常常规的出征曲,温思尔的技法谈不上绝佳,却极富感情和感染力,让凌不疑心境平和了许多,也更有自信。
“霍家欠了温家,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会制器,委实当得起佳人二字。”凌不疑笑着说。
“阿兄又忘了,”温思尔站了起来,“小唯不会画画。”
“对了!”他笑着说,“这倒是你唯一的缺憾。”
“阿兄莫要再笑了!”温思尔无奈地说,凌不疑只好收敛,“阿兄,万事小心,我等你回来。”“好!”说着他就要走。
“阿兄!”温思尔叫住了他,“可否抱一抱小唯?”
他点点头,伸手将温思尔拥在怀里。
他与她平日相见,需保持分寸,距离很远,夜晚相见,即便是兄妹也要隔着房门,以免有人看见传出闲话。
这是他除了初次见面,第一次,真正地拥抱着自己的妹妹,凌不疑难以言明心中复杂的情绪。
短暂地拥抱后,温思尔送他离开。两人还未踏出主厅,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袁慎,兄妹两人对视一眼,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如此,我便回去了!”袁慎朝着两人行礼,转身离开。
“莫不是给你惹来麻烦了吧!”凌不疑看向温思尔。“无妨。”她微笑着说,“也是我让仆役都走远些,才无人通知来了客人。”
“我还未同你说过,袁慎曾来找过我,他想让我拒了这个婚。”凌不疑突然说。
“他竟找兄长说这些浑话?”温思尔颇为吃惊。
“我本就知道你与他亲近,但你情窦未开,不知喜欢为何物,故而对他也未有在意。直到那日,我才知道,他对你的喜爱,不亚于我这个兄长。”他看着温思尔,“等我回来,把这婚退了吧!你与他不该就这样错过。”
温思尔没有回答,凌不疑也没有强求。
袁慎大抵是被温思尔与凌不疑拥抱那一幕刺激了,一直没有再去元乐郡主府,直到十日后,傍晚时分,袁慎忽然出现了。
他本是不愿进府也不愿离开,门房无奈找来了温思尔。他看到她,也是一言不发。
“几日不见,袁公子变成哑巴了?”温思尔调侃道。
“温思尔,给我煮碗面吧!”袁慎开口说道:“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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