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芳没有几人心硬,见状不忍,连忙开口:“你轻点,别磕破了!”
陈有粮拉了拉她,让她不要插手陈已矣的事。
该如何陈已矣自己有定夺。
梁芳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她又看了一眼郭星宇后,才坐回吧台里,小声的嘀咕。
“别把我地板磕破了,新装修的呢。”
她的声音不大,郭星宇并没有听见,磕完头后他抬头,双眼通红的看着两人。
“但我为人子女,实在是不能眼睁睁想看着父母受苦,我求求你们了,有什么要求你们都可以提,只要能救我爸妈!”
他的态度诚恳,声音凄惨,听得门口不知何时围过来的围观群众都于心不忍了。
“小陈师傅,你就帮帮人家呗!”
“是呀,看这孩子多诚恳呀!”
陈已矣最不耐烦的就是有人替她做决定了。
郭培在一旁看着陈已矣的脸越来越黑,走上前一把将郭星宇从地上拎了起来。
“好好站着!”
待郭星宇站好后,他才走向门口。
高大冷峻的男人往门口一站,那凌厉的眉眼往人群中一扫。
“哎,我家来客人了!”
“我家也是!”
“快中午了,得赶紧去准备了!”
一时间大家都识趣的散了,门口恢复了宁静。
郭星宇的表现一直看在陈已矣的眼里,看起来是还算真诚,没有跟她玩心眼。
虽然她不会出手救他爸妈,但可以让他明白内情,不至于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
更主要的是,他家人一茬一茬的来闹,实在是烦人。
“我可以跟你走一趟。”
这话一出,郭星宇立即喜出望外,激动的身上的肥肉都在跟着抖。
“陈已矣!”
郭培扭头看向她,眼里语里全是不赞同。
陈已矣给了他一个眼神,算是安抚了。
郭培这才没再开口,但心里仍是不爽,走回来时狠狠的撞了郭星宇一下。
这一家人,真是烦不胜烦!
郭星宇被撞得一个踉跄,但现在的他有求于人,是敢怒不敢言。
陈已矣对于郭培这个幼稚的举动,有些好笑。
都说男人至少是少年,这话确实没错。
嘴角刚上扬到一半,陈已矣就顿住了。
妈的,她笑什么!
嘴角立即又垮了下去,她不爽的瞪了郭培一眼。
男色误人,妖孽,毁我道心!
莫名其妙被瞪得郭培心里更不爽,只能将气撒到郭星宇身上。
“跟你走一趟可以,但你不要高兴太早,能不能治还得看你爸妈到底造了什么孽!” 跟着陈已矣混久了,连陈已矣接下来要说什么他都知道。
被抢了台词的陈已矣微微挑眉,心里的不爽又散了些。
果然是妖孽,会揣摩人心。
闻言郭星宇扭头看向陈已矣。
眼前的情况他算是看明白了,来求郭培就是个错误的选择,他比陈已矣还要冷酷无情。
还不如直接求正主,说不定希望更大。
然而让他失望了,比起心硬,郭培还真比不过陈已矣。
只不过他这次是触到了郭培的底线,若是不会连累到陈已矣的事,郭培说不定会搭把手。
但是会连累到陈已矣,那谁来求都没用。
陈已矣也并没有给郭星宇什么好脸色:“他说的没错,我救人是有原则的,也是有条件的。”
郭星宇忙点头:“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陈已矣淡声开口:“这条件是我愿意去看看开的,不管救不救,你都得答应我。”
郭星宇犹豫了一下,一咬牙答应了。
“我答应,你说!”
“回去给你那些亲戚都交代好了,要是谁再来我这闹,我保证让他们跟你爸妈一样。包括你,我不想再见你第三次。”
这个不算什么难题,郭星宇再次点头:“没问题!我回去一定会给外公外婆说清楚的!”
陈已矣冷哼了一声:“看来你也不是不知情嘛。”
郭星宇闻言,脸一下子爆红。
他确实是知道外公外婆来找过郭培的事,他本想着外公外婆年纪大了,说不定看在老人的面上会比他更好说话。
结果没想到外公外婆压根就不是来求人的,而是来要钱的。
知道这事后,他立即就赶了过来。
陈已矣也没跟他计较,朝他摆了摆手:“你回去吧,就在家等着我,我下午过去。”
待郭星宇走后,郭培才开口:“你不该答应他的,我二叔二婶有今天这个下场都是他们活该。”
“照他家这个来法,不答应他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郭培闻言,微微叹了口气,神色有些黯淡。
“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
从认识开始,他就像一个麻烦体一样,总是给她招惹不少的麻烦事。
也不知道耐心那么差的她,会不会烦。
想到这,他抬眼看向陈已矣,打量着她的表情。
她会因为这些麻烦而烦他吗?
陈已矣耸了耸肩,没否定他的话。
“确实,你们这一家没一个省心的。”
这一家...听到陈已矣将自己跟那些人混为一谈,他心口陡然升起一股挫败感。
陈已矣压根没有留意到郭培的异样,她脑子里突然起了一个想法。
“你知道你的高祖郭汉卿是怎么死的吗?还有他的孩子是什么下场?”
郭培知道她肯定是想到了什么,脑子里那些别扭的情绪立马被扫空,开始思考她的问题。
小时候跟着大爷去上坟时,大爷都会跟他讲一些老祖宗的事情。
曾经提到过他的高祖。
“我的大爷曾提起过,我的高祖死于土匪,死的时候年纪也不大,我曾祖那时候都还在肚子里。”
“他就我曾祖一个儿子,我曾祖活的也不长,生了我大爷跟我爷爷后,就死于痨病了。”
说完,他问陈已矣:“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陈已矣看着他,咬了咬下唇,蹙眉道:“你有没有发现,你们家的人,下场都不好。”
经她这么一提,郭培才惊觉。
确实是如此,从高祖开始,他家的长辈没有一个是正常死亡。
不是意外就是疾病,就连活得最久的大爷,也是被自己儿子气死的。
到了近两代,郭芳的婚姻一直都不顺,若不是郭培的接济,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而郭培自己也染上了麻烦,一度经历了九死一生,若不是遇上了陈已矣,只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现在郭二叔二婶也染上了恶疾,唯一还没事的,就只有三叔家了。
这一切看来,全都对应了两个字。
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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