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钱竟想赌本世子子一千两?”郡王世子乌桑祁盯着那铜钱,快成斗鸡眼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只觉血气往头顶上涌。
这也太瞧低他!
“你太高看自己。”木婉晴淡定的看了乌桑祁一眼道,“一文钱,”捏起铜板对着孔吹了吹,铜钱发出嗡的一声响,“一文钱可以买的东西多了,一块饼,一只馒头,还有麦芽糖三块。”
乌桑祁眼前一黑,一口血险些吐出来,喘了好半天的气才怒道:“彦王妃,你开玩笑的吧?”或者,你是来砸场的?
“本妃不喜欢开这种玩笑,少废话,敢不敢赌?”木婉晴挑眉,只激将道。
乌桑祁一脸纠结的看向君墨彦,王爷,你家王妃太丢您老人家脸了,快带回家!
君墨彦一副悠然姿态坐在那,见有人纠结又不善的目光瞟向自己,他抬头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对木婉晴道:“爱妃,你这赌注的确有点小。”
木婉晴哼哼道:“这世上赌注千千万,就本妃特别,才有意思,郡王世子,难道你不敢赌?本妃今晚赢定你所以银子了!”
乌桑祁还没应声,一群京中子弟的好胜心已被激了起来,恰巧这时君清曦与木婉燕到来。
木婉燕在见到木婉晴的脸后一脸无语,作为一个王妃,怎么跟男人似的吆喝dubo,一点规矩也没有,再看看君墨彦慵懒的坐在一边,半点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更令她恼火。
“赌!”
“郡王世子你敢不敢赌,不敢小爷来!”
“彦王妃看来是赌技甚高,小爷也不差,这枚铜钱儿小爷还真就想要了!”
盛京子弟好玩儿,什么花样都玩过,论赌,那赌的东西可多了,金银美姬、古董玉玩、田宅铺子,无一不赌,就连活春宫这等作弄人的赌约都有,什么贵重的刺激的都赌过,就是没赌过这么低的赌约!
一文钱!
一文钱见是见过,但长这么大,别说花过,他们连摸都摸过!
平日里觉得低贱之物,今夜只觉得稀奇,且有木婉晴那句“一文钱赌你身上所有银票”的豪言,只觉稀奇又刺激,人人知道一文钱赌一千两根本就不公平,但盛京子弟不在乎公平,只在乎新奇刺激,于是纷纷应战,都想要了木婉晴那一文钱!
乌桑祁摩拳擦掌起来,盯着那铜钱眼都放光,笑道:“这事儿有趣!谁要是赢了这一文钱,明儿定拿条红绳儿拴了,满大街叫说这是彦王妃在一品红楼里输的一文钱,保准叫彦王妃名满京城!”
一群京中子弟哈哈大笑,都觉得此事有趣!
君清曦的脸一黑,有些不善的看向突然坐在一旁的君墨彦,他很怀疑他是不是不给木婉晴零花钱,他今晚出门也要捞一笔。
君清曦在怀里一掏,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扔在木婉晴面前的桌子上,一脸豪气的说,“本王支持一下皇婶。”
若不是在君墨彦面前,他绝对是连名带姓的称呼木婉晴,只是今晚君墨彦也在,他还是要顾及君墨彦的感受。
木婉燕一脸肉疼的看着静静躺在木婉晴面前的荷包,心在滴血,那可是君清曦用来买单的银子,如今说给就给那个女人了,凭什么呀?那女人黑心得要死,上次还在她手里拿黑走了五万两银子呢。
木婉莹只是幸灾乐祸的看戏,心里疑惑木婉晴怎么一来就跟几个纨绔子弟们玩赌,是因为柳诗诗吗?
看来她跟柳诗诗似乎很熟的样子呢。
我玩青春某看着自己面前进行躺着满满一袋荷包,有些困惑的抬眸看向不识趣的君清曦,这男人,过来捣什么乱?
君清曦道:“借你应急。”拿一文钱出来赌,真是太丢脸了,真很怀疑皇叔是怎么淡定的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
木婉晴摇头,将荷包扔回给君清曦道,“不用了,谢谢!”一文钱都他们这些纨绔子弟的所有钱,只是她的一时兴起,再说他的一条空间里还有从木婉燕和宁璎珞那里得到了几万两银票,钱多的是,只是她不想用而已。
君墨彦懒洋洋的抬了眼皮说,“清曦,就由着她去吧。”反正他只是过来看戏的。
君清曦看着手里沉甸甸的荷包很是无语,很怀疑木婉晴的脑门是不是撞坏了,居然不领她人情。
“曦王不必如此,”乌桑祁道,“玩乐而已,也不在乎赌的是多还是少。
君清曦还是从荷包取出两锭一百两的银子压在木婉晴这边,“本王压彦王妃。
纨绔们没有意见,你是王爷你最大,你高兴怎么玩就怎么玩。
其中一个纨绔对呆在在一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意会,转身就去找了两副骰盅,红楼里看戏听戏喝茶的多了起来,因此,一到兴起时,这些三五成群的纨绔们就会玩骰子。
木婉晴看了身边面无表情的君清曦,又转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君墨彦,君墨彦此刻点了一壶热茶,正为自己杯子里注茶水,望着茶壶里飘出的袅袅热气,他好似置身与另一方天地,对面前混乱的情况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面前的赌桌设的是赌大小的局,既然是群赌,那便还就着这赌局,由红楼里的小厮摇骰子,众人买大小,押定离手。
木婉燕挤到君清曦身边,一脸戒备的盯着木婉晴,木婉晴投给君清曦一个“你真多事”的眼神,随即别过脸去。
木婉晴看了眼赌桌,道:“既然要群赌,不妨定个规矩。”
乌桑祁问:“什么规矩?”
“既然诸位都想跟我赌,不妨分组,我独自一组,你们一组,押大小时你们商量着来。”
君清曦看向不领情的木婉晴,冷哼一声,拿走压在她手边的两百两银子,移到她对面,继续用忧伤的眼神盯着她。
木婉晴无视人的功夫已经达到最高境界,转头看向那些纨绔子弟们。
这规矩很简单,即是说开赌后无论买大买小,他们这些人都要买一样的,比如他们买大,她自己买小,这样就能分出他们和她之间的胜负。这个规矩根本就不公平,若她赢了,她可以一个人赢他们一群人的银票,若她输了,他们一群人分她这一文钱。
但越是如此,这些纨绔子弟越觉得新鲜有趣。
拿着千两银票赌一文钱都不在乎了,还在乎一群人分一文钱?
但是有人不知道如何分,当下便问道:“若王妃输了,我们这么多人赢了你,你这一文钱分给谁?”
木婉晴认真的思考一下道:“你们或许可以拿剑劈开,一人一片。”
众公子:“……”
乌桑祁笑得肚子疼,他抱着肚子道:“行、行!待会儿赢了,明儿我就拿红绳拴着一片铜钱碎儿到街上,说这是从彦王妃的一文钱上劈下来的,彦王妃没钱,只这一文,不够输,所以劈了。”
众公子又是一阵儿哄笑,想想那景象就觉得兴奋,纷纷应了这规矩,催促开赌。
君墨彦依旧淡定的喝茶,好似那些人的言语不是在羞辱他。
木婉燕与木婉莹看向木婉晴的眼神颇为复杂。
红楼小厮去拿骰子的功夫,已经向里面的人大厅里木婉晴的情况,顿时满头黑线,只是这赌局虽然怪,那些纨绔们兴致又高,他自然不敢扫他们的兴,只得赔着笑摇骰盅。
手上耍了几个花式,那小厮将骰子摇得响亮,博得了几声叫好之后,往赌桌上一放!
喀!
其声沉重,京中子弟们望了眼那骰盅,还没有商量买大买小,便见木婉晴将那铜板拿了起来,果断地往小上一放!她放得太快了,根本没给他们商量的时间,一群公子有点懵,木婉晴既然买了小,他们就只能买大了,于是人人掏出银票往大上放。
买定离手,只见赌桌上一面是一个铜板儿,一面是十几张大额银票,那差距大得让红楼里的小厮的眼皮子都抽了抽,还没开盅,额头上就见了汗。
他是知道骰盅下的点数的。
小!
他既然当着摇骰子的差事,自然是摇骰子的高手,听声儿就知骰盅里是大是小,不然也当不起这玉春楼的差事。
他知道这盅里的点数是小,现在有一个问题摆在他面前——就这么开,还是出千。
他能当得起这差事,自然还有一个本事,那就是出老千。出千的法子有的是,最简单的是在开骰盅的一瞬拿盅沿儿碰里面的色子一下,将色子翻一下。这手艺讲究的就是个快,他是此道的高手,但今晚却不知道要不要出千。
若出,这本该彦王妃赢的局就输了,但她输的是一文钱,都不够给红楼交利钱的,她若输了这局,红楼没的赚。但若是不出,这群公子们输了,又怕他们不高兴。
两难之时,身后不远处的君墨彦淡淡看了那小厮一眼,那一眼平淡的很,小厮却感觉脖子一凉,整个人都不好了,京城盛传彦王最宠爱彦王妃了,上次郡王世子当街调戏彦王妃,彦王怒气冲冲进宫,在金銮殿就将郡王世子揍成猪头,害得郡王世子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小厮心里惊悚,手脚开始发颤。最后认命的低头去开盅,盅一开,整个红楼都似乎静了。
郡王世子乌桑祁为首的京中子弟望着那骰盅下,人人眼神发直。
这、这……
他们居然输了?!
君墨彦抿了一口茶,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这结果没有悬念,自然是他家能干的王妃赢了!
木婉晴自然不是骰子的高手,她只是一点点听骰,当初她为了执行一个任务杀一个赌王老大,为了接近他可没在玩骰子上下功夫,如今到了古代,这天赋也自然被超强发挥。
刚刚她一进红楼就听到这几个人纨绔子弟叫嚣着要见柳诗诗,柳诗诗最近因抛绣球花落曦王家而出名,百姓们八卦的眼光一直盯着她,可久久也不见柳诗诗穿着嫁衣嫁进曦王府,因此传言就变成柳诗诗悔婚不嫁。
这些日子,京城里的纨绔时不时的来红楼闹一出,可他们哪里知道柳诗诗如今避嫌早不再红楼呆着,扑空多次的纨绔大骂柳诗诗,这是木婉晴最看不下去的地方。
今天不给他们出出血长点记性,他们就不知道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惹不得。
木婉晴:你们的荷包,可要准备好空空的打算!
君清曦一脸吃惊的看向木婉晴,没想到那个丫头还真会赌,刚刚害他也白担心了。
当然,木婉清今天的好运气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几局,木婉晴押什么赢什么,而那些输钱不甘的纨绔子弟,越是想赢,输得也越多。
三局过后,木婉晴对面站着的纨绔们输如菜色,君清曦看不下去咳嗽一声道:“皇婶,今天可是本王的离别宴,别玩了。”
那几个被输了钱的纨绔子弟虽然愤愤,见有台阶下,立即起哄,“曦王说的对,今晚我们得好好喝一杯,去了西北,可是吃不到这些美味了。”
木婉晴快速将自己赢到手的银票数了数,一共一万八千两,还是很吉祥的数字。
收好银子,她转身回到君墨彦身边,君墨彦拿着水杯吹了吹,见冷得差不多了,这才递到木婉晴嘴边,“渴了吧,喝点水。”
木婉晴接过杯子抿了一口,君墨彦笑着看着她,“本王没发现,爱妃真是赚钱小能手。”
木婉晴笑笑,那是,她是最能干的。
君清曦与那些纨绔寒暄了几句,便让人上来酒菜,君清曦倒了一杯酒走到君墨彦与木婉晴面前,“皇叔,侄儿敬你们一杯,侄儿离京后,还请皇叔多多照顾燕儿。”
木婉晴似笑非笑的看着君清曦,不用他们照顾,会有人照顾木婉燕的,她感觉君清曦这顶绿帽子戴得非常漂亮。
君墨彦意思意思点点头,仰头喝下手中酒。
君清曦看向木婉晴,两人仰头饮尽。
木婉燕因有孕不能喝酒,边将注意力看木婉莹,她有些惊讶,自家这妹妹什么时候也可以出席这样的宴会,还是跟郡王世子一起坐?
看他们俩互动的样子,好像很亲密,看来……他们早就暗通款曲,难怪最近一段日子木婉莹神神秘秘,早出晚归,原来是不想做妾,努力奋斗傍大款去了。
君清曦回到木婉燕身边,见她拿着筷子若有所思,“怎么了,这菜不好吃?”
木婉燕摇摇头,露出贤惠的笑容,“没有,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罢了。”
君清曦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在木婉燕面前的盘子里,“别想了,先吃饭吧。”
木婉燕笑了笑,夹起君清曦送到自己盘子里的,吃着,抬眸就见木婉晴与君墨彦在他们对面的位置咬耳朵,画面感太温馨,令她转头。
君清曦站起身,跟另外几个纨绔子弟推杯去了,才仰头喝下一杯酒,突然听后面一阵喧哗,“哎呦”熟悉的声音清脆的飘入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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