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清河县委终于爆发了后来称之为“爷孙之争”的暗潮,孙天分别从军事,经济,政治三方面制裁叶天。军事上,孙天委派手下到乡下威胁恐吓,让乡一级的人武部招不到新兵,要是一个乡镇招不到兵,这很正常,要是一个县几乎所有的乡镇都是招不到新兵,这个人武部部长无能的帽子绝对躲不掉了。经济上,孙天只是财政局局长以经济紧张为由,断绝了人武部的经济供应,甚至为了更加显得真实,或者也为了打击一下墙头草,财政局同时也减少了县委县政府的经济供应,政治上孙天抓住叶天旷工三天这个问题不放,虽然叶天每次都是正规的请假,跟县委书记和县长请假,按照清河县的规矩,县委常委想要请假必须跟正负班长同时请假,叶天自然都是请了假的,但是不知道孙天怎么说动县长的,县长否认叶天曾经到他那里请过假。这可就有些危险了,一时间叶天成了众矢之的,之前讨好叶天全都退避三舍,甚至县委书记也仅仅是口头上支持,而县长那一方根本巨视叶天了。叶天陷入了巨大的政治危机。
这个时候不能退让,退让就是无能的表现,也会使得自己档案上挂上一个伤痕。叶天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他还不能借助省里的力量,他跟林梅看似亲密,但是他知道,随着林梅回到省城,远离自己,这种亲密能够维持多久,他自己都不敢肯定,而自己的准岳父林国柱也许想借着这个机会考察自己,自己这时候要是退让了,损失的不仅仅是目前的既得利益,更加可能是断绝了省城的关系,他更加不能找严丽丽,毕竟自己的准岳父在监视着自己。叶天只能靠自己的办法,化解这一次的危机。
一方面,他派出了人武部所有的人手,要他们去乡下宣传,制止威胁言论,这也是考察人武部众人的好时机,叶天同时也派出了文涛,文涛毕竟在部队的宣传部门工作过,他委派文涛全权代表他下去招兵,这也是接纳文涛的一个信号,要是文涛处理得好,将来叶天化解了危机自然有他的好处,要是文涛这个时候退缩了,以后的荣华富贵自然没有他的份,在官场上,没有免费的荣华富贵。招兵还是最紧急的,毕竟市里军分区要到六月下旬才会下来招兵,在这之前最重要的是政治危机,经济危机叶天根本没有看在眼里,人武部本来就耗钱不多,他把自己的钱取出五十万,借用清河县一位企业家的名号,以捐献的名义指明卷发给县人武部,虽然会有部分的损失,但是大头还是会在人武部,这笔钱足够人武部支撑一个月了,最重要的是县长那一关。
叶天不知道县长究竟受了怎样的蛊惑,但是他说出那句话,也表明了那个态度,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县长在撒谎,但是没有好公开指责县长撒谎,要是叶天不能戳破这个谎言,至少叶天的档案上会挂上怠工的处分,毕竟那一天叶天的出行路途县里几乎全都清楚,却是不能谎称是下去工作的,再说哪有带着两个陌生人工作的呢。叶天这时候想到了自己的黑客朋友,当然这只是一手准备,他同时还联系上了大泽乡的几个人,都是自己的当初的学员,这些人绝对的忠诚可靠,尤其是几个穷苦家庭,如果不是叶天的帮助吗,很有可能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们不止一次的跟叶天表忠心,这时候是用到他们的时候了。
二愣子是大泽乡的贫困户,在叶天入主大泽乡之前,他是乡里有名的混子,三十多的人竟然养不起自己的老母亲,这实在是个惭愧的事,倒不是说他不孝顺父母,只是有些懒惰,对于富贵人家来说,懒惰只是很小的毛病,可是对于穷苦人家来说,懒惰就是不可饶恕的缺点,是寄生虫,是吸血鬼。乡里人为二愣子取了不少的恶名。他自然是不在乎的,先前他一直游荡于饭馆酒楼之间,以半雇佣的身份赚取吃食,当然都是些剩菜剩饭,他也不挑,有时候甚至还能有几块肉吃,他很满足,可是叶天来了以后,乡里把他作为闲散人员送进了民兵营,当然是骗进去的,至于他在里面怎么闹就由叶天头疼了,二愣子在里面自然还是懒惰的鬼,但是他却不敢闹事了,他犯了一个错误,民兵营里面没有弱者,都是些壮年汉子,他没有办法撒泼,而跟几个老头撒泼,他更加的不敢,这几个老头身份都不简单,最小的都是处级退休干部,至今还拿退休金的,无奈之下,他也只好装装样子,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民兵营真的有饭吃,本来这只是招办人员的谎言,谁也没有想要叶天有这么大的魄力,供养这么多的人,他们当然知道乡财政所自然不回拨款,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叶天用的是自己的钱。
二愣子其实很满意这样的生活,虽然每天重复一样的动作很无聊,但是好殆不会再有人歧视他了,他又何尝没有尊严了,只是懒惰成性而已,而且自己加入民兵营,他每天只需要稍微用点心,都能够带面条给家中的老母亲吃,乡里已经有几个寡妇,表示了愿意跟二愣子结合的讯息了,但是这时候的二愣子却有更大的想法,他自然再也看不上往常垂涎的单身寡妇了,他有一个预感,预感于一个年轻人,那个年纪轻轻的领导者,二愣子自觉看人很准,他知道这个年轻人不是池中物,迟早一飞冲天,好几次,他都赤裸裸的跟叶天表忠心,可惜叶天早就看出他的好逸恶劳的习性,自然不会重要,甚至在会操上,他努力万分,叶天也不愿意给他副班长的职位,但是他没有气馁,他相信叶天迟早有用到自己的一天,他没有跟随其他的民兵一样到东南沿海去,而是守在民兵营,在叶天走后,他凭借自己的努力终于当上了副班长,可是他一直挂念着叶天的召唤,这次机会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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