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见不到了,也总不好追去平城,姜婠只能先偃旗息鼓,等他回来再继续。
孩子不能接触,丈夫离京了见不到,只能先挽回一下别的。
托腮思索了一阵,姜婠就吩咐道:“容月,你准备准备,明日我要回一趟姜家。”
按照容月之前说的那些,她为了景来弄得自己众叛亲离,肯定和娘家也关系不好,那可不成。
容月闻言,见鬼似的,惊忙道:“夫人要回姜家?您不是说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姜家了么?”
哈?
姜婠傻眼了,“我说过这种话?”
容月一言难尽的样子,夫人怎么回事?突然变了个人就算,自己的话也忘了?
“是啊夫人,您忘了?侯爷和夫人还有世子再三劝您不要和景将军纠缠,好好和相爷过,好好对两个孩子,让您安守妇道,您不听,还说……”
“还说……什么?”
“……说侯爷和夫人为攀附谢家不顾您的意愿,说世子为了前程卖妹求荣,已经和家里闹翻了,都断绝关系了,您说此生不会再踏足姜家。”
轰!
容月的话,雷劈一样砸在姜婠的心头,她脑袋嗡嗡的。
她她她她……她疯了么?
她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男人跟家里闹成这样?何况还是景来这样一个为了娶郡主舍弃她的负心汉。
姜婠虽不是家里唯一的女儿,却也深受宠爱,她和爹娘哥哥的关系一直都很亲近的,无法想象,也不能理解,她会做这种蠢事,为一个男人这样伤他们的心。
“我是被下蛊了还是被下降头了?”
姜婠捂脸呢喃,想哭的心达到了极点。
好想掐死自己啊。
这八年的她做的什么孽啊,为什么让八年前的她来面对这些‘腥风血雨’?
深吸口气,姜婠坚持道:“我以前是犯蠢,但是现在醒悟了,我是姜家的女儿,怎么可能真的不回去?你准备准备,还是得回去,不论如何都会求得爹娘和哥哥的原谅。”
容月欣喜道:“夫人能想得明白就好,其实侯爷他们都是疼您的,您只要肯改,他们定会原谅您。”
容月急忙去准备,却在门外撞上玉溪。
玉溪把她扯到一边的廊下,一脸阴郁的质问:“你这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做什么去?姑娘又吩咐你什么了?”
容月这几年被玉溪压制多了,本能的有些怕她,笑容一收,低头道:“夫人让我去选些礼品,明早要回姜家看望侯爷夫人他们。”
玉溪脸色一变,姜婠竟然还要回姜家?!
玉溪逼近,咬牙问:“你到底和姑娘说了什么?她为何突然变了?”
容月道:“我没有和夫人说什么,是夫人自己想明白了。”
玉溪可不信,姜婠这几年被她和将军双管齐下的想尽法子忽悠撺掇,脑子早已经没了,死心塌地又一根筋的向着将军,那股执拗劲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怎么可能说想明白就想明白?
仔细想想,自从那日昏迷醒来,不知道容月和姜婠说了什么,那之后姜婠就开始不对劲了,对将军的态度就变了。
玉溪咬牙切齿的警告道:“要是让我知道你对姑娘做了什么,或是说了什么才让她突然变成这样的,我绝不饶你,等姑娘什么时候清醒了,她也不会饶了你的。”
话落,推开她,玉溪窝着火离去。
容月腿有点软,咬了咬牙撑住,去给姜婠准备明日回娘家的事情。
姜婠并不知道这一出,容月没多说。
第二日,吃过早膳,回娘家。
回到姜家门口,姜府门口的护卫见到是她,震惊之后门都不让进。
不仅是她扬言要和娘家断绝关系,娘家也不要她了,特意吩咐了府中看门的护卫,门都不让她进去。
姜婠心酸至极,对这八年蠢出天际的自己恼恨得不行。
她怎么能和家里闹成这样?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一步步变得这样不可理喻。
既然不让进,她不好强闯,就让人去禀报了。
闻讯而来的是她一母同胞的哥哥姜致远,原本很疼爱她的。
然而如今,姜致远俊朗的面上,满是嘲讽和憎恶,深深刺痛着姜婠的心。
明明就在两天前,知道她因为景来的噩耗病了,大哥心疼又着急,一个劲的宽慰她哄她宽心,为她生病而落泪,守在她病榻前不眠不休。
而今,却用这样裹着刀锋的目光看她。
“护卫禀报说是你来了,我还以为他是胡诌,竟然真的是你,怎么?不是说即便死在外面也不会再踏足姜家?现在是来做什么?”
这些话,也像刀子一样插在她心口,密密麻麻的都是疼痛,姜婠抬手捂着心口喘不过气来,也红了眼。
“大哥……”
姜致远见状,眸色一沉,愈发厌烦,“你做的什么样子?可怜巴巴的做给谁看?要恶心谁?”
转而一想,姜致远似乎明白了什么,讽刺道:“我还奇怪你怎么会突然不要脸的不顾自己说过的话踏足姜家,看来应该是又想做戏博取透气性和信任,要利用姜家做些什么事了,呵,姜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没脸没皮的东西?”
他冷着脸盯着她,字句冷厉:“我警告你姜婠,不管你想利用姜家做什么,你都休想,姜家已经没有你这个女儿,我们都不会对你心软。”
他对这个愚蠢自私又歹毒无耻的妹妹,深恶痛绝。
姜婠心痛到麻木,满眼都是泪,嗫喏哽声道:“大哥,我不是为了你说的这些,我只是知道自己错了,回来跟你们认错的。”
姜致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回来做什么的?”
姜婠觉得难堪极了,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我是回来跟你们认错,求你们原谅的,我已经知道自己这几年错了,我想……”
姜致远蓦的笑出声来,不是高兴的笑,而是嘲弄的,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看姜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蹦跶作怪的丑角。
姜婠声音顿住,讷讷的看着笑容讥讽至极的姜致远,脸色发白
姜致远厌烦的扫一眼她,一副不想和她多废话半个字的不耐烦样子,没再理她,转身往回去。
“关门。”
一声令下,姜家府门缓缓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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