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何苗苗给陈已矣来电话了。
得知佛牌已经不在店里后，她急忙赶了过来。
“已矣姐，水里怨灵的案子有进展了！”她一进店就兴冲冲的开口。
陈已矣正在吧台算账，漠不关心的回了一句：“哦”。
何苗苗也不在意她的态度，自顾自地给她讲。
“我们走访了护城河上游的一些村庄与住户，最后在水库附近的石家村打听到了消息！”
“有一户人家原本家里有个老太太的，但是七年前突然失踪了，家里人既没有报警也没有声张，别人问起来就说是去世了，但是也没有办葬礼。”
“我们就去了那家人家里走访，结果家里人问什么都是不知道，对老人的死活毫不在意，带回局里询问调查了一番后也没问出个什么来。”
何苗苗说到这，暂停了，眨巴着眼睛直溜溜的看着陈已矣。
陈已矣挑眉：“说吧，什么事”。
“嘿嘿...知我者，陈大师也！” 何苗苗谄媚的凑上来。
“我想麻烦你跟我去一趟老太太的家里，看看他家里人谁身上带有煞气。”
陈已矣睨了她一眼：“你不是能看见案发回放么，看了不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我是看见了，但是情况不太对。”
陈已矣这下来了点兴趣，放下手中的计算器，问：“怎么个不对法？”
何苗苗便将看见案发回放的过程给陈已矣讲了一遍。
在捞出尸骨的第二天，何苗苗便跟着同事去护城河上游周边的村子走访。
终于，在水库附近的石家村打听到了点消息。
“失踪老人？”石家村村长抠了抠脑袋，他没想起来，倒是他媳妇一拍大腿。
“还真有一个！跟你们说的也符合！”
“那老太太我们还得叫她一声伯母，姓王，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她老伴去世很多年了，生了俩儿子一女儿，大儿子叫石晓刚，二儿子叫石晓磊，女儿叫石晓月，三人都已经成家了。老人以前是一个儿子家住一个月。”。
“老人大概是七年前突然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不见的，就是在村里没见着人影了。”
“但也没见她家里人找过，有人去问，她家里人就说生病去世了。”
“但白事也没办，大家就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他们一家本来也不太和睦，兴许是儿子媳妇对老人有点怨气不想办。我们这些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就没人再提了”。
说完，她低声道：“这么一说的话，这老人很可能就是她自己孩子给害死的。”
何苗苗一听这话，立马便问：“为什么这么说？”
村长媳妇神秘兮兮的给何苗苗讲了前因后果。
“老人跟家里儿子媳妇都不对付！俩儿媳妇没一个有良心的，都不想赡养老人。“
“俩妯娌又不合，经常为了她在谁家又多住了一天吵架。有时候吵起来，连饭都不让她吃！”
“轮到谁家养的时候，那一个月里桌上连点荤腥都没有。”。
“老人都七十了，还一天天的背着个背篓去山上开荒种菜，你说这年头，大家都不种地了，她还得去开荒，想想那在家里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就连她的亲女儿都不待见她，嫁出去后就很少回家，偶尔来了也是吃完饭就走。”
“不过自从她失踪了，两家人关系都好多了，以前我从没看见她那两儿媳妇笑过，现在见谁都笑眯眯的。”
何苗苗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这里面有点蹊跷。
若老人真是生病去世了，那为什么不办白事？
依这里的风俗办白事可是赚钱的，这两兄弟对自己母亲得是多大的仇恨呀，连钱都不愿意赚了？
从村长家里出来后，他们便去了两兄弟的家里。
两兄弟的房子是挨在一起的，此时恰好也正在家里。
何苗苗告知了来意后，两兄弟便说了实话。
他家的老人并没有去世，而是失踪了。
在七年前的暑假失踪的，早上还好好的，吃完早饭后还拎着锄头去水库边上的地里种菜。
去了后，就一直没回来。
兄弟俩也出去找过一次，没找到。
何苗苗一旁的同事听了怒道：“那可是自己的亲妈，找不到就不找了？警都不报？”
俩儿子对视了一眼后，石晓刚叹了口气，开口了。
“警察同事，不是我们不想报警，我们实在是不想我妈回来！”
接下来，何苗苗从这家人的嘴里，又听到了完全不同的版本。
石晓刚一脸痛苦的开口：“我妈这人性格怪，脾气又差，心思狠毒，就见不得我几兄妹过上好日子！你们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亲妈盼着自己的孩子家庭不和睦呢！”
“从小对我们兄妹三人就不好，做什么她都不满意，一不高兴就是一顿打骂。”
“后来我们能都长大成家了，她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了。”
“在家里看谁都不顺眼，想着法的找事，有一点事不如她的意就哭天喊地要死要活的。这也就算了，她还喜欢出去到处给人诉苦。”
“说我们兄妹几人对她不好。”
“老天爷，她一个人把我们兄妹几人都要磋磨死了，还到处说我们对她不好！我是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都说家丑不外扬，她倒好，还倒打一耙的去外扬。”
“说实话，你们也别说我们没良心，她失踪后，我们一大家人都轻松了，巴不得她再也别回来了。”
他提起老人时，眼里的嫌恶痛苦分明，看着不像是在说谎。
一时间，分辨不清到底是这家人说的是实情，还是外面的传闻是真的。
但老人已经死了，现在也没有人可以对证了。
想了想，何苗苗问：“可以带我们去老人失踪那天去的那块菜地看看吗？”
石晓刚点头：“可以。”
这块菜地是老人自己开辟出来的，不大，就在水库的边上。
严格来说，这一块是不让开辟的，是老人偷偷弄的，平时也很少有人来这边，便也没人管她。
自从老人失踪后，这菜地没人打理，现在早已经长满了杂草，跟四周混为一体，分不出哪块是菜地了。
一群人站在草地上，石晓刚踩了踩脚下的地：“大概就是这里，到底是哪一块我也不是很清楚。”
“就这菜地我都得说说！我家在村里也不是没有地，那些地荒在那里她不种，非要跑来这里自己开一块，搞得大家都说我兄弟俩人虐待她！我们真是没处说理去！”
石晓刚心里积怨已久，现在还在一桩桩一件件的抱怨。
但何苗苗已经听不进去了，因为她看见了其他人看不见的一幕。
在水库的边上，一个老人正蹲在水边清洗锄头上的泥。
在她的身后，站着一个男孩。
瞧着，可能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高高壮壮的。
男孩的旁边似乎还有人，但那人不在这个画面里面。
他似乎在对着那人说些什么，最后扬手，做了一个OK的姿势，然后来到老人的身后，一把将她推进了水库。
画面到老人落水这里就结束了。
何苗苗只看见了男孩一点侧脸，没有看见清楚他的长相，还有他身旁没有出现在画面里的人又是谁？
是男的还是女的？
还是说，是这一家人里面的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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