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 28
袁懿杀了人，回来之后身上带着血腥味，非常的浅，要不是凑近闻或者对血腥味很敏感，应该很难被察觉。
但叶秘书发现了，他常常在刑讯室，对于这个味道很敏感。
他望了望她，没有多说话。
袁懿也没有主动提起自己做了什么，只是在洗漱完，躺在他身边后，告诉了他——
“最近一个月，他们会暂停行动。”
“你是怎么说的？”
方小姐不容易被说服。
“镇江那边需要他们，所以他们会去帮忙。”她将她调离了上海。
“你怎么……”知道镇江出事了？
叶秘书背脊发凉，这件事传递到他手上也不过半日，但是她已经知道了……
袁懿没有帮手，她的情报来源大多是日本人，所以，如果她知道，那么是不是代表日本人那边也……
“是的。”她点点头，“他们已经知道那艘船出了问题。”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没有隐瞒，也没有撒谎。
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他们现在过去，还能做什么？”他问她。
“我给了他们一个情报，关于急缺的药品。”她直言不讳，“是假的，但是验证这条消息的过程，他们应该都会得到是真的的结果。”“他们下的饵？”他虽然这么说，却不相信她是这样的人。
“我的退路。”
离开需要借口，就和她现在留下一样。
她布置好了退路，让自己随时可以安全离开，但是她轻易就把这条路，让给了不会对她感恩的方小姐他们。
她是知道他要保她，于是，就帮他保了她。
“你不必这样。”他是真心这么觉得。
“我和她说有特务部盯上她的事，也给了这条可以验证的线索，你放心，至少这短时间，他们不会一直盯着她了。”她说的很平静。
“可是以后……”他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公爵很快会要来上海，他们无暇顾及方小姐。”她利用的就是时间差。“我不是说她，我是说你！”他一脸严肃，“那你怎么办？”
如果她有一天想要离开，又该怎么办？
“我们说好的，事情结束，我留下，你做我的家人。”她一本正经地重复着他曾经说过的话。“她对你很重要吧！事情结束以后，你们会重新成为家人，而她也会是我的家人。”
她的话让他一愣，他原本所说的家人，是她是自己妻子的意思，但她却从未打算在这个位置停留。
她的未来有他，也有其他人，明明是一件极好的事，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觉得很奇怪。
“我和方小姐，未必以后还能在一起。”其实，打算和袁懿结婚，他就已经和她做了了断。
未来予他们太遥远，他们只看眼前。
“我会保护你们的，这也是我的承诺。”她关闭了台灯，“睡吧！明天我们还要在众人面前演戏。”
“明天？”他并不知道这件事。
“渡部已经来探过我的口风，也许明天开始，他就会来确定你对我的重要性。”灯已经全部熄灭，窗帘也拉上了，本该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他却似乎能看见她明亮的眼眸，凝望着自己，“对我而言，你是玩物，还是重要到不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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