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 41
靳雪兰从吴家出来的时候，遇上了程亦治。他的车停在吴家门口，他没有下车，坐在车上不知道想着什么……
看到靳雪兰出来，他下了车，朝她走去。
“你要进去吗？”她指指身后的屋子。
程亦治朝屋子看了一眼，摇摇头，说道：
“不用了，昨天我已经来过。”他突然问：“饿了吗？要一起吃饭吗？”
“也好。”她点点头。
再次坐到他的车上，两人都想起了上次的不欢而散。
见她坐在车上，到处看看，程亦治说：“这车，是老爷送的。我现在住的房子也是。”
“我知道黄老板对你很好。”她说。
“你是我的老师，而老爷……像我的父亲。”程亦治浅浅地笑着，“你们都是我的贵人，不分伯仲。”
靳雪兰觉得他还没想清楚，不想和他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于是说：
“你今天怎么来了？”
“这几天我天天都来，我觉得……你会来。”她点点头，没说话，他也沉默了，直到到了餐厅门口，他才说：“还记得你第一次坐我的车，就默认我会开车，连问都没问我学过没有。”
“我说过，我相信你。”她说。
“那么，等我查清楚好吗？我真的……不想现在就告诉你答案。”能感觉做这个抉择，他很痛苦。“好！”她的表情依旧没变。
他看了她一眼，压低声音说：
“我与你的道，迄今为止，还是同一条。若有一日偏了向，我不会骗你，定当直言。”
她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些变化，眼眸低垂，似作思量，随即轻叹一声，转头看向窗外。
几日后，吴丽姿来雅恩大学找靳雪兰时，她与往日一样，坐在办公室里，一边煮茶一边翻着原文书。
吴丽姿以前总觉得自己与靳雪兰很像，可这一刻，她却觉得两人是完全不同的。
与她父亲被人诬陷过世无关，单就靳雪兰这份心境，她怕是从来没有过。
她看到吴丽姿来了，示意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
“我本是想和你说，你已经做好了准备。”吴丽姿的话引得靳雪兰的驻目，“可此时，我突然明白了你说的做好准备……”她叹了口气，“兴许我根本不愿做这份准备。”
“我说过，你所想同归于尽的法子，最后死的也不过你一人。”靳雪兰示意她喝茶。
靳雪兰今日煮的是普洱，茶汤色重，吴丽姿怕涩，平日很少喝，此时入了口，才知它的醇香润滑。
“靳老师，是有事需要我去做吧！”其实这点她早就感觉到了。
“追根究底，我也不过是个商人。”她从桌上拿了一份文件递给吴丽姿，“协议这种事，我信的也不多，但终究这份保障，你得给我。”
“你需要我去靳家名下的俱乐部工作？”吴丽姿眉头微蹙。
“这可不是舞女或是女公关的工作，正儿八经的俱乐部经理。”靳雪兰看着她。
“我父亲的事……”她没说完，靳雪兰食指放于唇上，轻笑着，道：
“你给我的情报，按照比例，达成重要事件20件，或是普通事件100件，我就会告诉你。”她眉头轻挑，“事件如何分级，我会自行判断，可不会连阿猫阿狗都知道的事情，算作你的业绩。”
吴丽姿看着她，询问道：
“你到底是谁？”
她轻笑一声，喝了口茶，道：
“靳雪兰，靳家小姐，雅恩大学讲师，新得利公司继承人，以及，”她朝她举举杯，“你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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