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郭安安就不清楚了,等她清醒过来时,她已经在郭陈的车上了。
她听郭陈说起了她的反常,立马联想到了自己做的那些梦。
虽然那些只是梦,虽然她没有亲耳听到过李清莲的声音,但她就是知道,脑海里那道让她去湖边的声音,是李清莲的声音。
她的反常,一定跟她做的那些梦有关系。
郭安安开的免提,她说到这里的时候,一旁开车的郭陈插了一句。
“郭汉卿?那不是郭培他高祖的名字么。”
郭培的高祖?陈已矣听到这眉心微跳。
郭安安立即道:“我就说呢,这名字我怎么那么熟悉,去上坟的时候看见过!”
郭陈家跟郭培家是同一个天祖,当时的天祖生了两个儿子,老大汉鼎是郭陈的高祖,老二汉卿是郭培的高祖。
说到这郭安安就更觉得奇怪了:“难不成我梦见的是当年发生过的真实事件?可是我也不是汉卿高祖的直系后代呀,为什么会是我梦见?要梦也该是郭培或者他叔叔家的几个孩子梦见吧?”
陈已矣此时的车是停在一处村民开辟出来的停车场里的,停车场望出去就是那片茂密的竹海了。
汪琪跟九方清云已经先下车去四处观察了,还留她一人坐在车上。
她的手搁在方向盘上,手指敲了敲盘面,沉吟两秒后问道:“梦境是从你上坟后开始出现的,你去上坟时有发生什么异常没有?”
电话那边短暂的停顿了一下,是郭安安在回想。
“好像也没什么异常,每年初一上坟我家跟郭培家都是一起去的,两家人的祖辈都是埋在后山的,从自己的坟一路烧到山顶的太祖那里再集合。”
“今年的初一也是一样的...对了,今年是不太一样!” 郭安安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声音都激动了起来。
“我家高祖的坟跟郭培家高祖的坟挨得不算近,往年我们都是各烧各的,但是今年龚思雨带的纸不够,就让我分她一点。”
“然后我就给她拿过去了,到地后,我想着她的高祖也算是我的长辈了,我就干脆蹲下来一起烧了点纸。”
“烧完纸后,我起身时一个没站稳摔了下去,额头正好磕到了他的碑跟前,那碑前还有没清理干净的石头,直接把我额头给磕破了,还流了点血。”
“已矣姐,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跟汉卿高祖通灵了,所以他开始给我托梦?”
陈已矣听完捏着电话陷入了沉思中。
这里面还真是疑点重重。
首先,郭汉卿一个死了快一百年的人,按理说他的亡灵早就该去投胎了,压根就不可能跟郭安安通灵。
若他的亡灵没去投胎,便只有一个可能,他变成怨灵了。
但这个也不太可能,能害死他的人早就死光了,人死债消,除非他是凶以上的怨灵,不然他的怨气早就散了。
但若是凶以上的怨灵,就不可能只祸害郭安安一个人了,最先遭殃的肯定是郭培那两个心术不正的叔叔。
再则,即便是恶,也还没达到能控梦能控制人思维的程度,可郭安安却是实实在在的被控制了思维,跟夺舍似的。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陈已矣习惯了胜券在握的样子,这种面对一个未知情况的茫然感让她有些不爽。
抬眼透过车窗看向外面,入眼的恰好是汪琪跟九方清云,两人正望着竹林里指指点点的在说些什么。
陈已矣的视线投到了九方清云的身上,脑子里想起了付爱莲的那些禁术。
陈已矣很少接触同行,陈姑婆也很少教她东西,用陈姑婆的话来说是:“你姑奶奶我肚子里的东西也不多,这辈子都是靠一点天赋加坑蒙拐骗混过来的。你天赋这么强,够你用一辈子了,学那么多也没用,还占脑子。”
因此她对那些术法之类的是七窍通了六窍,剩一窍不通。
也许这里面的不是普通的因果报应,而是人为的禁术或者别的?
想到这,她下车朝九方清云走过去。
汪琪见陈已矣下了车,立即招呼她:“陈大师,咱进去吧,听说里面等会有表演。”
待她走近后,九方清云也开口了:“这片竹海风水不错,灵气充沛,是个好地方,不像是会出邪祟的地方。”
陈已矣朝着竹海扬了扬下巴:“边走边说吧。”
三人走出停车场,朝着竹海走了进去。
路上,陈已矣给九方清云讲了一下郭安安的梦境跟她上坟那天遇到的事。
“有没有什么术法,是能控制人思维的?” 说完后,她问九方清云。
九方清云拧眉想了想,道:“你怀疑郭安安是被人用术法控制了?”
问完,他摇头表示不赞同这个观点:“我对术法也不是很了解,但不管有没有这种术法,它总得有个缘由吧?为什么是郭安安?为什么会做那些梦?又为什么要在今天控制她来这个地方?”
聊到这,陈已矣把她心里一直的疑惑说了出来。
“郭培的表妹龚思雨,我觉得有问题。”
汪琪表示不解:“她?她一个在校大学生,也不是干这一行的,她能有什么问题?”
“我怀疑她,主要是有两点,第一,郭安安三次噩梦,都是见过她之后。”
“第二,你们回想一下,从去泰国前我们在飞机上遇见,再到来我们县城后,有没有闻到过什么味道?”
汪琪跟九方清云同时拧眉,表示不懂。
“什么味道?”
陈已矣知道他们闻不到,这种味道只有她一个人才闻得到。
去泰国前她就有些怀疑了,但也没确认。
在泰国的三个月她在没有闻到过那种味道,回来后也没有闻到过。
一直到昨天,她去火车站接人时,又闻到那股味道了。
一直从火车站到镇上都有。
今天从镇上出发来陵水时,一路上也是哪个味道,而且随着离陵水镇越近,那股味道越浓。
直到她们站在这里,那股味道达到了顶峰。
“我从小到大都能闻到一股味道,只有我能闻到,别人都闻不到,起初我不知道那股味道从何而来,但现在,我差不多可以确定那味道是从龚思雨身上传来的。”
差不多,就是还差一点,剩下的这一点,就要她亲眼来验证一下了。
说完,她朝着两人示意:“走,跟我去验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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