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 凌不疑58
翌日，冷翎从市集听闻几名贵人脸上突发疹子，正在全城寻医问药，就找起了柜子里程参商常备的药膏。
“怎的？凌不疑下毒，你去赚这药钱？”程参商支着头，笑着问。
“女公子难道不是这意思？”她找到了药瓶，走到程参商身边，“女公子这次下的毒，要是没有这药，怕是就算疹子褪了，脸上也会留痕迹。”
“我就是要给她们一个教训！”程参商眼神一凛，“敢动我阿姊，活腻了！”
“那这药给是不给？”程参商下的毒，至少这都城里，除了她，没人能解。“给，是要给的。”她食指敲着桌子，“时间久了，肯定有人去查，不论是查到我还是凌不疑总归不好。但是……”
她看向冷翎，冷翎了然，说：
“那就让她们慢慢得好，时不时还会复发，如同疾病一般。”
“嗯，你去做吧！藏好身份。”她嘱咐道。
“是。”
冷翎走后不久，凌不疑就来了，程参商遵守承诺，拿出一瓶药。
凌不疑想要打开盖子，看一看，程参商连忙制止他。
“你还是交给你营里的随军医士，这东西毒得很！”她说。
“五娘子。”他将药瓶放在桌上，“我可否叫你参商？”“从未有人叫过我参商。”她看着他，“我也不喜欢这个名字。”
“因为参不见商？”他知道她名字的意义，也更明白她为何对家中有这般多的怨恨。
她与程少商、程少宫是同胞兄妹，程少商与程少宫名字皆取自琴弦，唯有她取自那可悲的星宿。
“这名字不吉不是因为参不见商，而是因为我叫这个名字。”她看着外头的院子，“凌将军是否有过无能为力的时候？”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低沉，眉头紧锁，一言不发，“我一直在和这四字抗争，想要成为一个有能力，或者说无所不能的人，是否有些傻气？”
“没有。”他看着她，摇摇头。
“我出生时，大多人都说我活不过周岁，能活至今日，便是我抗争赢了的结果。”她站了起来，走向门口，“今日我同凌将军说这些，便是觉得昨日听了你的并非妄言，应给予你回应。”她转身面对与他，说：“我求生，将军求死，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感激将军的厚爱，但这份爱恕我承不住。”
“你为何说我求死？”他凝视着她。
“且不说我这种生来带着死气的人，初次见你便能感受到。就说将军这些不顾生死，肆意妄为的行为，绝不是求生之道。但这仅是其一。”她平静回视，“其二，将军身负之责任兴许是不能与外人道之事，但若与我同行之人，有隐秘之事无法与我交心，那我也就无法信任于他。”
“是否还有其三？”凌不疑问她。
“其三，”程参商迟疑了一下，才说：“凌将军位高权重，与我并非门当户对，若有一日你厌了我，我无后路可退。”
“哦？”凌不疑站了起来，“若是其他的还有说头，这无路可退是你的自谦了。”他看向旁边的柜子，“你这随便一味药，就能悄无声息送我上路。你无退路？应是我毫无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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