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瑶沉默着没有说话，却也没有直接挂掉。
陆郾城低低叹气道。
“在想什么？”
“你没事做吗？”
南瑶没接陆郾城的话茬，反问道。
“有事，现在不就在等你么。”
南瑶无奈地垂头伫立半晌，还是转身拉上窗帘。
她没再说话，只是讲手机拿到面前按下了挂断键。
时间还要，南瑶在卧室门口拿上搭在椅子上的大衣便出了门。
招财在看见南瑶的一瞬间眼睛发亮的站起身。
尾巴不停地摇晃着，还一直拉着陆郾城往前冲。
南瑶的发丝垂落在肩头，白皙的脸颊上神情很淡。
她的一双鹿眼在不化妆的时候更显灵气。
南瑶嘴角含着笑，往前走了几步。
她蹲在招财面前伸手揉了揉它的头，轻声开口道。
“这么早，也亏你起得来。”
这话不知是对陆郾城说的还是招财，陆郾城站在一旁眉眼带笑。
“每天都爱睡懒觉的，应该不是我吧。”
南瑶闻言，又捧起招财的脸笑了笑。
“有些人真的很自作多情，又没和他说话。”
陆郾城也不恼，仍旧站在一旁，只不过没有开口回应。
“你是招财，还是阿福？”
南瑶揉搓着招财的脸，不自觉地自言自语道。
招财听不懂，却只会在南瑶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叫两声。
“出去走走？”
陆郾城也顺势蹲在南瑶身旁道。
“它一大清早就把我拉到这里来，也不肯出去转悠。”
他说谎时脸不红心不跳。
明明是自己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早起硬拖着招财出门。
“走吧。”
南瑶站起身，脑子忽地有些犯晕。
眼前忽暗忽明的，陆郾城赶紧起身扶住摇摇欲坠的她。
她能嗅到陆郾城怀里的松木香。
味道虽淡，却格外令人心安。
南瑶的思绪万千。
其实陆郾城身上的香味，也与南瑶有关。
她曾经生过一场大病。
高烧不断后，背后又开始长起一片一片的红疹。
南瑶夜里难受，陆郾城便一遍又一遍地洗好帕子。
他将冰湿的帕子敷在南瑶额间和背后的红疹上。
不厌其烦地照顾了南瑶一整周，却也不见好转。
本不信什么佛学神学的南父。
甚至也带着陆郾城一同去为南瑶驱邪避祸。
陆郾城在寺庙里为南瑶祈福。
身上沾染的檀香与他身上本就清新的气息融合。
在照顾南瑶的时候，让她记住了这个味道。
也变成了最爱。
南瑶在陆郾城怀中怔愣了许久。
直到招财嗷嗷叫了两声才拉回她的思绪。
陆郾城的手紧握着南瑶的肩头。
两人沉默时，连呼吸都紊乱在一起。
“你……”
陆郾城低哑着嗓音开口，垂下眼帘盯着南瑶水润的唇珠。
他的喉结微动，南瑶身上的气息窜进他的鼻腔里。
使得陆郾城一瞬间失了神。
他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欲望。
硬是就这样保持着抱紧南瑶的姿势。
南瑶顿了顿，将他推远了些道。
“我有点低血糖……”
“不是故意的。”
她侧过脸，耳根微红。
心跳在自己的耳边如雷般响起。
南瑶能感觉到陆郾城手心传来的温热。
陆郾城将手缓缓松开，才慢吞吞地回到南瑶的一侧。
他乖巧的和招财一起望着南瑶，似乎是一起在等候她发号施令。
南瑶嘴角微扬，迈开步子往外走去。
陆郾城便拉着招财一起加快了步伐，跟上南瑶的脚步。
“昨天项目上的事情，你有认真听吗？”
南瑶见陆郾城追了上来，便也放慢了速度问道。
陆郾城默了默，虽然南瑶开口就是工作。
但是这也间接说明她已经开始不再那么抗拒自己了。
“听了啊。”
“那你有什么看法？”
“照着你说的做，我相信你的水平。”
陆郾城顿了顿道。
南瑶眉心微皱，歪着头。
她不确定陆郾城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我昨天已经说过了，方案。”
南瑶语气平淡道。
陆郾城隐隐含了笑，他知道南瑶是在故意考验自己。
他斜睨一眼，伸手拉住了南瑶的胳膊。
顺势将手里的牵引绳塞进她的手里。
“你是想说更改一楼布局那个方案吧。”
南瑶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陆郾城真的会记得。
她眼神里带了些疑虑和讶异。
“我说过，相信你。”
陆郾城继续说道。
南瑶微微张嘴，却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难道自己还要对他说一声谢谢么？
她正想着，隐隐觉得有些好笑。
一阵手机铃声划破了两人之间片刻的宁静。
是秦悠悠打来的。
南瑶用余光瞥了一眼陆郾城，默默把手机转向另一边。
陆郾城现在原地没动，他没有来得及看到来点人是谁。
南瑶就把自己的手机翻了个方向。
他的眼角撇了撇，心中有些莫名烦躁。
南瑶走向另一边的道路，见陆郾城并没有跟上来。
竟还有些略微的诧异。
但秦悠悠的夺命连环call却等不住她细想。
“怎么了？”
“你去哪了，怎么不在家里？”
秦悠悠望着自己推开后，空无一人的房间开口问道。
声音里还带了些悠长的回响。
“我……在外面散步呢。”
“这么冷的天，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
秦悠悠闻言，瞪大了眼睛眨了眨，一转念又觉得好笑。
南瑶有些窘迫，她本来就不擅长瞎编。
自己当时在陆郾城面前假装的时候，还总是害怕露馅。
“你找我有事？”
“昨晚我以为你没回家。”
秦悠悠的聚会很多，她想带南瑶去认识别的人。
但南瑶每次都拒绝。
她并不想再次通过谁，再回到那个乌烟瘴气的圈子里。
因此每次秦悠悠不回家的时候，南瑶只会发消息确认她的平安。
也不会询问多久回来。
“我昨晚回来的挺晚的，你们肯定都睡了。”
“我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正好我也想换一个地方说这些。”
秦悠悠已经找到了有关疗养院的消息。
可是她也不愿在家里说这些话。
秦悠悠只觉得面对随时可能会出现的南母，是个绝大的挑战。
毕竟这件事还关乎她未来的居住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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