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间烟火 56
电话里的声音，通常和本人有些出入，但是语气和语调不会。
听到秦野的声音，孟宴臣立即意识到之前和郑恬愉很亲密的男人，就是他！
“你……”孟宴臣要说什么，被秦野打断了。
（我妹妹呢？）
“她……”他转头看向正在熟睡的郑恬愉，这个字后再也说不出第二个字。
还好秦野也没有追问，只是留下一句：
（她有空了让她给我回个电话。）就挂了。
孟宴臣将手机放在茶几上，坐在刚才郑恬愉拉来的椅子上，欲言又止地看着郑恬愉。
郑恬愉小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翻阅文件的孟宴臣，又看到盖在身上的外套，有些慌乱。
急忙说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睡着……”
她不是嗜睡的人，甚至很多时候会失眠，但刚才她只是坐了一会儿，就感觉困顿。
“秦野刚才给你了电话，你回一个过去吧！”他合上文件，看向她。她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发现并没有未接电话，“对不起，没经过你的同意，电话我接了。”
“你……”她看着他的眼睛。
“是，我知道了。”他叹了口气，“当时我看到的他，和现在有些不同。”
“可能是所有的包袱都放下了吧！”郑恬愉认为现在的他很好。“为什么没有解释？”他双手交握，“我真的以为，不久以后就要参加你的婚礼了。”
“因为害怕。”她说。
“害怕我会再纠缠你吗？”他笑着说，虽然这个笑容有些苦涩。
“害怕……”她鼓起勇气，凝视着他的眼睛，“我会动摇。害怕我会为了自己想要的幸福，再次伤害了你。害怕……我做不到放你离开……”
他的手臂青筋暴起，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
“把我推得远远的，这样你会比较幸福吗？”他问她。
“不会。”她低下了头，“但至少这样，我们还是家人。”
“恬恬，”他用低沉的声音轻唤着她的名，“你知道我一直试图理解你吧！我知道你明明是个特别胆小、脆弱的人，却总装的勇敢、坚强，还努力去保护别人。我知道家人对你的意义，我知道你退缩的原因……我没办法责怪你，我只能怨恨没能力解决这些问题的我自己！但是啊……”他沉沉地叹了口气，“你能不能也尝试理解一下我呢？理解我不怕受伤，只是想与你在一起的心呢？”
她再次陷入了沉默。
孟宴臣有时候会想起小时候的郑恬愉，那时候她的活泼开朗，直率勇敢是真的，而现在的她是伪装的。
每每想到这个，他就觉得胸口闷闷的，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他并不是想要改变她，他只是她能够活得没那么压抑！幸福些，快乐些……
“宴臣哥，你知道付阿姨对我来说，很重要吧！”她突然开口，他点点头，“你也知道付阿姨现在只有我和你了，我们不能像许沁一样，让她失望。”他再次点头，说：
“我不是想要逼你和我在一起，我是希望……”
“我们两个的爱情永远不能公开，你能做好这样的准备吗？”
“什么？”
“这次，我把结束的权利交给你，我不会再说分手这样的话了……”
“你这么说……”他还有些迷糊，“是我们可以在一起的意思吗？”
他们四目相对，她说那句他梦中才会再次听到的话——
“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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