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彦还是第一次看到木婉晴如此狼狈的模样,不由弯眸笑了笑,眼看滑溜溜的鱼就要从木婉晴的手里挣脱出去,君墨彦拿起一旁放着的小木桶,有惊无险的让那条鱼进入木桶里喝水嬉戏。
君墨彦掏出手里的帕子,忍着笑为木婉晴擦去脸上的水渍,尽管如此,那咕咕的笑声还是止不住从他喉咙里发出来。
木婉晴黑着一张脸,第一次很无语自己会被一条鱼欺负,看她晚上将它做成香喷喷的红烧鱼以报今日之仇。
君墨彦笑道,“别绷着一张脸,这样不可爱。”
一旁的柳诗诗捂嘴无声而笑,弯了弯眼睛看向木婉晴与君墨彦恩爱的样子,心底不由滋生起羡慕之情。
“王妃,王爷,圣旨到!”莫凡不知从哪冒出来,出声打破美好的画面。
圣旨到?!柳诗诗一脸诧异的转头看向莫凡的方向,想必圣旨还没到,是莫凡收到了消息先一步来通知君墨彦与木婉晴,只是
君墨彦与木婉晴对视一眼,虽然还没去听旨,对于这道来得如此之快的圣旨还是比较意外的,看来是八百里加急过来的,要么皇帝病得不轻,是来请她入宫的。
君墨彦也有如此预感,对着木婉晴微笑,拉着她的手往山下而去,经过莫凡身边还不忘下令道:“去把东西收一下。”
莫凡应声,立即去湖边收拾鱼竿和小木桶,起身发现柳诗诗还站在原地望着君墨彦与木婉晴相携远去的背影发呆。
莫凡提醒道:“诗诗姑娘。”
柳诗诗回神,对着莫凡抱歉一笑,“我们下山吧。”
莫凡点点头,于柳诗诗身后几步跟着她下山,看出她脸上的担忧之色,莫凡安慰道:“诗诗姑娘放宽心,圣旨到来可不一定是坏事。”
柳诗诗点点头,但愿是她想太多了,总感觉这圣旨跟君清曦有关,他对木婉晴的心思她这个外人看在眼里,不由得有些困惑,或许皇家人对待感觉都是那么的别扭吧。
君墨彦与木婉晴刚回到营帐前,一片黑马从林间飞奔而来手里高举着明黄的圣旨,那一身官服因风餐露宿沾了不少的灰。
君墨彦道:“那不是京城府尹旁知新?”
木婉晴点头道,“宣圣旨的人怎么突然换人了,不多是由宫里的太监传旨的吗,让府尹大人跑这一趟,有些大材小用呢!”
君墨彦一笑,“或许,这也代表宫里的那位病情越发严重,这也警告我们务必遵旨。”
两人说话间,旁知新跳下马背走到君墨彦面前,一番行礼后,旁知新道:“王爷王妃,请接旨!”
圣旨的大致内容是君墨彦到辽岳平乱有功,并用辽岳郡王的贪污银两救了受雪灾的灾民们,彦王如此亲民爱民是东陵国之大幸,特封君墨彦为肃亲王,赐辽岳城为肃亲王封地,望肃亲王继续守卫西北疆土,守得百姓安居乐业。
木婉晴一直被人传成神医,得君清曦推荐,近日皇帝身子不适,宣木婉晴即可回京不得有误。
君墨彦接过圣旨展开,望着上面潦草的字迹以及那大红的国玺印记,不由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上面的字不是君临天手笔,竟然是君清曦代笔,看来君临天的病真的拖得越发严重了。
君墨彦抬眸,正好对上木婉晴有些依依不舍的脸,他笑了笑道:“晴晴,本王让公天逸跟莫凡一起送你回京。”此番回京,凶险未知,他只想让自己信得过的人去守护她。
木婉晴摇摇头,张开双臂扑进君墨彦怀里,将脸埋在他胸膛,竟是不言不语。
君墨彦有些无措的拍着木婉晴的背安慰,知道她是越来越依赖自己舍不得跟他分开。
君墨彦道:“你先回京,本王等处理了这边的事情,就来接你,这样可好?”
木婉晴松开君墨彦的胳膊,摇摇头道:“不好。”
君墨彦这是把她当小孩子似的哄骗,君临天的圣旨写得再清楚不过,君墨彦如今是肃亲王,他取代了辽岳郡王的位置时刻守在这片疆土上,没有君临天的圣旨不得回京。
君墨彦无奈一笑,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敏锐的木婉晴,“那……就两个月为期,你答应本王要好好照顾自己,时间一到,你得立即回到本王身边。”
木婉晴点点头,来不及饭别,也没有太多时间给他们依依不舍的话别,千言万语抵不过相互对望的眼神。
君墨彦捧起木婉晴的脸,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笑道:“今天晚上还想吃红烧鲫鱼吗?要不把那小木桶带上,路上烤着吃?”
木婉晴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君墨彦,“不了,留着给你吃,你把身边最得力的干将都给我来,那你怎么办?”
以君墨彦的武道修为,没人能敌,只是最厉害的高手,也没有三头六臂面对各种突发状况。
君墨彦抬手顺了顺木婉晴鬓边的碎发,笑道,“公天逸身边不是也有优秀的,就让黑羽留下来帮衬着我就好了。”
被点到名的黑羽直打喷嚏,不由疑惑的揉揉鼻子,到底是谁在说他?
黑羽的确比莫凡更适合呆在君墨彦身边,莫凡是死忠,那种脑子转不过弯的死忠,而黑羽的办事能力有目共睹,木婉晴也相信黑羽不负所望,虽然他很不喜欢呆在君墨彦身边做事,可公天逸的命令,他不得不听。
木婉晴会心一笑,点点头,默许了君墨彦的做法。
有莫凡跟在木婉晴身边就像他的影子时刻盯着木婉晴的一举一动,让他也能安心。公天逸为人不错,跟木婉晴情同兄妹,相互照应着,君墨彦也能安心。
莫凡的内心有些小激动,想到自己可以跟木婉晴回京,就能见到有些日子不见的紫月,不知道那丫头在君清曦身边有没有吃苦受罪。
君墨彦握住木婉晴的手,在她耳边低语道:“之前皇帝御赐的金牌你带在身上吧?”
木婉晴点点头,那块金牌是君临天赐给柳诗诗的,最后柳诗诗转送给了君墨彦,君墨彦感觉自己拿着金牌用到的机会也不大,就交给了木婉晴,被木婉晴藏在医用空间里。
木婉晴点点头,被君墨彦这么一提醒,她也终于想起这一茬子事。
君墨彦继续说道:“必要时刻再拿出来用。”
木婉晴点点头,表示明白。
君墨彦不舍的看来木婉晴许久,这才转过脸去不看她,他要克制自己,不然他会不顾一切的留木婉晴在身边,不让她去冒这个险。
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知道木婉晴是个爱冒险的人,她从不畏惧风雨,她说过要与自己风雨同舟。她更不会畏惧京城里的诡谲风云,不管那是否有豺狼虎豹她都会去闯。
木婉晴:君墨彦,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让自己受伤让你担心的,之所以应旨入京,也是想看看京城里的局势,不管我们逃多远,还是逃不过命运,你是彦王,注定你与皇位之争摆脱不开。
莫凡速度很快,找来了公天逸与黑羽,君墨彦没有太多交代,只说了一句,“代本王好好照顾王妃,黑羽留下,帮本王打理辽岳城事宜。”
再次被点到名的黑羽满头黑线,他很无语的看看公天逸,又看看君墨彦,那委屈的小眼神似在向公天逸抱怨自己不是君墨彦的属下,凭什么留下来帮他打理城中事宜,那是他的地盘,他要是真缺人了,贴个告示,相信会有不少人为他卖命。
公天逸笑了笑,对黑羽道:“你就留下来帮帮彦王爷吧。”
黑羽无声呐喊:主子,您才是我主子我,难道您忘记了之前答应我的事,要离开东陵国吗,您是信守承诺的人,不是吗?
公天逸避开黑羽的视线,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到,转头对木婉晴道:“王妃,我们出发吧。”
木婉晴点点头,她的行李并不需要特别收拾,全在医疗空间里储备着呢。
莫凡已经背了个小包袱,他的行李也很简单,就两件换洗的衣服,跟着王妃走不怕饿肚子,因此他连干粮也懒得准备。
旁知新会心一笑,抬手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本以为说动彦王妃回京为皇上看病会费些功夫,他在心里反复想好了台词,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准备的台词一句都没派上用场,人家彦王妃很爽快的与彦王道别,跟他一起回京。
木婉晴翻身上马,最后看一眼站在桃树下君墨彦有些萧瑟的背影,他依旧没有回头,大概是不想泪眼婆娑的离别吧。
她是个爽直的人,那种依依不舍泪眼婆娑的离别方式也不适合她,木婉晴调转马头,扬起马鞭绝尘而去。
听着马蹄声渐渐远去,君墨彦缓缓闭上眼睛,将眼里的不舍与留恋全部掩藏。
君墨彦:木婉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分开,本王会处理好这里的一切,然后进京接你,从此,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再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
京城,穿着宫女服侍,从小路一路疾走,准备出宫的木婉莹才走到小门,身后响起一个小太监尖锐的声音,“站住!”
木婉莹停住脚步转身低头,“见过公公。”她低眉敛目装作一副很乖巧的样子。
“新来的?”方德上下打量木婉莹清秀的脸,虽然对方将头低得很低,但依旧掩盖不了骨子里散发出的气场,根本不像没有家世背景进宫为婢的小宫女。
方德在皇宫里那么久了,什么没见过,几个大胆一些的千金小姐总想着法子进宫讨好公里的这些主子,这种事层次不穷,他也看多了,见怪不怪。
方德道:“是新来的宫女吧,这是要去哪?”
低着头的木婉莹眼珠子乱转,想着对应的台词。
方德摆摆手,一脸不耐烦道:“跟咱家走吧,御膳房缺人手呢,你正好去帮忙。”说着转身先走,木婉莹见自己躲不过,只好悻悻跟在方德身后走。
木婉莹不知道的事,她才被方德带进御膳房,君清曦已经追到宫门口,并命人堵住去路找出木婉莹。
可君清曦不知道的是木婉莹其实还在宫中,因此他不管怎么找,都没找到木婉莹。
爱面子的君清曦更没想去木府喝茶的意思,见一直找不到木婉莹,他也只好作罢。
御膳房里,木婉莹被分配去洗菜,完事后又被御膳房的大太监命令着送菜去御书房。
木婉莹心里一突,很有排斥感,可她已被逼着端着托盘跟在队伍后面,由大太监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摆上托盘。
心惊胆战的跟着队伍朝御书房的方向而去,木婉莹的脑子乱纷纷的,想的全是被君清曦逮住后会发生的事情。
御书房近在眼前,木婉莹低着头有些懊恼,方德已站在御书房门口敲门,“曦王爷,午膳已准备好了吗?”
御书房里一片安静,方德耐心的等了等,见房间里依旧没人回答,又敲了敲门,再次复述一遍话后,将脸贴在门板上。
房间里还是很安静,方德感觉有些意外,推门进去,一阵冷风灌入御书房的桌子上放在的几张白纸飘飞,如雪片般在空中盘旋,最后落在地上,落在跨门槛进来的方德脚边。
房间里并没有君清曦的身影,这让有些紧张担心再碰上君清曦的木婉莹长长舒了口气,只要过了今天这危险期,万事就能落定。
木婉莹捧着御膳回到御膳房里,找了个空档遛出去,她猜想君清曦此刻怕是出宫在寻自己,她此刻在宫里才是最安全的,如此她躲在君临天身边才最稳当,可她要怎么才能成为君临天身边的御前侍女?
除非得有人提拔自己,找谁好呢?
木婉莹想了半天,想起宫里的皇太后来,那个是木婉晴的姨母,她是木婉晴的妹妹,她会帮自己的对吧?
木婉莹这么想着,转身朝皇太后的寝宫而去。
木婉莹的计划得有些美好,唯一没想到的是自己会被内侍门拦在坤宁宫门外,自己连太后君秀英的头发丝都没见到。
“你是哪个宫的宫女,我们怎么没见过?”其中一个看门的内侍上下打量木婉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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