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安哪里能知道?
他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应该是可以的。”
你吃了又能如何?那骁王既然是给你准备的,你就尽管作吧。
季淮安语气僵硬,看起来在生闷气。
明婳不明所以,还以为他在想什么事,就放下的车帘。
原来做王爷是这种感觉啊?
明婳见没人进来,再次摸向了那些精巧的物件。
这料子也太柔软了?居然用来当坐垫。
这茶杯竟然有这样的图案,栩栩如生,精致小巧极了呢。
而且坐在里头特别稳当,那茶水都不会泼出来一点。
难怪能在里面看书下棋。
看看,那些圣人常说如今就该以文秀为雅,君子藏书三千可抵黄金千两,但事实上这些贵人不还是金玉堆砌?
明婳觉得自己就是俗人,就喜欢钱,就是金子珠宝。
这些东西才能让她痛快。
明婳摸得差不多了,这才看向了桌案上的糕点。
奇怪了,现在京城的点心不都换了一茬了么,怎么骁王还吃她小时候吃的。
那会家里好吃绵软的点心都供给几个姐姐了,尤其是明月那,她这种不得宠的,只能吃点下人吃的粗粮饼。
管饱还香。
没想到王爷也吃这种,说起来自己还真的许多年未曾尝过了。
明婳捻起一块品尝,嗯?居然跟她小时候吃的味道一样呢。
明婳正想着,马车却停了。
她放下点心掀开车帘一角,“夫君,怎么不走了?”
“前方菜市口在斩杀犯人,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估计要等等。”
骁王这个马车大,不像驴车可以走街串巷,必须得走大道,拥挤也只能等等了。
有人认出了王府的马车,想让道这也没地方给他腾位置了。
只能在这等着。
明婳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菜市口杀人,换了另一边去看,只见大街两侧茶楼上下聚满了人群,都伸着脖子超外头看呢,还有人将孩子抱出了栏杆来瞧,乌压压一片只能看到人头,远处的刑场只剩下悬挂在顶上的铡刀沉重的垂着,上头还有着早已干涸的血迹。
明婳突然觉得脖子一疼,缩了回来。
小石榴没挤的没地方站,只能打开车厢的门,半个身子挤了进来,“哎呀我的天呐,全是人呢。”
明婳捂着心口,“今日被斩首的是什么人?”
“好像听说是哪个大官家,贪污罪论处的,一家老小都跪在那呢,哭声震天。”
明婳没再多说,只是担心季淮安骑着马,马儿被挤受惊了。
“夫君。”
季淮安这会哪有功夫管他。
百姓们已经发现了骁王的马车,都十分忌惮的微微退开,对季淮安更是不敢逼视,他的马所到之处,纷纷有人避让。
这种上位者睥睨的气势,这种让人愉悦的优越感,真是他梦里肖想了多年的。
没想到今日就这么借由他人,实现了?
原来站在这样的高处,去俯看这群人。
他们是那么的愚昧和渺小,那么的不值一提。
连阿东的腰背也挺拔了起来。
他穷困落魄的时候,茶馆的茶博士,一个倒茶的,也敢给他脸色看,嘲讽他分不清茶叶种类。
可现在呢?
就算他真的分不清,那些人也只能乖乖匍匐在他的脚下,为他细细甄别。
明婳再次叫他,他才回过神,“何事?”
明婳问道:“夫君何时与骁王殿下如此熟悉的?怎么往日没听夫君提起。”
她不过是没话找话。
季淮安却不想回答她,只专心盯着眼前。
明婳得不到回答也不怵,也许是男人之间的事,不屑告诉她。
待回到家,却发现明栾先一步已经到了,应该是骑马来的。
明栾就站在门口等着呢,打老远看见了季淮安骑在马上,明婳坐在马车内,赶紧喜滋滋打了个招呼,“女婿啊!”
明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掀开车帘一看,站在自家门口的不是明栾是谁。
季淮安微微蹙眉,也是有点闹不明白他怎么来了?不是家里头大乱么。
现在明栾哪里顾得上家里,这不得宠的女婿居然得了骁王的青眼,不比徐家那些破事要紧么?
季淮安在阿东的搀扶下下了马,“岳父大人。”
“父亲?”明婳也下了马车,明栾看到她从马车内出来,直接眼前一亮,好啊好啊,这女婿,他还真是看走了眼呢!
“你们怎么走得这样匆忙,回礼都没拿,我亲自送来了。”明栾笑得和煦。
明婳却有些恍惚,有些记不清上次看到明栾对自己这样笑是什么时候了?
哦,大概是送她去长广王府那一日吧。
从小到大,好像也没得到过几次。
“岳父大人请稍等。”
季淮安拿了点钱递给王府来的车夫,可那车夫只是冷冷瞥了眼,“编修自个留着吧,我这便回去复命了。”
两个人的对话也没人听到,但季淮安方才那种壮志成成的快感,瞬间被击打得粉碎。
脸差点没绷住。
马车已经走了,他沉着脸转过头,明栾还在那傻乐,满意的不得了,他心中冷笑,已经明白了明栾为何会来了。
他以为他得了骁王的青眼,正来巴结他这个女婿呢。
还真是比商贾还要势利眼。
要知道他最该巴结的是他的女儿,还不知道这人要怎么想呢。
明栾带了不少好东西,可把杨氏跟季倩雯给乐坏了。
不过明栾也是长了个心眼的,把贵重的都给了明婳,还特地说了,得记档。
也就是说这些就是明婳的财产了。
明婳有些诧异,明栾这会慈父心起来了,不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
杨氏快馋死了,可也不好张口跟儿媳妇要,打算以后再挪一些到自己名下,这会对着明栾说自己养儿子多不容易,儿子多有出息,絮絮叨叨个没完。
明栾倒是着急跟季淮安说话。
“贤婿跟骁王殿下,关系还不错?”
季淮安撇唇,“尚可吧。”
“其实各大府上,我也都是有点交情的。”
“那是,我儿那是前三甲进士!天子门生,将来可是做大官的命!”杨氏得意炫耀,下巴翘起。
明栾看不惯杨氏这作风,“女婿是上进好学的,往后咱们两家还是要守望相助,常来常往才好呢。”
季淮安带着明栾去转转,明婳自然跟着,小石榴跟杨氏和季倩雯面面相觑。
“这么多东西你一个姑娘也抬不回去,先放我这吧,登记造册也就是了。”杨氏说完,只见小石榴一弯腰,扎好马步,气沉丹田,然后猛的一下将两个大箱子抬了起来,在杨氏跟季倩雯瞠目结舌的档口。
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这,这死丫头的力气怎么那么大啊!”
“难不成里头的东西空心的啊。”
就算是空心的,两个实木大箱子也不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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