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瑶的神色微怔，看着林悦歆变得越来越扭曲的脸，紧绷着嘴角不愿回应。
“随便吓一吓你就这样了，我还以为你能多能耐。”
林悦歆眼角一撇，脸色不屑地看向南瑶。
南瑶嗤笑一声，将手抚上自己被掐得有些红印子的脖颈。
“林悦歆，你以为你在背后做的事都是天衣无缝的吗？”
“到底是我害怕你。”
“还是某些人做了亏心事，害怕被暴露。”
林悦歆的笑僵在脸上，她冷着脸，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你知道什么了？”
南瑶却不想搭理林悦歆，转过身朝着秦悠悠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林悦歆还想要追上去，背后却被人捏住肩头，动弹不得。
“谁？”
她浑身一抖，似乎受了些惊讶的回过头。
陆郾城沉着脸站在她身后，眼底漾着似笑非笑的流光。
“林小姐，怎么还在门口站着。”
“是听不懂人话吗。”
陆郾城的面上的神色平淡，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刺耳。
“陆总……”
林悦歆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在看到陆郾城以后，尽力变回了长长的神色。
陆郾城松开手，目光转向已经离开的南瑶的背影上。
“陆总，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悦歆不知道陆郾城在自己身后待了多长时间。
但她脑子里的思绪飞速运转着。
至少在自己对南瑶动手之前，陆郾城还没有在这里。
否则以陆郾城对南瑶的重视程度来说，他不可能袖手旁观。
林悦歆呆愣了一瞬，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在她的心里，都已经下意识的承认了陆郾城对南瑶的感情。
可是林悦歆却始终都咽不下这口气。
特别是在陆郾城创业的初期，是自己求着父亲向陆郾城资助的。
虽然后来的陆氏拉大的最大投资商并不是林家。
但林悦歆对陆郾城的爱意也是真的。
为什么在他的眼里，总是看不见自己呢。
“陆……”
林悦歆才刚开口，陆郾城就转身要进院子里，并不愿再和林悦歆多说些什么。
还没等他迈开步子，手腕忽地一凉。
林悦歆伸出手拉住了陆郾城。
她的眼眶微红，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陆郾城，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现在要这么对我。”
“就连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过分了。”
林悦歆的心里是真的有些想不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口，陆郾城就对自己变得越来越凶。
陆郾城稍微使了些力气就把手从林悦歆的手中挣脱出来。
林悦歆的手在空中攥成一个空拳，手指蜷曲着颤了颤。
仿佛下一秒便要哭出声来。
陆郾城冷眼斜睨了一眼林悦歆，轻笑一声。
“有些话我不想说得太满。”
自从林悦歆在自己面前提起顾凛轩的事情以后。
陆郾城就总是被这件事牵着鼻子走。
特别是在面对南瑶的时候，甚至还会失去内心的冷静。
其实就算顾凛轩和南瑶真的有什么，也轮不到林悦歆在自己面前说三道四。
那天后陆郾城就再也没有给过林悦歆任何面子。
对于陆郾城来说，林家当初的那点资助，甚至撑不过一轮研发所需要的资金。
但是到了现在，林家在陆氏的股份，却能抵得过整个公司的资金流。
他对林悦歆的尊重，也只是建立在对待公司股东的份上。
但林悦歆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自己面前，插手自己和南瑶的事情。
陆郾城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的。
林悦歆深吸一口气，眼角集了些晶莹的泪珠。
其实陆郾城这么说，林悦歆也多少有些心虚。
毕竟自己做过的很多事情确实不太光彩。
但在陆郾城面前装可怜这一招，她却是百试不爽的。
“你被南瑶抛弃在雨里的那天，是我来每天医院照顾你。”
“虽然我们林家的入股份额不多，但也是实打实的帮助了陆氏，帮了你。”
“我们现在，难道连朋友也没得做了吗？”
“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你都看不见我的好？”
陆郾城听着林悦歆的话，眉头瞬间紧皱，周身冒起微凉的寒意。
“怎么，开始道德绑架我了吗？”
就算陆郾城再怎么落魄，也是他自己选的。
无论是小时候被母亲抛弃，还是被南瑶分手，他从来没有恨过谁。
对南瑶的恨意，也只不过是自己为了不再思念而强行给自己加注的。
林悦歆做的那些事，只不过都是感动自己罢了。
“我没有，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都不行吗？”
林悦歆的语气哀戚，似乎受了陆郾城欺负似的。
陆郾城默了默，也没有继续回应林悦歆的心情。
有些事不用他说，林悦歆也能明白。
只是她故意装作不懂而已。
陆郾城缓缓排出一口浊气，眼神从林悦歆的身上收回。
随即走进了院中。
林悦歆站在车门前，望着陆郾城头也不回的背影。
心中像是有千根刺在扎着。
阵痛感传来，林悦歆用手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将手收紧了些。
陆郾城现在已经不在意自己的可怜了，也对自己说的话都置若罔闻。
在南瑶还没有离开之前，林悦歆就知道。
要想在陆郾城身边，就必须要让南瑶消失。
一种怨毒却又危险的方法在林悦歆的心底种下了种子。
既然陆郾城这里已经碰了壁，那就只能再对南瑶下手了。
无论南瑶现在知道了多少，只要让她没有办法出现在陆郾城身边。
那南瑶就算是有嘴也无处可说。
深冬的夜风，卷着数九寒冬的凉意，吹起了林悦歆额前的刘海。
她在原地伫立着，直到陆郾城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
林悦歆才转身坐上车，没有丝毫留恋地离开。
*
南瑶回到家的时候，秦悠悠还没有到家。
南母在沙发上盖着毛毯，似乎一直在等着她们到家。
南瑶的眉眼温柔，心底淌过阵阵温热。
她轻轻摇了摇母亲的手臂将她唤醒。
南母惺忪地睁开眼，看向南瑶的眼神还有些迷糊。
“瑶瑶，你回来了呀。”
南母的语气里还带了些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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