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够更快的揭开百年前那段恩怨的前因后果,确认了郭安安身体没有问题后,郭陈载着去吊唁的父母跟郭安安去了殡仪馆。
他们到时,陈已矣跟郭培正在车里补觉。
这时正是下午三点。
昨晚为了气龚思雨,她拉着郭培演了一晚上的戏,早上吃完早饭后,又看见了群里的消息,这一来二去的,一直到下午两人都还没能眯一会,现在终于熬不住了,躲车上来睡觉了。
而同样是熬了一夜的龚思雨却丝毫不见困意,还守在灵堂前。
郭陈也没吵醒两人,将郭安安留在了车里后,便带着父母进了搭好的棚里。
他的父母不知道龚思雨身上的事,现在在他们眼里,龚思雨就是一个失去了亲人的可怜小辈,送完了礼金,对着龚思雨一番怜惜关爱后,便坐找个张桌子坐下,等着开席。
沧南县这边无论白事红事,都是下午三点开席,流水席,一轮接一轮,吃到最后一席没人了为止。
吃完饭后,郭陈爸妈便找了几个熟人凑一桌打麻将去了。
郭陈便回了车上等陈已矣睡醒。
一直等到最后一轮席结束,天都黑了,陈已矣跟郭培还没醒。
他不知道陈已矣要睡到什么时候,也不放心郭安安在这里待太久,怕龚思雨又会影响到她,他得让郭安安悄悄的看她一眼了就赶紧回去。
他是找不到什么理由将龚思雨骗出去了,想来只能让郭安安悄咪咪的来看她一眼了。
打定主意后,他带着郭安安从大棚后面绕了过去,两兄妹躲在大棚的侧面,从两块篷布中间撩开一个缝隙,悄悄的往里张望着。
“看见没有?”郭陈站在郭安安的身后问道。
郭安安瞄了两眼就看见了灵堂前的龚思雨,“看见了!”
“行,那赶紧走,我送你回去。”
郭陈匆匆忙忙的将郭安安送回了镇上,刚到家,就接到了陈已矣的电话。
“你在哪儿?”
“我刚送郭安安回来,才到家。”
“去我家,付爱莲被抓住了,九方清云还动不了,我怕汪琪制不住他,你去看着点,我马上回去。”
郭陈一听这话,激动之余又有些紧张,虽然对方是个老头,但听说阴险狡诈的很,郭培在她手上吃过亏,九方清云也被他害过。
但这事是陈已矣交代给他做的,显然是有把握的。
出于对陈已矣无脑的信任,他叮嘱好郭安安不要出门后,从厨房翻出来一把铁锹拎着就往陈已矣家去了。
陈已矣知道付爱莲肯定会动手,因为他时日无多了。
在泰国时她就看出来他活不久了,现在又过去这么久了,就算龚思雨拖得起,他也没时间拖了。
从郭三叔跟郭芳接二连三的出事就能猜到,他一定会在最近下手。
所以她跟郭培还有付乾离开了镇上,给他一个动手的机会。
他是迫在眉睫,即便知道有诈,也一定会去探测一番的。
只要他去,陈已矣就不可能会让他有机会离开了。
只是没想到,他会去的这么快。
接到汪琪打来的电话后,她就立即给郭陈打了电话,交代完后,郭培也醒了。
“付爱莲被抓了,我要回去一趟,你下去吧。”
郭培坐着不动,“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得在这里拖着龚思雨,发挥你的魅力,别让她离开你的视线。”
郭培看着陈已矣的眼中带着点哀怨:“你竟然忍心将我留在这里,你就不怕我清白不保?”
陈已矣身上一颤,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她越过郭培打开了他那边的车门,“赶紧的,走吧!”
她要回身之际,腰间一沉,整个人被郭培拢在了怀里。
“要我出卖色相,总得给点报酬吧。”
陈已矣眉眼扯了扯嘴角:“这你家的事还是我家的事?该谁给谁报酬?”
郭培扬唇,对着她的嘴就印了上去,“我给。”
现在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郭培识相的只浅啄了一下便放开了陈已矣,在陈已矣动手之前打开车门下了车。
回身正要开口,却见陈已矣并没有如他料想的那般想要动手,而是坐回了位置上,手抚着唇正看着他。
见他看过去,她似乎有些不太自然,微微撇过脸,冷声开口。
“守好你的清白,我不回收二手男人。”
说完,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便驶离了郭培的视线。
本来没觉得害羞的郭培,被她这句话说得心脏都骤停了一下,随即耳根微微发红。
陈已矣赶回镇上时,天已经彻底的黑了。
镇上人口本就不多,再加上冬天夜寒,一到晚上街上就没什么人了,大家都窝在家里烤火。
从巷子进来,家家户户灯光通明,唯独路上空无一人,冷冷清清。
她将车停在门口后,便推门进了院里。
院里灯开得亮,但是没人,只在她进屋时汪琪才捧着碗从厨房出来。
“陈大师回来了啊,快来吃饭,我们刚煮好。”
陈已矣朝着厨房走去,问道:“付爱莲呢?”
“在厨房绑着的。”
陈已矣进了厨房,就看见被五花大绑后丢在角落的付爱莲。
比起在泰国的时候,他变了很多,整个人都萎缩了,变得干瘦如柴,失去弹性的皮肤皱巴巴的挂在他的身上,就跟一具干尸一样。
都已经这样了,嘴巴还不认输,从陈已矣进屋后,就恶狠狠的盯着她,嘴里叽里呱啦的一通乱骂。
离他最远的郭星宇受不了了,啊了一声后,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被陈已矣一把拽住了:“我之前对你说的你忘了?”
这个付爱莲不是傻子,这种时候了他还激怒大家对他而言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显然他就是故意的。
多半就是为了引郭星宇靠近他。
她猜付爱莲对郭二叔郭三叔下的咒必须有肌肤接触才能下,所以早就叮嘱过郭星宇,抓到付爱莲后,一定不要靠近他。
虽然几人身上都有她临走前给的用她的血画的符,但能避免还是尽量的避免一下。
郭星宇双手紧紧的捏着,眼睛猩红。
他是真恨付爱莲,这个害死了他父母的凶手。
付爱莲的诅咒确实毒,但别人怕,陈已矣可不怕,她迈开步子走到付爱莲的跟前,一脚就将他踹倒在地。
再一脚踩上他的脑袋,碾了碾,听到他那嘶哑的痛呼声后,才慢悠悠开口。
“一大把年纪了,记性怎么这么差?”
“当初怎么被我教训的,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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