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 52
袁懿到家的时候，叶秘书已经在了。
家里没有其他人，他坐在沙发上，一把枪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看见她回来了，他叹了口气，问道：
“杀了吗？”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坐在他的对面，问道：
“什么意思？你要杀我？”
他沉默了一会儿，再次问道
“你杀了他吗？”
“嗯。”他作势要拿起枪，被她按了下去，她与他对视着，再次问道：“你要杀我吗？”“没有。”他说，“这件事因我而起，就算有人要为他偿命，也应该是我，而不是你。”
“那你拿枪做什么？”她看着桌子上的枪。
“鸣枪祭奠。”
他说完再次要拿枪，又被她按下。
“何主任让我转达一句话。”她看着他，“他希望你配合他。”
“何主任？”叶秘书这回彻底放下了枪，“你怎么会遇上他？”
“他说，他是你的同伴。”
何主任公开身份，代表他信任她，或者，他只能信任她。
叶秘书沉思了片刻，问道：
“他看到你杀人了？”
她摇摇头，说：
“他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何主任说，他是来杀他的。”
“何主任也要杀张先生？”叶秘书已经有了猜测，只是不敢相信，“他没有说，他怎么脱身吗？”
“他说，他的身份一定会暴露。”
叶秘书知道，张先生真的就是叛徒了！
他很高兴，自己终究没和袁懿站在对立面，可是，他也很遗憾，自己失去了一位伙伴，更痛苦的是，他的上级何主任……暴露了！
他本来有很多话想说，最终却只能说：
“知道了。”
方小姐离开上海的那一天，袁懿远远的目送她离开，没有任何知道。而和阿毛最后一次相见，她和他第一次正大光明在西餐厅见面。
两人都点了咖啡，面对面坐着，他的身份是记者。“那封你以叶先生名义写的信，她没看就给撕了。”阿毛将碎片还给她，“其实你不用布局，战争结束，他们如果有缘，就会在一起。”
“我只是希望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袁懿将碎片收了起来，“不过，你怎么知道信是我写的？”
“第一，叶先生看着就不像会写这些话的人。”虽然只有一次正式的见面，但是千面的观察力向来不错，很容易了解一个人，“第二，要是他写的，绝不会让你转交。”他拿到信就知道不对，“最后，他喜欢的是你，根本不可能对他人献这种殷勤。”
“他喜欢我？”袁懿不敢置信。
“非常明显。”阿毛说，“你也喜欢他，你们互相喜欢，应该得到一个美好结局。”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袁懿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首先，我是个千面，我们一直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待事情，不存在我想什么，我只会用眼睛看！”这就是事实，“其次，你和他是不是互相喜欢，又或者知不知道喜欢对方的心意，不关我的事。你不用解释，我也完全不想知道。”说完，他一口饮尽咖啡，站了起来，“别了！”
“阿毛！”她叫住了他，“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个千面。”
“遇到千面不是好事，对普通人来说是这样，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更是！”他挥挥手，“我们，应该不要再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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