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瑶的语气带着冷厉的质问。
曾经林悦歆拿着母亲威胁自己，折磨自己。
她把南瑶当成接近陆郾城的工具，就因为陆郾城和自己之间的感情。
就不断的折磨自己。
这些事情她都生生忍了下来，除了秦悠悠她没有再告诉过别人。
可是陆郾城和南瑶之间都已经和解了一大半，林悦歆还要来陆郾城面前造谣。
南瑶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哪里对不起过林悦歆。
她要这样对自己。
林悦歆方才在脑子里过了很多遍，唯一的办法只能咬死不松口。
之前她的话已经在陆郾城的心里扎下了刺，他不会全部相信南瑶说的话。
只要自己一直和南瑶掰扯不清，让陆郾城无法理清思路。
那她今天就算能逃过一劫。
“我说的都是实话。”
“陆总觉得，一个人已经要瞒着你做的事，还会大方在你面前承认吗？”
“如果你一定认定她是对的，那就不要说我是错的。”
“毕竟这些事，也只有你心里最清楚！”
林悦歆笃定的语气，险些让南瑶都要怀疑自我了。
她是怎么样才会有这样的自信把谎话当成真的说出来的？
南瑶咬紧了牙关，将指尖掐进肉里。
“那你的意思是，我和陆郾城之间的事情和顾凛轩有关系？”
她说着说着，不由地轻蔑地笑了一声。
而这样的事情，陆郾城居然真的会相信。
“如果没有关系，你为什么会和陆郾城分手？”
林悦歆眼神凶狠，她见陆郾城沉默着不言语，便以为他内心真的犹豫了。
于是越说声音越发嚣张了起来。
陆郾城心底那根刺又被刺痛了，他的确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那年的自己也没有做错过什么事。
他苦思冥想了这么多年，每次回想起从前，陆郾城都在想这件事。
陆郾城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才会让南瑶那样狠心的把自己抛弃。
母亲的抛弃，是因为对他和父亲压根没有爱。
她根本不在乎陆郾城的死活，她唯一在乎的人只有她自己。
哪怕母亲知道把所有的钱拿走，陆郾城也许会因为没有饭吃而饿死。
她也是无所谓的。
毕竟陆郾城只是她用来和陆家谈判的筹码。
可是南瑶和自己不一样。
陆郾城身上没有任何南瑶值得谈判的东西。
南瑶的抛弃是那样的狠心却又毫无道理。
“不说话了吧，你以为大家都被你蒙在鼓里。”
“现在被我戳穿了，就无地自容了吗？”
林悦歆说得底气十足。
只有说服自己，才能说服别人。
“我不想说这件事，如果你们觉得是，那就是吧。”
南瑶被气笑了，登时觉得有些没意思。
林悦歆在陆郾城面前随便胡编乱造的东西，他都会相信。
而自己曾经没有伪装的时候，他用最伤人心的话像刀子似的插进自己的心里。
那个时候她说什么，陆郾城都不相信自己。
但是现在林悦歆说的瞎话，他却能把这件事摆在台面上来说。
南瑶看着陆郾城的眼神变得更冷了。
这样的陆郾城，早就不是曾经那个温暖又充满着善意的他了。
她忽然就觉得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
如果陆郾城这样觉得，那就让他这样认为吧。
林悦歆的脸色多了些潮红，她的话头戛然而止。
似乎也没有想到南瑶会放弃和自己据理力争，反而是选择顺着自己的话说。
陆郾城的脸色阴沉着，像是数九的寒冬，周身都散发着冷意。
不知为何，南瑶的不争辩，反而让他的心如百爪挠心。
难道这些都是真的。
可是他打心底里，却又不愿承认。
南瑶把包收拾好放在腿上，对着陆郾城和林悦歆狰狞的面孔淡淡道。
“今天就到这里吧，希望陆总会遵守自己的诺言。”
“我们以后的对接，就公事公办。”
她起身想要离开，却被陆郾城攥住手腕。
他用了些力气，把南瑶握得生疼。
南瑶想甩开陆郾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等会，我还有事要说。”
陆郾城冷冷地扫了一眼林悦歆，沉声道。
“你先出去。”
林悦歆说得正起劲，听见陆郾城这么说，眉头不由地紧皱着。
“陆……”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陆郾城的语气冷得渗人，就像是在林悦歆兴奋的心上倒下一盆冰水。
她噤了声，不再多说什么。
毕竟今天的事情，确实是林悦歆死咬着不承认的。
见好就收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林悦歆只好悻悻地起身，有些踌躇着打开门走了出去。
南瑶则是勾起一个轻蔑的笑容，嘲弄着看向陆郾城。
“怎么，陆总是利用完一个女人，就会随意抛弃吗？”
“我看你和她倒是挺投机的。”
南瑶的话里句句带刺，听得陆郾城的神经不断地刺痛着。
“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我难道不是想问清楚原因吗？”
陆郾城的语气有些低，像是对着南瑶服软似的。
他只想从南瑶口中听到，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而已。
南瑶甩开陆郾城的手，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难道今天林悦歆来说自己和他分手的原因和顾凛轩有关，她就要解释一次。
那明天，后天，不断的有人在他面前造谣。
她都要一一证明自己没有做过那些事吗？
陆郾城既然这么问，就证明在他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既然如此，南瑶还有什么解释的必要呢。
“你想问的，我都回答了。”
“不然你还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
南瑶冷笑着，看向陆郾城的眼神越发冰冷。
曾经的陆郾城，就算是再自卑，再觉得自己配不上南瑶。
也从来不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哪怕是自己和别人的绯闻都传得全校皆知了，陆郾城也不会在她面前主动提起。
也许是陆郾城心里自己就觉得他不能阻止南瑶，便就待在她的身边便好。
可南瑶更愿意理解为，陆郾城从来不会怀疑自己对他的感情。
陆郾城的脑海里充斥着不同人的声音，他看着南瑶失望的眼神。
不禁垂下眼帘，看向自己的脚底。
就像是看到了一片越挣扎越陷得深的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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