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在家附近装好了监控，那些东西都在我的电脑上能找到。”
“你还想随便明哲保身，呵，还好老子习惯性留一手。”
男人喃喃道。
林悦歆的脸色骤变，秦悠悠也噤了声，往男人的方向多看了几眼。
不得不说，这手后招确实高。
林悦歆再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狗仔还会安装监控。
更何况那里的房子，还是自己给他租下来的。
“你……不可能！”
林悦歆发了疯似的想要上手扇男人两耳光，却被陆郾城伸出的手紧紧攥住。
“够了。”
他从牙缝里冷冰冰抛出几个字，林悦歆不由地噤若寒蝉。
陆郾城的眼神愈发狠戾，大手掐住了林悦歆的肩骨，力道之大能把她生生捏碎。
“我已经很忍让你了，林悦歆。”
陆郾城的声线冷淡，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不要再对南瑶有任何想法。”
这是他示意助理将林悦歆和男人一同带走前，留给林悦歆的最后一句话。
至于林家那边，早就应该断掉的东西，也是时候清算了。
现在的陆郾城执着着想要弄清楚的事情，只有秦悠悠方才暴露出来的真相。
陆郾城这些年来夜夜梦魇，甚至和南瑶闹得很不愉快的时候。
也只不过是想要一个答案。
当年分手时不明不白，可陆郾城知道，南瑶决定的事情便不会再有反转。
陆郾城只是想知道南瑶为什么会抛下自己，那些年的感情说不要就不要了。
仅此而已。
“陆总……陆郾城！”
“你不能这么对我！”
林悦歆眼看着助理和保镖的一步步靠近，彻底慌了神。
陆郾城却没有再给她任何一个多余的眼神。
他只是上前两步走到秦悠悠的身旁，沉声道。
“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秦悠悠本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欣赏着林悦歆的丑态。
但是在听见陆郾城声音的时候，才堪堪回过神来。
她刚刚说漏嘴了太多事，却忘记了陆郾城就在自己身边了。
“啊……什么事，不知道。”
秦悠悠并不愿意通过自己的话来告诉陆郾城这件事。
只能敷衍着陆郾城道。
就算自己不说陆郾城也奈何不了她。
“……”
陆郾城沉默了半晌，硬是一个字也没有憋出来。
秦悠悠想得没错，陆郾城确实拿她没办法。
“我只是想知道这件事的真相，都已经说了那么多，何必装傻。”
他不想逼秦悠悠什么，只得叹了口气。
方才的戾气已经收了不少，眼底尽是被跌宕起伏的心情折磨的疲惫。
秦悠悠瞥了陆郾城一眼，几不可闻地动了动眉梢。
她轻叹道。
“你们之间的事情，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什么都不想说。”
不论是不是真的，陆郾城都已经知道了真相。
他的眸中复杂的情绪像是打了结，不断纠缠着自己的心。
陆郾城不由地想起了南瑶逃去国外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即使并不知道真相，也要选择让南瑶回到自己的身边。
那些恨意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可是现在秦悠悠口中的真相，让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恨都变成了笑话。
甚至南瑶才是最应该恨自己的那个人。
陆郾城却像是醍醐灌顶般，知道了南瑶对自己百般排斥的原因。
他的心情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复杂过。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在爱意里反复寻找恨意的痕迹。
靠近的两颗心，只像是镜子的两端，照不出对方真实又完整的模样。
*
顾凛轩回到病房里的时候，南瑶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南瑶身上没什么力气，因为病弱所以精神也不太好。
“想睡就睡一会吧。”
顾凛轩将陆郾城留下的大衣拿了下来。
陆郾城的这件大衣并不容易分辨是男款还是女款。
顾凛轩只以为是南瑶自己的，并没有多想什么。
南瑶低垂着眼帘，低低地嗯了一声道。
“你家那边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你去处理，不用管我的。”
“真的。”
害怕顾凛轩不答应，南瑶再多补充了一句。
顾凛轩眉心微蹙，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休息吧，这些事我自己知道。”
好在南瑶的精神不好，并没有抬眼和自己对视。
顾凛轩才得以放松了些。
公司那边还没什么消息，倒是秦悠悠给自己发来两条莫名其妙的短信。
无非就是让自己照顾好南瑶，还说要去处理搞事情的人。
难不成顾家公关的人就连秦悠悠这个人都比不过。
顾凛轩心中莫名不爽地刺了下，很不是滋味。
其实在公司里自己能信任的人确实很少。
且不说自己的信任，光是能和自己双向奔赴，彼此信任的人都很少。
除了顾爷爷身边的老人，大部分的人都是二伯在国内从头到尾都一直跟随的人。
想到这，顾凛轩都怀疑公关部的人到底有没有在查南瑶的事情。
难不成只是花钱撤掉不良言论就够了吗。
顾凛轩的眼神有些不安地往南瑶的身上看了一眼。
南瑶已经打着盹，靠着床头眯上眼睡了过去。
他想要在南瑶面前证明自己，那就必须要给南瑶一个满意的交代。
现在确实没有什么时间再在这里浪费了。
“晚安。”
顾凛轩声音很轻，生怕打搅南瑶清梦。
他轻手轻脚地从病房里退了出去。
从前爷爷问自己要不要回到家里，面对这些恶臭的关系，继承家业的时候。
顾凛轩是很不愿意的。
自小在国外长大的他，也有自己的爱好和梦想。
回到国内来还要不停地看这些人的脸色，去学会左右逢源。
这样的生活本不是他想要的。
可是在遇见南瑶之前，顾凛轩或许并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样无力的一天。
甚至在面对自己情敌的时候，底气都不算足够。
对于其他女孩来说，顾凛轩的能力已经足够为她们遮风挡雨。
可是在南瑶面前，顾凛轩却第一次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顾爷爷之前停掉顾凛轩的银行卡也是变向逼迫他的其中之一个原因。
但现在这件事的发生，却是真正改变了顾凛轩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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