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间烟火 24
凌晨三点，一个身影从卧室里出来，她到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冰水，转身往房间走。
走到一半，她停住了脚步，往沙发的位置看了看，随后走了过去。
天太黑了，她对这个房子的布局也不清晰，不知道绊到了什么，直直扑进了孟宴臣的怀里。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孟宴臣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在这夜里格外明亮的眼睛。
他刚要开口，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她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其他动静，这才慢慢移开。
她柔软的掌心擦过他的唇，留下了她的温度。“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郑恬愉解释道，“我只是想帮你盖被子。”
孟宴臣移开目光，说道：
“你能先起来吗？”
“抱歉，抱歉！”郑恬愉连忙起身，她手里的冰水在他衣服上留下了水渍，孟宴臣摸了摸，也跟着坐了起来。
“怎么还不睡？”他问她。
“我……”她眼神飘忽，“口渴。”她举起矿泉水瓶，“出来喝口水。”
“大半夜喝冰水？”孟宴臣从茶几下面拿了一瓶常温矿泉水给她，“喝这个。”
“那我放回冰箱。”说着，她就要站起来。
“放这里，待会儿我来处理。”他说。
“好。”她放下冰水，拿走常温水，“我回房了。”“等一下。”他叫住她，“你失眠多久了？”
终究是逃不掉这个问题，她叹了口气。
“我不是失眠，我是害怕打雷。”她说。
“为什么？”孟宴臣问她。
“打雷……”她似乎鼓足了勇气，才说了接下来的话，“他心情就会格外不好……”
她没有继续往下说，但他已经知道了。
“对不起。”他说。
“又不是你的问题，道什么歉……”
“你那通电话，是求救。”他抿抿唇，“我没有发现，真的很抱歉！”
“可你第二天就来了！”他已经尽力了。
“但我没有带你走，让你又在那里挨了一年。”如果不是秦野，也许她还会挨更久。
“宴臣哥，我不想再为了这件事哭了，你明白吗？”她认真地说，“我现在很幸福，真的！”
“好，我不提了，以后也不提了。”
许沁和郑恬愉一起回燕城的路上，肉眼可见的情绪低落了。
郑恬愉说：
“你考去首都，就能一直这样。”
“是吗？”她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恬恬，你想考去首都吗？”
“嗯。”她点点头，“这里的学校很好，我想去。”
“只有学校吗？”许沁觉得她和她的想法不一样。“你不想自由些吗？”
“自由？”郑恬愉看着窗外，“人生在世，就是被命运牵着鼻子走，真正的自由……从来都不存在啊！”她回头看着她，笑着说：“因为我们不愿舍弃的东西很多，困住我们的有些人认为枷锁，有些人认为那叫做情。”
“可是……这就是对的吗？我们一直顺从命运就是对的吗？”许沁觉得不是这样，“如果有机会，我想看看另一个世界。”
郑恬愉笑了出来，也许她就是许沁说的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人，充满了伤害、痛苦、绝望……她真的想去那个世界看看吗？真的会觉得那里更好吗？
她说：
“那祝你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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