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走向张政,俯身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话,便见张政笑着说道,“你这丫头,倒是狡猾的很,也不怕人家识破。”
听得张政的话,楚月浅笑着说道,“师父放心,我娘宝贝着我大哥哩,她哪怕不信我的话,也断不会拿我大哥的性命开玩笑的。”
她哪里会制作这种毒?不过是为了哄孩子喝药制作的糖丸罢了,唬一唬贪生怕死的楚大山和爱子如命的赵春花还是足够的。
“说起制毒……”张政坐起身来,“都说医毒不分家,你要是想学,我便也能将这毒术一起教给你。”
楚月点头如捣蒜。
“学的,还望师父指教。”
“成。”张政端起手旁的青梅茶喝了一口,缓声说道,“前段时间给你说了药理医理,今儿便来与你说一说这毒理……”
中午过后,便没什么人来家里吃药看病了,陆玉芳下午一般会拉着陆星安教她认字,为的是往后能认字写方子,倒也不需要楚月做指导,楚月得了空,就拉着张政继续讨教起了毒术。
医毒虽是一家,但毒术深究下来,里头却也藏着大学问。
“师父,听你这语气,平常是不是毒用的不少?”
“胡说!”张政瞥了她一眼,嘴边的胡子也跟着抖了抖,“你师父我像是那种人吗?”
楚月没有说话,但表情却足以回答张政的话。
张政望着她这神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心虚的说道,“为师用毒,一般是为了救人,有问题?”
楚月忙摇头,神色诚恳,“没问题,我相信师父,哪怕不是为了救人,也是为了自保。”
张政一笑。
“孺子可教也,早前我便与你说过,咱们学医,不能忘了初衷,你将这个觉悟贯彻的很好。”
楚月弯起唇角,“师父,你方才与我说了药草的毒如何克制抵消,那如果不是药草呢?”
“不是药草,首先的判断毒的来源,才好对症下药,比如蛇毒,又比如蛊毒……”
张政讲的细致,楚月听的入迷,因为本身就有基础,领悟起来也非常快,张政讲过一次,楚月便大致在心底有了概念,只待日后慢慢摸索实践了。
……
接下来两日,陆陆续续有妇人自愿来家里帮忙熬药,云翠荷在厨房忙活,要轻松许多,一锅药虽然只能赚个几十文钱,整个半坡村却得到了保障,至少自家人暂且能平安度日,这是最重要的。
只是半坡村以外的村庄却一片惨淡。
星月医馆开张的前一日,傍晚时分,左一骑着高头大马来了家里。
陆星平开门望见左一,面上神情带着茫然,一开始并没有认出他来。
“你是?”
“我来找你大哥大嫂的,他们在家吗?”左一直接道明来意。
“在的在的。”陆星平说着回头往屋里喊道,“大哥大嫂,有人找你们。”
楚月当先出了屋,在望见左一时,面上带着惊讶。
“左一?”
左一仍旧一身黑衣,手中还握着一把剑,单是看那剑鞘,便知不是一柄寻常的剑。
就在这时,陆星河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到左一的时候,脸上并未表现出惊讶,而是神色淡定的说道,“来屋里吧。”
左一点头,朝着陆星河的方向走去。
陆星河又望向楚月。
“月月,你也来。”
楚月听了,忙小跑着跟上两人的脚步进了屋。
房门被关上,云翠荷的眼底带着担忧。
“那人手中还拿着长剑哩,你大哥大嫂不会有事吧?”
“大哥既然敢叫他进去,想来是不会有事的。”陆星安对陆星河有着十足的自信。
堂屋里烤火的张政拿起棍子拨了拨火盆里的火苗。
“放心吧,他没有立场伤害丫头和你家那小子。”
“张大夫认识他?”
张政嗯了一声。
“认识,但算不上熟悉。”
听得张政认识那人,云翠荷便也松了口气。
屋中,原本因为陆星河在这里看书的缘故,炕一直烧着,这会三人来到屋里,暖烘烘的。
陆星河在书桌前坐下。
“你家主子叫你送银子来的?”
“是。”左一将褡裢中的银票取了出来,总共两张,每张五百两,“这是一千两银票,我家主子让我带来给还两位的。”
陆星河接过,见银票没有问题,这才交给楚月。
“月月,将他的东西还给他吧。”
楚月点头,从枕头下将左一的腰牌拿了出来。
这腰牌是陆星河昨日让她拿出来的,她一开始不明白相公为什么要让她将腰牌拿出来,现如今看来,是因为他料想到左一最近会来这里找他们。
将腰牌交给左一之后,陆星河便直接送客了。
“行了,钱货两清,你可以走了。”
左一神情一愣,挠了挠头。
“那个……”
话还未出口,便听得陆星河说道,“我们不会和你主子合作的。”
似是早就料想到陆星河会拒绝,左一神色淡定的抱拳说道,“我家主子说,不需要以他的名头行事,而是让楚姑娘打着张大夫的名头,在南坪镇上救济灾民,至于诊费和药费,主子会暗中周旋救济款,由朝廷承担大部分。”
相当于楚月救人,钱由公家出,楚月名利双收,怎么算,这都是不会亏本的买卖。
陆星河略微惊讶的望向他。
“你家主子甘愿放弃这么好的立功机会?”
“我家主子的目的,只是不想百姓受苦,至于名声,他说他一个孩子,承受不起。”
陆星河点头,“他很聪明,知道收敛锋芒。”
听见陆星河夸赞自己主子,左一的脸上满是自豪。
“主子自出生到现在,明枪暗箭防不胜防,如果不是因为他足够聪明,早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陆星河想了想,便抬头望向左一。
“你说的,我会考虑,明日我们镇上的医馆开张,如果你家主子足够有诚意,可以带着文书来谈。”
左一见陆星河松口,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成,我回去便和主子说,先告辞了。”
陆星河点头,由着楚月将左一送出院门之后,又折回了房中,脸上满是疑惑和不解。
“相公,你们方才说的什么?我怎么好似没听明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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