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君墨彦抿唇不语,绷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冷酷姿态。
木婉晴伸出一根手指在君墨彦脸颊戳了戳,“说话了,你这样子可一点都不可爱。”
君墨彦抓住木婉晴在他脸颊不太安分的手指,侧头看了眼依旧在熟睡昏迷不醒的君清曦一眼,“本王突然有些羡慕他,可以得到晴晴你如此照顾。”
木婉晴不由抽了抽嘴角,只有病人羡慕没有生病的,就没有人羡慕生病的人。是光凭这句话,木婉晴就已经确定君墨彦的确在吃醋,唉,这样的飞醋他要吃到何时才是尽头?
木婉晴转了转眼珠子,笑道:“羡慕他重伤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要是真变成那样子,就不怕我担心难过又伤心,说不定我会嫌弃你……”然后跟别的男人跑了,不要你了?
木婉晴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君墨彦的脸逼近,他的话全堵在喉咙里,只要对上君墨彦那双幽黑的眸子,那些开玩笑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好似很有罪恶感。
君墨彦低头吻上木婉晴的红唇一阵缠绵热吻后,君墨彦松开木婉晴的头,将她按在自己怀里,看着她脸颊绯红的样子,捏捏她粉扑扑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笑,带着无限魅惑,“晴晴,以后不许你那样……”
不许你跟别的男子牵着手,不许你用温柔的语气安慰别的男子,不许你在我生命里突然消失不见,我会彷徨,会害怕,会紧张。
虽然我是君墨彦,是东陵国王爷,想要做什么就有什么,可唯独你,成了我生命中的例外……
我会紧张你喜欢上别的男子而离我远去,因此我会倾尽一切的对你好。
我会彷徨你突然间消失在我的视线,没有任何踪迹,这种感觉我以前从未品尝过,如今也不想再有下一次。
我会生气你对着别的男子笑,明明知道那是大夫对待病人的一种安慰方式,却还是会生气,难受,我越来越小气,只想霸占你不许任何男人觊觎你。
那些话,君墨彦并没有说,木婉晴已从他的眉眼之间已经明白他心声,那种心灵之间的感应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与一个眼神就能让她读懂他想说什么。
木婉晴握紧君墨彦的手,柔声说道:“子彦……”
君墨彦抬头看向木婉晴,“嗯……”
木婉晴捧起君墨彦的脸笑道:“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你放心我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你,君清曦算是因为我而受伤,姚莎莎恨的人是我。”
君墨彦眼里星光闪闪,捏了捏木婉晴的鼻尖道:“就算如此……你们……也不能那样不顾及的牵着手,我才是你的夫君。”
木婉晴挑眉,仔细回忆了一下君清曦当时握着她的手说了什么,笑道:“他而言,我只是一根救命稻草。”我的王爷,你就当他握着我的手,只是在为根稻草心了,这件事情总该翻篇了吧!
君墨彦低头看了眼木婉晴的手,表情有些莫测,嘴角微抿着。
“辽岳郡王已经抓到,赈灾银两的事要怎么处理?”木婉晴转移话题问道。总不能昭告天下,是他君墨彦手长从郡王府里偷偷偷出来吧?
君墨彦纠结成团的思绪似一下子转移,接着眉头深沉摇摇头道:“乌恺穆那个老家伙说什么都喊冤,还说要告御状,要去皇帝那评评理。”
木婉晴抽了抽嘴角,足以理解君墨彦此刻烦恼,为了弥补君墨彦,她便提议道:“让我去会会辽岳郡王。”
她知道君墨彦对这位硬骨头辽岳郡王是什么计策都使用出来都不见成效,大概也用过催眠之类的,可惜这个催眠有个前提,就是对方要看着他的眼睛,若是避开视线,则催眠无法进行下去。
“这个时候?!”君墨彦侧头看了眼温度恢复正常,陷入沉睡的君清曦。
木婉晴点头,“走吧去看看,不一定能帮到你,但也得尽力看看。”说着拉着君墨彦的胳膊往外拖。
山寨某处地牢里,地上铺着乱乱的稻草,黑暗角落里散发出一种腐臭气息,乌恺穆被人用铁链子绑在墙壁上,听到外面的动静声,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君墨彦,你居然敢关老子,老子可是一字并肩王,你有什么权利抓老子,老子为皇帝鞠躬尽瘁,半生都驻守边关,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你是翅膀硬了就欺负到老子头上了,君墨彦你可是早有异心,撑着天高皇帝远将辽岳这片疆土占为己有,呵呵,你真是好算计!相信皇帝的铁骑不会轻饶了你!”
君墨彦脚步平稳的往前走,表情很淡定,好似乌恺穆嘴里骂的人并不是他。
木婉晴皱了皱眉头,君墨彦是淡定的了,她却无法淡定,她不允许别的人如此说他的丈夫。
木婉晴冲到牢笼门前,冷眼看着成为阶下囚的乌恺穆冷笑道:“都说死鸭子嘴硬,郡王您跟死鸭子还真有的一拼呢!”
乌恺穆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喘不上来,手颤抖的指向木婉晴,可惜手被束缚着,指了半天也没指对方向,嘴里“你……你……你……”了半天却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君墨彦抽了抽嘴角,木婉晴毒舌功力很强大,再能骂人的乌恺穆到她面前也只有无语的份。
木婉晴挑挑眉梢,露出一抹很惊奇的表情,“郡王您面色潮红,呼吸不畅,说话结巴,可是说累了想喝水?”转头看了眼四周耸耸肩道,“唉,这里没有水。”
乌恺穆更吐血,他这是急火攻心好吗,被她给气的。
君墨彦憋笑,有些辛苦的抽了抽嘴角,拍了拍木婉晴的肩膀道,“郡王的确火气大的很,不知道本王是怎么得罪了你,让你如此肆无忌惮的污蔑本王?”
乌恺穆冷笑,“去我哪里是污蔑了你,你分明是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君墨彦勾了勾嘴角,一副别人生气我不气的悠然姿态,“呵呵,曦王可是在郡王你的地盘上重伤昏迷,本王捉拿凶手,严重怀疑是郡王你指示人做的,因此将你拘禁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对,顺便一起调查一些二十万赈灾银两的事情,本王不信天神鬼命之说,更不相信那二十万的银子会长脚自己跑走,谁会从中获利最多,谁就是幕后主使,这事闹到皇帝那也是如此,他也不会偏袒郡王你!”
乌恺穆的脸一白,“曦王受伤了!怎么会?”
他比谁都清楚,皇帝对待这个儿子有多么的与众不同,皇帝既然派他来西北压送赈灾银两,就是重用他,君清曦此次立功回去,他便成为下一任储君,他若有个三长两短,他便是第一个要被质问的对象。
君墨彦道,“就在一个时辰前。”
乌恺穆垂着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我的儿子,他在哪里?”
他可以相见自己的儿子并没有被君墨彦怎么样,但是无法想象他是否跟自己一样关起来承受着酷刑,毕竟君墨彦这阎王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
君墨彦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狐狸般狡黠的笑容,“只要郡王告诉本王那二十万赈灾银两的下落,本王就让你们父子团聚。”
乌恺穆的双眸闪了闪,有些心动,但又担心君墨彦只是抛出一个糖衣炮弹。
在君墨彦用催眠术逼问乌桑祁赈灾银两的下落,以莫凡带头的王府军就将郡王府的书房包围起来,通过暗道将银两偷天换日运出去,乌恺穆得知银两失踪后大怒寻找,却一点结果都没有,如今听到君墨彦逼问,更是苦不堪言,他要是知道就好了。
他可以想见这一切跟君墨彦或许有关系,可就是想不通君墨彦再怎么有能耐,也无法将手伸进他的郡王府里。
乌恺穆想着银两不见,或许也是件好事,没有了私吞银两的罪名,君墨彦也无法治他的罪。
乌恺穆道:“本郡王真的冤枉,这赈灾银两被劫真的与本郡王无关呢!”
君墨彦哦了一声,木婉晴侧头看向君墨彦道,“夫君,人家郡王一直喊冤呢,这怎么办,要是冤枉好人,我们也无法向皇帝交代?”
君墨彦点点头道:“看来郡王是真的不知道什么,那就问问其他人,或许郡王世子会知道我们想要的东西。”
乌恺穆黑线,但依旧抱着侥幸的心态想着君墨彦不会调查出什么来。
这时莫凡走进牢房对着君墨彦与木婉晴行了一礼道:“王爷王妃,赈灾银两有下落了,郡王世子交代,东西就藏在郡王府的地下密库里。”
乌恺穆黑线,“没有的事……那些不是……”那些都是他以前积累下来的,怎么就成了赈灾银两,完全是睁眼说瞎话!
君墨彦侧头看向乌恺穆问,“那些不是,那是什么?”
乌恺穆绝望的闭上眼睛,在心里思量着说是自己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好些,还是说那是他为官多年的积蓄好些。
东陵国京城,君临天坐在龙椅上手里拿着八百里加急的信函看着,上面正是君墨彦的字迹,大致内容是他奉命前去嘉峪关寻找失踪的君清曦与赈灾银两的琐碎,最后与木婉晴被乌恺穆暗算分离,一个落崖,一个被困山里,通过机智聪慧走出困境反暗算辽岳郡王,本以为一切胜劵在握,却没想到君清曦不幸被乌恺穆重伤昏迷,至今还沉睡未醒。
越看到后面,君临天的手指就止不住颤抖起来,啪”的闷响,是信函砸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的声音。
一侧的宫女太监们不由屏息,生怕被龙火烧中尾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君清褚站在下方一直抬眼观察着君临天,眼观鼻鼻观心,“父皇,何时动怒,可是皇叔去了嘉峪关,至今还没有七哥的下落?”
君临天扶着椅背摆摆手道,“不是那样……”
君清褚低头看向那本掉落在地的信函,虽然离他很近,只要走上三步就能捡起来看一眼里面的内容,但见君临天面色很不好,说不定里面的内容很机密,不是他一个皇子所能知晓的。
君清曦垂着头,无数的猜测在脑海里翻转,就见君临天身边的心腹大太监上前将信函从地上捡了起来,伸手拍去上面沾染的灰尘,转身地放回到龙案上。
大太监道:“陛下,彦王能找到曦王,并且成功从郡王府里找到赈灾银两真乃大功一件,虽然曦王受伤,但彦王妃也在那,她可是神医,定能让曦王平安无事。”
君临天欣慰点点头,一想到辽岳郡王乌恺穆的野心心里更是不平衡,君墨彦已雷霆之速抄了郡王府,将赈灾银两已经王府里的一些赃款全部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安抚了一方百姓,他倒是博得了个好名字。
君清褚也从大太监嘴里听出不少隐藏的信息来,原来他的父皇生气是辽岳郡王狗急跳墙伤害了君清曦,要是伤得再重一点,怕是就去了半条命,如今修养些时日就能回京,只是西北离京太远,路途遥远,皇叔和君清曦都要留在西北过年了。
君清褚躬身道:“父王,七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更何况皇嫂医术出众,鬼医也在西北,七哥不会有事的。”
听了安慰的话语,君临天的面色好看许多,想了想点点头道,“嗯,只可惜曦儿没办法回京过年了……”
后宫里,皇后墨馥瑛与曦王妃木婉燕坐在一处偏厅里喝茶,这些日子木婉燕时常进宫小坐,陪陪婆婆,顺便第一时间得知君清曦的消息。
她如今是孕妇,能力有限,没办法如木婉晴那样陪在君墨彦身边一起去西北救夫,只能尽自己本分孝敬皇后婆婆,宽慰她盼子心切的心情。
木婉晴送上一对京城玉器楼里新出的首饰后,问道:“母后可是有王爷的消息了?”
墨馥瑛表情很淡然,一如既往的庄重神态,闻言放下手里精致雕琢的发簪,点点头道,“的确有曦儿的消息了……”说着看了眼一脸期盼等待下文的木婉燕,“但不是一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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