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奶奶领着陈姑婆往医院那边去了,郭运海本想跟着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被陈姑婆拒绝了。
“你现在把屋子收拾好,有你干活的时候。”
两人一路到了王奶奶的玉米地前。
这块玉米地离王奶奶家也不远,就在她家对面那家人的后面。
从人家房子旁边的一条小路走下来就是了,很快。
这后面不止王奶奶家的地,还有好几家的都在这边,很大的几块地,离医院就隔了一条水沟,水沟边就是医院的后墙了。
按理说,这样的地理位置应该早就用来建房子了的,但最早打算建房子的人家请了先生来算过了,说这块风水不好,煞气重,不适合建房子。
这一下子传开了,大家也都打消了在这里建房子的念头,这些地也就只能用来耕种了。
王奶奶的地还不算靠近医院的,在边缘一点,穿过玉米地后再走出去两块菜地才是医院的后墙。
陈姑婆围着玉米地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这时,突然一阵风吹过来,带来了一股恶臭。
王奶奶皱紧了眉:“这什么味,怎么这么臭!”
陈姑婆神色一凛,立马顺着这味往前走。
王奶奶见状立马跟了上去。
走过玉米地,穿过菜地,随着两人的走近,那股恶臭越来越重了。
一直走到尽头,站在医院后墙根下的水沟前,两人才停下。
此时天已经有点擦黑了,水沟里又长满了杂草,一眼看过去黑压压的一片。
王奶奶想起医院的那些传闻,突然觉得身上发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靠到陈姑婆的身上,小声问:“姐姐,我听他们说这水沟里有好多医院里扔出来的死婴,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
这些传闻陈姑婆也听说过,但她不种地,也没往这边来过,所以还真不知道是事实还是传闻。
但眼下,她可以证实了这传闻不假。
别的先不说,就说这股恶臭,就不是普通的臭味。
她想了想,转身往回走。
“欸!姐姐,你这是去哪儿?” 王奶奶忙不迭的跟上去,好似慢一步,就会被什么东西拖进那臭水沟里去。
“报警。”陈姑婆头也不回的说。
“啊?报警?”
此时的麻阳镇还很小,拢共也就一条街,陈姑婆派陈有粮去了派出所,很快他就带着警察来了。
警察来了两个人,见报警的是俩老太太后,一时有些诧异。
他在派出所上班这几年,来报案的多是年轻人或者中年人,像年纪这么大的,报警的观念还不强。而且还是发现弃婴这种在老一辈中习以为常的事情。
“是谁报警?”
“我。” 陈姑婆站了出来。
警察看着眼前约莫七十多岁,身上穿着藏青色的褂子,头上包着头巾,打理的整整洁洁的老太太,一看便是以前读过书有学问的,眼里的诧异便收了回去。
“那麻烦您带个路。”
两个警察再加上陈姑婆陈有粮以及王奶奶一家人,一行人轰轰烈烈的打着手电筒往水沟去了。
在去的路上,其中一名警察问陈姑婆:“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陈姑婆神色正常的开口:“去地里干活,闻见味不对就报警了。”
那警察赞许的点了点头:“奶奶,你的觉悟很高呀!近两年来这种风气太盛了,国家也在大力的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您这次报警是一个非常正确的行为。”
陈姑婆笑了笑没说话。
一行人到了水沟后,天已经彻底黑了,视线受阻,那股恶臭就更明显了。
两名警察对于这种臭味显然是不陌生,对视一眼后,其中一名从一边找了根棍子挥打水沟上挡着的杂草。
“我来吧。”王奶奶的儿子拿着锄头钻了出来。
有了锄头,几下就将水沟两边长满的野草锄干净了。
没了这些杂草的阻挡,恶臭更盛了。
两名警察拿着手电筒照向了水沟里。
只见满是淤泥的沟里有不少的袋子布包之类的,有些颜色陈旧,已经陷进了淤泥里,有些瞧着还是半新的,显然扔下来的时日不长。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不用说大家也都知道了。
王奶奶是最见不得这些的人,当即眼眶就红了,嘴里直念叨着:“作孽啊!!”
陈有粮也想起了捡到陈已矣的那一幕,不忍的撇过了头。
两名警察显然也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多的,都呆愣在了原地。
还是陈姑婆先开口了:“这些,得弄去烧了,然后把这水沟填了。”
“对对!” 其中一名警察反应过来,立马让另一名警察去叫人。
剩下的事,就不需要陈姑婆操心了,她领着陈有粮就往家走。
王奶奶急忙跟了上去:“姐姐,这就完了?”
“还早着呢,等警察弄完了再来。”
“那现在呢?干什么?”
陈姑婆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现在啊?回家睡觉。”
王奶奶瞪大眼不可置信的“啊?”了一声。
“就回家睡觉啊?那春艳今晚没事吧!”
陈有粮先前见陈已矣不在就问过陈姑婆了,从陈姑婆那里得知了前因后果。现下他安慰王奶奶:“您放心,有已矣在呢,保证睡得踏踏实实的!”
这一觉,王春艳果然睡得很踏实。
从陈姑婆走后,王春艳就不离手的抱着陈已矣,喂奶,哄睡,把尿这些都是她亲自来。
好在她快生了,家里什么都备得齐全,倒也不算麻烦。
而且陈已矣很好带,除了饿了尿了会哭以外,其余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在睡觉。
晚上睡觉时,王春艳心里还有忐忑,唯恐晚上又做噩梦。
这几天虽然她过得浑浑噩噩的,但每天晚上做的噩梦却记忆犹新。
她走在一条臭水沟里,双脚陷在淤泥里动弹不得,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拔不出来。
脚上有好多只小手抱着往上爬,有些身子还是一团肉,血肉模糊的没有人型,有些已经成型了,五官清晰可见。
它们争着抢着往她的身上爬,想要扒开她的肚子钻进去。
王春艳死死的护住肚子,但奈何数量太多,她压根抵挡不住,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肚子被撕开。
现在想起梦中的场景,她还是禁不住打冷颤。
下意识的又将怀里的陈已矣搂紧了一些,只要贴着她,她就觉得周身都热热的,充满了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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