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幽坐在被窝里,手里捧着热乎乎的姜汤,刚刚已经沐浴过了,瞬间也觉得神清气爽了起来,整个人也感觉到暖洋洋的。
颖儿坐在楚念幽的对面,有些困惑的问:“你说你披在身上的衣服是那个红衣男子给你的,你还喷了他一脸的唾沫星子……呵呵”说着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她似乎可以想象那个洁癖的红衣男子当时是如何的青着一张脸,这怕是那个美男此时都不想去回忆的片段,太糟糕了!
楚念幽喝下一口温热的姜茶,为自己辩解道:“我道歉了,只是对方没有领情而已,我还被他推了一把,想我堂堂一郡主,如此的低声下气已经很不容易了,他居然还不领情,真是的。”
说道被推着件事情,楚念幽就有些愤愤不平,或许是因为那种脸抬美艳绝伦了,她也觉得自己理亏才没有暴跳如雷的斥责,否则,她一定要将那个男人骂道狗血淋头。
“他那么生气还是给你披了这件衣服,也足以证明他的君子风度,都说江南出美男,想来是不错的,念幽,下次再见到就以身相许吧,或许就成就了一段佳话。”说着又是捂嘴一笑。
楚念幽就知道颖儿这是在拐着弯说她赶紧成亲,她的目光也有意无意的扫向颖儿的肚子,笑道:“师母,你什么时候生个小师弟,好让我好好欺负。”
颖儿脸皮再厚也没有楚念幽的厚到极致,楚念幽一个黄花闺女却拿这样的事情冲她开刷。
方玉卿此时正好走到门口,不由觉得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念幽,你又在欺负颖儿了。”语气里没有责怪的意思,却有着一分的无奈。
颖儿一笑,“玉卿,我们也只是说笑而已。”
方玉卿跨进门来,然后走到颖儿的面前低头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这动作楚念幽赶紧撇开脸,这师父不要脸的时候也会如此的……
方玉卿拉起颖儿的手,“念幽,早些歇息,明天我们就得启程回京了,今天已经收到消息,百里亦尘似乎要追上我们的脚步了,我们得在他来之前离开。”
楚念幽点点头,“好,知道了。”这感觉有种,猫捉老鼠的乐趣。
方玉卿这才拉着颖儿的手离开楚念幽的房间,走的时候顺便将门给带上。
想到百里亦尘,似乎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他了,说想念吗,也还好,说不想念却是时常想起。
楚念幽将手中发凉的碗搁到一边,随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缓缓的进入梦乡。
第二天,楚念幽有些悲惨的发现,即使自己喝了姜汤洗了热水澡,她还是没有预兆的发烧感冒了,这场热感来势汹汹,她的精神也处于恍恍惚惚的状态,本来要起程的队伍也因为楚念幽的高烧而耽搁下来。
颖儿也是贴身照顾楚念幽,方玉卿本来就懂医术,过来一夜终于烧退,见颖儿已经困乏,方玉卿就让颖儿先去睡觉,他自己照顾楚念幽,见楚念幽烧退,方玉卿就坐在楚念幽床前,她的容貌此时已经恢复原貌,面色虽然苍白了一些,却美如玉,唇色也因为高烧发白。
一阵咣当的开门声,风尘仆仆的百里亦尘已经站在房门口,方玉卿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看向门口,百里亦尘在看到坐在楚念幽床前的人后,松了一口气。
百里亦尘:原来是师父他老人家啊,看了他的念幽还没有被人拐走。
“师父。”百里亦尘上前打招呼,也顺眼瞟了眼在床上熟睡的楚念幽,见她面色苍白不免有担心了几分,“师父,念幽这是怎么了?”
他在山谷呆了半个月的时间,后来赶回莫丹城的时候才知道楚念幽压根就没有回去,而是离开了西域,后来受到飞鸽传书,居然是一封恐吓信:若楚君贤和唐梦幽不再八月十五号之前赶回京城,方玉卿就要将楚念幽嫁到江南去。
他猜想师父一定是带着楚念幽南下,于是他从西越出发一路南下,可是每到一个地方一打听都说他要找的人刚离开了,转折回到西湖,本以为还是没有追上师父他老人家的脚步,却没想到楚念幽居然生病了,他才会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来。
“亦尘,几年不见,你倒是学会了鲁莽?”语气森冷,这是在责备百里亦尘此番大半夜闯入女子的房间有失礼数。
百里亦尘低头,其实他想说:师父这样呆在念幽身边更加有失礼数,好歹他还是顶着念幽未婚夫君的名头,整层关系整个京城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实。
百里亦尘垂眸作揖道:“师父教训的是,是徒儿有点心急,因为迫切想要见到念幽了。”
百里亦尘的话说的非常的诚恳,方玉卿自也不好说些什么,随意打量风尘仆仆头发微乱,衣服上还有一丝丝灰尘的百里亦尘一眼,方玉卿道:“既然人都见到了,现在安好,可是放心?”
百里亦尘呆了一瞬,很快点头,方玉卿说这话的意思自然是赶人,他有怎么会不懂。
百里亦尘笑道:“念幽有师父照顾着,自然安好,徒儿这就去梳洗一番再来。”说着退了出去。
方玉卿目送百里亦尘离去,才回头看了眼床上昏睡的楚念幽:“或许是从小看着你们长大,心里倒是生出一些不舍,觉得你嫁给亦尘也是吃亏了些,会有更好的男子配的上你。”
方玉卿的语气淡淡,想到今天雨幕里看到的红衣男子,此人是杭州第一公子裴毅帆,文韬武略到是都很不凡,只是有些洁癖,看女人的眼光似乎也很高,不喜欢女人靠近他一尺的距离,洁身自好,他虽然没有接触过此人,也是颇有耳闻。
方玉卿站起身,缓缓走到油灯前熄灭灯火,房间也一下子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他才缓步朝外走并关好房门。
雨已经停歇,天空依旧灰蒙蒙的一片,空气里也带着江南特有的潮湿,方玉卿负手站立在房门前仰望天空,这才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而去。
楚念幽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似乎将小时候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梦里过滤了一遍,梦的最后是自己被绑架的一幕,冰冷的刀锋架在她细嫩的脖颈出,慢慢的划破她的肌肤,微微的痛楚传遍她的大脑,感觉到自己的血顺着刀锋留下,一滴一滴……
“啊!”楚念幽一声惊呼,睁开眼睛,手也心有余悸的摸上自己的脖子,只是梦而已,她喘息着,一边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只是梦,一个很不好的噩梦而已。
“你醒了?”轻轻柔柔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楚念幽抬头,望向那个声音的主人,入眼的是一片的红,那个美到极致的男子朝她走来,阳光在他的身后,他背光而行竟然看出清他的容貌,只是昨天的一眼,她也知道他长得何等的天资国色。
楚念幽的脑子又短路了一瞬,自己不是跟着师傅走了吗,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见楚念幽出神,裴毅帆站在她的面前,然后低头,与她的头保持同等的高度,静静的凝视她,果然真实的她很美,她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楚念幽后退了一些,对上裴毅帆这双深邃的眼眸,她竟然有一瞬间的失神,只怪此男长得太妖孽,“这里是哪里?”这应该是她所在的客栈吧,环视四周,楚念幽更加确定,这个男人是不请自来的。
“楚念幽……”男子好听的声音在楚念幽的耳畔响起。
“做什么?”明明这个名字很平常,为什么会被这个男人叫的如此的暧昧呢,还得她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没什么,听说你生病了,本公子只是过来看看你,顺便拿回我的东西。”他的语气非常的自然,没有任何的漏洞,就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一样。
楚念幽想到昨天还是前天,却是是披走了眼前这位公子的外披,只是这样突兀的出现在她的房间,不觉得不妥当吗?
楚念幽转了一圈,最后在一个衣架前看到了某位公子的外披,指了指道:“那个谢谢,你自己拿吧。”
裴毅帆显然没有要太为难楚念幽的意思,拿起那件外披,正要转身出去的时,门外走进一个身影,一身黑衣连着他那张俊脸也变成了黑色。
百里亦尘打量着眼前的不速之客,最后将视线落在楚念幽的身上,像是在询问。
楚念幽显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对着裴毅帆露齿一笑,说道:“今晚一起吃饭如何?”
裴毅帆转头看向楚念幽,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做这样的邀请,不由的一愣,随后露出一个微笑,“好,今晚酉时,醉香阁,不见不散。”说完绕过有些呆愣的百里亦尘飘飘然的离开。
百里亦尘的拳头不自然的拽成拳头,眼里也似有怒火在燃烧,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此时此刻的楚念幽就要被他万箭穿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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