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瑶从梦境中挣扎着苏醒，一脸惊恐地看着秦悠悠的脸。
“做噩梦了？”
秦悠悠担忧地摸了摸南瑶的额头。
还好，不算烫。
南瑶大口喘息着，反应了半分钟才回过神来。
“悠悠……几点了？”
“还有时间，够你吃早饭。”
秦悠悠摸了摸南瑶的脑袋。
每次看到南瑶这样，都忍不住操心。
“我收拾一下，自己打车去吧。”
南瑶闭了闭眼，脑子还因为一夜的梦魇有些懵懵的。
秦悠悠摆摆手。
“我公司顺路，等你吃完饭我送你去。”
等南瑶一切收拾好坐在秦悠悠的副驾时，秦悠悠忽然有些恍惚。
之前每次去接南瑶，不是在出事，就是在出事的路上。
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载着她，这样平静却又难得的早晨了。
“苏见雪应该不会为难你的，你去了别紧张錒。”
秦悠悠瞥了一眼南瑶紧紧攥着的双手，宽慰道。
南瑶像是被戳破了小心思，耳根微红。
“我怎么可能会紧张。”
她故作镇定道，伸手抚了抚垂落在眼前的碎发。
昨晚本就没有睡好，南瑶其实是挺怕自己会拖后腿的。
自己现在对流程还不是很熟悉，苏见雪对自己的评价那么高。
如果搞砸了，不仅对不起公司，还让秦悠悠难堪。
毕竟是她介绍自己过去的。
想到这，南瑶心里的压力又开始如潮水般一波一波袭来。
她深吸了几口气，不断地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等秦悠悠开到了公司楼下，她对着南瑶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加油，让我期待一下曾经的大小姐南瑶回来。”
南瑶心下一暖，抿唇勾起笑容，对着秦悠悠点了点头。
“好。”
苏见雪的公司规模没有陆氏那么大，并没有包下整栋楼。
这个点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南瑶跟在一群人身后静静等着电梯。
因为人多，大家的距离都靠得很近。
有一对男女在南瑶身边小声寒暄。
“你听说没有，今天好像有新总监空降。”
“什么时候的事，没听说过啊。”
男人的声音有些惊讶，稍大了些。
女生有些介意地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小声一点。
“昨天苏总开完会就走了，好像就是去见新总监的。”
“你没看到顾总当时在后面追都追不上苏总，看来要来的人来头不小呢。”
女生悻悻地说道。
“但是我们这个项目已经进行到三分之一了，新的总监来和我们磨合的话……”
两人对视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看来加班又跑不掉了。”
南瑶在一旁听得心惊，苏总和顾总，他们说的不就是自己吗？
她尽量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才不至于那么喘不过气来。
可是昨天秦悠悠不是说自己是从助理做起吗？
怎么现在在别人口里变成了总监了。
若是真的将总监的职位给南瑶，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担下这个担子。
上一次拿起画笔的时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南瑶被人流挤进了电梯里，神情变得严肃了几分。
不论怎样，她都不能在别人面前丢了份。
就像秦悠悠说的那样，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
等到了公司所在的楼层，刚刚讨论着她的男女有些探究了看了南瑶几眼。
接着又低头窃窃私语着什么。
南瑶捋了捋外套，鼓起脸颊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正准备迈出步子走进公司，就被人轻轻拍了拍肩膀。
南瑶回过头，动作瞬间凝滞在了原地。
陆郾城的表情很平淡，甚至嘴角还噙着笑。
南瑶张了张嘴，却好像失音了般，麻木着说不出话来。
她不会还在做梦吧，难道其实自己根本还没睡醒？
南瑶脸上的惊讶不是装的，她想不通陆郾城出现在苏见雪公司的原因。
总不可能他说的追求，就是查到自己的所有行踪。
然后跟一个跟踪狂一样在她身边缠着吧。
“你，你怎么会在这？”
南瑶磕磕绊绊地开口，眼底尽是不可置信。
陆郾城清了清嗓子，想说些什么，南瑶身后的电梯里源源不断地涌出员工。
有的人是陆郾城的人跟他打着招呼。
“陆总早上好。”
他颔首回应着，南瑶更加凌乱了。
陆郾城垂下眼帘，将南瑶拉到一旁的私人电梯的走廊后方。
她挣开陆郾城的手，蹙眉看向他。
“干什么？”
陆郾城挑眉。
“怎么了，没睡好吗？”
南瑶沉默一瞬，没有回答。
陆郾城嘴角漾起笑，声音放得低柔。
“你的上司没有和你说过项目的合作对象，是我吗？”
南瑶瞳孔微张，一动不动地盯着陆郾城。
她确实没有从苏见雪那里的得到任何关于项目的资料。
更不可能知道合作对象竟然是陆郾城。
“我看你们昨天喝得挺开心的，还以为苏见雪都和你说过了。”
陆郾城的声音不大不小的落进南瑶的耳朵里，让她登时有些难堪。
这样的巧合，竟然不断地发生在南瑶身上。
她揉了揉眉心，深深地叹了口气。
自己也不可能告诉苏见雪因为陆郾城的原因，她就要选择放弃吧。
既来之则安之，南瑶宽慰着自己，不再去看陆郾城。
“现在知道了。”
她淡淡道，从陆郾城身边擦肩走出去。
陆郾城双手抱在胸前，轻笑着盯着南瑶进到公司的背影。
昨晚回去以后他查了一下苏见雪和南瑶的关系，才知道南瑶当天去了苏见雪公司。
看样子是准备在苏见雪的公司里上班。
其实平时他几乎不来这里，和苏见雪开会的时间寥寥可数。
但不光是苏见雪，陆郾城看到参股人有顾家的时候，眉头几不可闻地一皱。
若不是因为顾凛轩可能随时会出现在这里。
陆郾城也不会选择在南瑶第一天来这里，就过来露面。
可现在他不得不想办法，不能让南瑶一直呆在这里。
陆郾城当晚就联系好了苏见雪，和她提出了那个建议。
苏见雪不置可否，只不过还要在项目合作上砍下一笔费用。
陆郾城回过神，淡淡地哼了声。
昨晚，他倒是答应得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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