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烬明 20
凌华时不时会去看澹台烬，他这个人始终没什么情绪，就算离开了家乡他也是不在乎的。
莹心总是在整理东西，从东边放到西边，又从西边放到东边，让自己一刻不停。
“国师。”澹台烬有一次主动找她，问了一个让她难以回答的问题：“为什么他们都说我是怪物？到底什么才是怪物？”
莹心偷偷看着凌华，想说什么又有些惧怕。凌华摸摸澹台烬的头，想了想，解释道：
“人们总是很难接受和自己不一样的人。比如他们有手有脚，他们就会认为缺少手脚或者比他们多的人，就是怪物。”
澹台烬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脚，好奇地问：“那我是多了什么？还是少了什么？”
“我不知道。”凌华摇摇头，“我没有看出你和我有哪里不同，所以我不知道。”
“你也讨厌我吗？”澹台烬又问。
“不会。”她摇摇头，“澹台殿下，我没有理由讨厌你。”她望向外头，站起身来，“明日起，我就不过来！”
“为什么？！”澹台烬急忙问，“我还有很多事不知道。”
“是啊！”她微笑着看着他，“所以明日起，你就要上学堂了！”
“上学堂？”他懵懵懂懂。
“殿下可以上学堂吗？”莹心非常惊讶。
“是啊！他的启蒙书籍是什么？”凌华问莹心。
“殿下从未读过书。”莹心将头低得老低。“没事的，可能一开始会有些难以跟上，但以他的聪慧，肯定可以。”她犹豫了一下，解下腰间腰牌给莹心，“拿我的腰牌去领些笔墨纸砚，明日学堂要用。”
“是！”
交代完，她就要离开，澹台烬叫住了她：
“国师，以后都不会来了吗？”
“不会那么常来。”她说。
“我一定要去学堂吗？”他又问。
“是啊！”她点点头。
“好吧！”他不再纠缠，又露出往日的表情。
翌日，澹台烬到了学堂就被欺负，欺负他的是五皇子为首的一群皇子，六皇子及时出现，救了他。
“我是萧凛。”六皇子对他作揖，“我替我五哥向澹台殿下道歉，望澹台殿下不要计较。”
“萧凛？”澹台烬重复了一遍，没说其他的，拿着自己的东西寻了个座坐下。
萧凛有些尴尬，但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对不起六殿下，我们殿下有些认生！”莹心连忙替他道歉。
“无事。”萧凛也寻了个座坐下。
“六弟，你看你这好人做的，人家根本不领情！”五皇子调侃道。
“皇兄慎言。”萧凛提醒他。
“就会装模作样……”他话音未落，一根鞭子落在他的桌案上，他吓得往后一躲。
他抬头望去，是穿着朝服的凌华，她手持一根鞭子，站在他的桌前。
“五皇子要是以后开课后话还那么多，这鞭子就不要落在桌上了。”五皇子没有说话，凌华便走到了太傅的位子上，道：“诸位皇子，从今日起，你们会学习半年道法，我是道法老师，国师叶凌华。半年课毕，我会将你们根据修炼资质分级，上报不照山，待你们上山修行时，以此为入门成绩。”她坐下，冷声道：“今日题为——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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