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陈已矣举着符纸的手便往下一按,将符纸按在了佛牌上。
只见佛牌上跟着火了似的,冒起一阵青烟。
恶灵的表情立马皱成了一团,身体痛苦的扭曲着,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陈已矣再次大喝一声:“要伸冤还要找死,自己选!”
郭培将这话翻译了过去,那恶灵听完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整个身子都匍匐在地上,脸朝下埋着。
就在郭培疑惑时,恶灵猛然抬头,朝着他们嘶吼了一声,扭曲的脸上此时已经彻底没了人样,它的嘴角撕裂到耳根,张到了一种诡异之极的角度,从里面爆发出了浓浓的黑雾。
黑雾在恶灵的身侧幻化成另外两个形态的样子,此时恶灵的三个形态并列站着,三双漆黑的眼眶盯着这边。
三只的身形若隐若现,以一种惊悚恐怖的方式闪现靠近。
上一秒还在十米开外,下一秒就到了跟前。
郭培被猛然贴到跟前的恶灵吓到,心脏倏地收紧,脚步往后退了两步。
陈已矣伸手扶住了他的后背,替郭培稳住了身形。
郭培本以为她会骂他没用的,结果她一反常态,并没有不耐烦,反而低声道:“别怕,这玩意也就看着吓人,其实只能靠蛊惑他人来害人,你心性坚定,再加上身上有我的血,它没办法蛊惑你。”
恶灵见俩人没被吓着,又是一阵电视雪花一般的闪烁,三只由原本的面对两人变成分布在了两人的不同方向,将两人包围住了。
郭培见状立即转身,背抵着陈已矣的背。看着他面前那只年轻男人形态的恶灵,他低声问道:“我能帮你什么吗?”
“看好你自己就行了!”
陈已矣说完,恶灵的其中一个形态朝着她冲了过来,眼瞧着就要贴脸了。
她眼神凌厉的盯着突然闪过来恶灵,眼眸微敛,大骂一句:“找死!”
话刚落,那恶灵在靠近她的那一刻,瞬间如碰到高温的水雾一般,被蒸发了。
黑雾倏地散开,一个苍老的声音凄厉的响起。
郭培立即扭头看了过来,只见先前陈已矣面前的老头恶灵不见了,化做了一道黑雾。飘散开后,在几米远的距离外又才重新聚拢在一起了。
但是这一次,它身上的怨气明显淡了一些。
另外两只形态立马闪到了一堆,三只形态重聚在一起,似一个连体婴一样粘合在了一起。
老头佝偻的身体上架着三颗不同样貌的脑袋,俱都面目凶狠的盯着两人。
陈已矣站着身子,将贴着符纸的佛牌往地上一扔,弯腰从包里摸出一把匕首。
“我再问最后一遍,说还死?”
郭培立即翻译过去。
恶灵闻言,如愤怒的恶犬一般,朝着陈已矣呲牙,眼瞧着要不怕死的再次冲上来。
陈已矣冷笑一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非要闯进来。既然你们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郭培一听这话,就知道她是要开大了,当即神情严厉的将这话翻译了过去。
他翻译完了后不见陈已矣动作,只听她又开口。
“不对,我说错了,天堂也没给你们开门。”
郭培:“......”
顿了一下后,他问:“这句我就不用翻译了吧”。
陈已矣抬头,朝他勾了勾唇:“聪明!”
郭培看着她平静的脸,心里的那些恐惧突然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她好像就是有这样的能力,明明是一个看似娇小瘦弱的女孩子,身上的能量却是巨大了,总能带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就在此时,陈已矣按了下手中的弹簧匕首,刀刃倏地的弹了出来。
她拿着匕首,在郭培惊讶的目光中划破了自己的手掌,鲜血瞬间从伤口处争先冒了出来。
郭培紧皱着眉头,神情不忍,却又不敢打断他。
然陈已矣面色平淡,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她抬起那只被鲜血染红的手掌,快步往前走了两步后,屈膝前倾,手掌奋力往前一甩。
在郭培的眼中,那甩出去的血珠上带着一道灼目的光芒,如一把锋利的宝剑,势如破竹一般划破了浓浓的黑雾,刺入了恶灵的体内。
顷刻间,周边的黑雾尽散,恶灵扑通一下跪趴在了地上,惨痛凄厉的嚎叫起来。
陈已矣趁机上前,沾满了鲜血的手掌握成拳头,对着恶灵就揍了上去。
“妈的!老子跟你好好聊你他妈的非不听,非要逼老子开大!”
“这下爽不爽!昂?”
“老子问你话呢!爽不爽!”
她是真的生气了,这辈子都没流过这么多的血,为了对付这玩意害她还得割自己一刀。
几拳头下去,恶灵身上的黑雾越来越淡,叫声也越来越凄厉。
周边的黑雾彻底的散完了,阳光再次照射了进来。
在明亮的视线中,恶灵的身影越来越暗淡。
郭培将陈已矣的话翻译过去,三颗脑袋抱头对着陈已矣叽里咕噜的说个不停。
“它们说服了,求你别打了”郭培在一旁解释。
陈已矣才停下,朝着郭培勾手:“佛牌!”
郭培捡起地上的佛牌递了过去,陈已矣完好的那只手接过佛牌拎在手里,对着地上的恶灵说:“看见这玩意没有,只要我的血沾上去,你们三就彻底的玩完了,什么恩怨都就此消散。”
“我现在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若是如实说出你们的冤屈,不搞小动作,我就饶你们一命,若不然,我就按上去了!”
她沾满了血的那只手就搁在佛牌的上方,似乎只要它们一个不老实,那只手就立马按下去。
郭培将她的话翻译过后去,三颗脑袋忙不迭的点头。
“它们答应了”郭培道。
“行,那立刻马上把你们的事情传进他脑子里,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
郭培有些疑惑,但还是原话传递了过去。
他的话刚说完,恶灵立马点头,随即,他的脑袋突然跟炸开了一样,太阳穴的地方针扎般的疼。
太疼了,疼得他双手抱着头跪在了地上,汗水一下子就从额头冒了出来,脸上的青筋爆起。
“呃!”他咬着牙也抵御不了那如潮涌般一波一波袭来的疼痛,忍不住痛呼出声。
就好像脑袋里突然灌进来很多东西,灌得又快又急,脑袋都被撑得快要爆炸了一样。
明明只是短短的一分钟时间,但是他却觉得熬了好久好久才过去,等到脑子里的疼痛慢慢缓解后,他整个人已经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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