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瑶的表情僵住，撇着嘴角看向门口的顾凛轩。
她刚刚说出口的话又只能咽进了肚子里。
南瑶本还想问问苏见雪有关顾凛轩的事情。
但是他不合时宜的出现，让南瑶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怎么又来了。”
苏见雪的语气也有些诧异。
以自己对顾凛轩的了解，他平时是不会再回来的。
“我去给你们买喝的了，为什么这么说？”
顾凛轩眉梢微动，淡淡地看着南瑶。
南瑶收回目光，手指停留在有些粗糙的纸张上顿住。
静静地垂着眸子，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苏见雪起身去顾凛轩身前接过他买的热牛奶，眉心微蹙。
“你……”
她从小就不爱喝热牛奶，所以以前上学的时候，牛奶都是给顾凛轩喝。
顾凛轩不可能忘记这件事才对。
但苏见雪的心中咯噔了一下，连拿着热牛奶的杯子都有些微微发抖。
难道是南瑶爱喝，他就把自己忘了吗？
苏见雪愣在原地没动，顾凛轩歪着脑袋，缓缓从背后拿出另一杯饮品出来。
“愣着干什么？”
他将那杯奶茶提到苏见雪的眼前，有些疑虑地盯着她。
苏见雪依旧站着没动，但心情却越发复杂了起来。
在顾凛轩遇见南瑶之前。
她还从来没有在顾凛轩面前感受过这样大起大落的情绪。
苏见雪的嘴角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看不出一点开心。
“别闹了。”
顾凛轩的手一顿，意外地没有回应。
他本来也只是想先把手里的奶茶先给苏见雪，然后再亲自把牛奶给南瑶的。
没想到苏见雪会自己过来拿，他随便给了其中的一杯。
但是苏见雪的反应，却惹得顾凛轩有些莫名其妙。
“我……”
顾凛轩还没说完，就看见南瑶已经收拾好桌上的东西站了起来。
“小雪，其他的事情我们在电话里说吧。”
“我这会得先过去陆氏一趟。”
南瑶握着手机，心中有一股难以排解的复杂心绪。
方才苏见雪和顾凛轩说话的间隙，南瑶收到了陆郾城发来的信息。
他说有项目上的文件南瑶昨晚落了一份在家里。
南瑶先不论这件事的真假。
至少在看见陆郾城消息的时候，自己竟然松了口气。
她似是释然又是觉得有些莫名的好笑地勾了勾嘴角。
原来被卡在中间的感情，比起陆郾城更让南瑶难办。
其实她也不是不接受顾凛轩的示好。
只不过在这样的关系中，他们又何尝不像是陆郾城和南瑶呢。
南瑶和陆郾城有着那么多年的回忆与默契。
正如苏见雪和顾凛轩一样，他们比起南瑶两人，待在一起的时间更久。
南瑶不愿做这个天降打败青梅的人。
也许她要习惯享受孤独，只有身边再也没人的时候。
自己才能学会做更多是事情。
“我送你！”
顾凛轩抢先应道，他伸手拿过苏见雪手里的热牛奶递给了南瑶。
南瑶垂眸，将顾凛轩提着牛奶的手往后推了推。
“我不爱喝这个，给小雪吧。”
南瑶并不知道苏见雪不喝牛奶，只是想随便找个借口推辞。
但这番话落在苏见雪的耳朵里，却格外的讽刺。
她的双拳垂落在身旁捏紧，冷了声音朝着顾凛轩道。
“我也不要，你都拿走。”
顾凛轩忽地两边都讨不了好，心下有些憋闷了起来。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了。
南瑶颔首，算是对着苏见雪打了招呼便走了出去。
顾凛轩不死心，将两杯饮品丢在桌上就追了上去。
苏见雪回忆起之前也是这样的场景。
南瑶的离开，已经顾凛轩的追逐。
自己仍旧是那个被丢下的人。
她拿起桌上的另一杯奶茶，用吸管插了进去。
甜甜的味道包裹了苏见雪的味蕾，这个口味确实是她喜欢的。
她摇摇头，身上似乎被抽干了力气般，瘫倒在沙发上。
苏见雪也不知道自己爱着顾凛轩的这颗心，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停滞。
顾凛轩在电梯口追上南瑶。
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是每当和南瑶相处的时候，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南瑶双手抱在胸前，淡淡地注视着顾凛轩。
“我……还是我送你吧。”
顾凛轩憋了半天，还是只能憋出来这一句。
南瑶轻轻叹了口气，沉默了良久。
无关顾凛轩，而只关于顾家，南瑶确实还有很多想问的。
但是她也不确定顾凛轩对自家的产业有没有整体的了解。
而且南瑶也不知道该怎么措辞开口。
也许最好的方式，应该是直接去问顾爷爷。
毕竟在面对顾凛轩的时候，南瑶总是会自顾自地在意起他们感情上的事情来。
“我已经打好车了，不用了。”
南瑶终究还是拒绝了顾凛轩，但也没有转身就走。
顾凛轩垂落在身旁的手指蜷缩了一下，继而无力地松开。
他每一次都在被南瑶拒绝时，感受到那种无能为力的情绪席卷而来。
顾凛轩不想和陆郾城一样，强迫南瑶做什么。
可是南瑶却也不给他什么机会去靠近。
顾凛轩低低地勾了勾唇道。
“好吧，那明天你有空吗？”
“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南瑶眨了眨眼，面色有些尴尬。
方才已经拒绝了他要接送自己的请求，现在便有些不好意思再开口拒绝。
她轻咳几声，装作认真思考的模样道。
“明天可能没空，最近都在忙这个项目。”
“小雪没有跟你说过吗？”
南瑶的声线放柔了些，缓缓地在顾凛轩的耳畔淌过。
顾凛轩也收敛了些眉眼的锋芒，无所谓道。
“你什么时候有空告诉我就行。”
“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最后说得倒是很笃定。
南瑶眉梢微动，虽然知道顾凛轩在吊着她的胃口。
但自己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多问了句。
“什么东西？”
“保密。”
顾凛轩靠在墙边，语气轻俏。
南瑶抿着唇，收回了目光转身按下电梯。
“再说吧。”
就算她真的被勾起了兴趣，也不会在顾凛轩面前表现出来。
顾凛轩则是在身后看着南瑶的背影。
若有所思地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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