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轩闻言，默了一瞬。
“你和她之间怎么了？”
他回想起自己在疗养院的时候，肖红总是想贴上来的行为。
如果南瑶和她并没有那么好的关系，那顾凛轩下次也不必再对她客气。
南瑶瞥了一眼顾凛轩，轻笑一声道。
“怎么什么都好奇。”
顾凛轩耳根一燥。
“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不是话已经说到这里了。”
南瑶垂下眼帘，肖红的事情很复杂。
顾凛轩了解自己的事情，也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她将头侧到一边，避开了顾凛轩探究的视线，缓缓开口道。
“有些事我懒得解释。”
顾凛轩听见南瑶这么说，倒也没了继续向下问的兴致。
车子停在疗养院门口的时候，南瑶有些恍然。
虽然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可是再到疗养院门口时。
还是会有一种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感觉。
南瑶还记得自己刚把母亲带出南家的时候，那时母亲的情绪很不稳定。
她也不愿带着母亲和自己吃苦，只能四处寻找能让母亲住的舒服的地方。
这家疗养院在发生这些事情之前，在南瑶心里应该可以排在第一的位置。
至少在和陆郾城重逢之前，南瑶一直都是很放心的。
疗养院的费用不低，南瑶几乎花光了仅剩的钱才够交一年的费用。
南瑶微眯着眼，深吸了口气走了进去。
前台的护士看见南瑶熟悉的面孔，表情有些惊讶。
“南小姐……”
自从秦悠悠把南母从疗养院接走过后，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南瑶颔首，算是打了声招呼。
曾经的自己对这里的人都算友善。
但后来南瑶才发觉，就是因为自己太过和善，才会人善被人欺。
顾凛轩跟在南瑶身后走了进来，离得和她近了一些。
南瑶刚抬眼，就看见肖红从楼上端着医药盘走下来。
肖红在看见南瑶的瞬间脸色变得煞白，连呼吸都差点停滞了。
她紧张地僵硬了身子，想要往后退。
但下一秒肖红的神色变得更加扭曲复杂。
她眼睁睁地看着顾凛轩带着些疑惑的神色出现在南瑶身后。
“肖红？”
南瑶的眼神凛冽一瞬，抬脚就往肖红那边走去。
“南……南瑶……”
肖红嘴角僵硬地勾起，尴尬地笑了笑，硬着头皮和南瑶打了声招呼。
“我有话跟你说。”
南瑶双手抱胸，忽略了肖红手里还端着医药盘，转身就朝着中庭走去。
肖红脑子里一片混乱，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只有南瑶一个人来，自己也许还能有精力来应付她。
可是顾凛轩现在也在这里，肖红不愿在顾凛轩面前和南瑶撕破脸。
一时竟然想不出什么两全的方法。
她抬起眼，发现南瑶已经走到了中庭的门口，顾凛轩却并没有跟上去。
顾凛轩靠在前台注视了南瑶一会，还是选择先上楼去。
他在车上问南瑶的时候，感受到了她的抗拒。
有些事哪怕自己想要参与，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被深挖的秘密。
既然南瑶不想说，那他也不强求。
肖红默默思量了半晌，还是选择跟上南瑶的身影走向中庭去。
只要在顾凛轩看不见的地方，和南瑶解决好事情便好。
南瑶淡淡瞥了一眼肖红，冷笑道。
“为什么还在这里上班，上次你不是和我说得很清楚吗。”
“现在这里已经没有需要你监视的人了。”
她故意咬着字眼，想要试探肖红的反应。
如果陆郾城真的对顾爷爷有想法，那南瑶也能提前和顾凛轩通个气。
肖红眉梢微动，南瑶到现在还对自己说的话深信不疑。
她不得不感叹林悦歆的手段高明，这么久了硬是没有露馅过。
其实肖红在去加拿大的飞机上被林悦歆那样颐气指使后。
已经积攒了很多不满了。
她也没必要非要替林悦歆守住这个秘密，毕竟现在她也没有再替林悦歆做事了。
“我本来就是这里的正式员工，替人办事也不过是代劳而已。”
肖红模棱两可地答道，并没有接着南瑶的话茬继续。
南瑶默了默，看着肖红泰然自若的样子，心头莫名涌起一丝烦闷。
在当时被追债的那群人渣骚扰的时候，还被肖红莫名其妙地摆了一道。
虽然她也是替陆郾城办事，但是欺骗南瑶信任的还是肖红。
“做什么不好，一定要替别人办这样的事情？”
南瑶也不打算再和她周旋，于是冷了声音道。
“陆郾城还有没有和你交代别的事情？”
“有关顾凛轩的。”
南瑶知道就算有什么肖红也不会和自己说实话，但她也能炸一炸她的反应。
“顾凛轩？”
肖红的瞳孔微缩，不懂南瑶的意思。
南瑶为什么会跟顾凛轩之间又关系，还会这样问。
肖红想起顾凛轩今天和南瑶同时出现的事情，她脸色骤变。
生怕南瑶对顾凛轩说了些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
“和顾凛轩有什么关系，我和顾总……我跟他暂时还没什么关系。”
肖红磕磕绊绊地解释道，对自己和顾凛轩的事有些含糊其辞。
南瑶能看出来她的错愕不是装的。
可是陆郾城之前和自己说，和顾凛轩两败俱伤的话。
难道又只是吓唬她的而已？
“你是不是和顾总说什么了？”
肖红见南瑶沉默，心中着了急问道。
南瑶却有些莫名其妙，秀眉微蹙着，躲开了肖红想要抓住自己手臂的手。
“你在紧张什么？”
她淡淡开口，惹得肖红心虚地一震，顿时说不出话来。
“我哪有紧张……”
肖红讪讪地收敛了动作，垂着头喃喃道。
“你以后，还是别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南瑶长叹了口气，神情冷淡地注视着肖红道。
她还记得当初是因为肖红告诉自己家里出事，才骗取了自己的信任。
虽然这社会上有太多的像肖红这样的人，可南瑶还是宁愿相信她。
只因为自己淋过雨，便也想为其他人打一把伞。
肖红这样做，只会让真的需要帮助的人再也得不到别人的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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