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知府也刚从睡梦中醒来。
他虽然收到明月楼的传信,派了人去叫回李府的人,却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心。
他正打算和小妾温存一下,就有下人急匆匆的跑来敲门,“大……大人,重州急件!是徐太傅差人送来的。”
“徐太傅怎么会派人送信给本官?”知府急忙从床上坐起来,让下人把信送进来。
当他疑惑的打开信,看清里面的内容后,脸色突变,一把抓住身边的人,“李府的人这次去童木县找的到底是谁!”
下人一脸懵,如实答道:“就是……是个山野村妇。”
“山野村妇?那可是救过徐太傅命的神医,她要是山野村妇,你又是个什么狗东西!”
知府气愤的一脚踹开面前的人,“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童木县,让李府的那些蠢货都滚回来!”
他跟李府那些人打了十几年交道,自然知道他们是什么尿性。
他昨天让人送去的那封信虽然能保住那个女人的命,但李府的人绝不会乖乖听话。
他本意是想给那个女人一个教训,毕竟自己是朝廷命官,被明月楼这个江湖组织威胁,他心里自然有气。
可现在得知那个女人是徐太傅的救命恩人,就是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乱来了。
下人也是一阵心惊,急忙爬起来就要去传信。
“等等!”知府颤抖着手,胡乱的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我亲自去。快备马,我亲自去抓人,快!”
……
县令知道拦不住这些人,赶紧让人去恒德药馆报信。
因此,当他跟着李府的人到地牢时,刚好遇上恒德药馆的众人赶来,沈煨和四个孩子也全都在。
自从知道黎玥书出事,沈易旻几人就在学院请了假,天天跟着沈煨和莫母去药馆,方便更快知道黎玥书的消息。
县令没想到他们这么大阵仗,这才猛然反应过来,沈夫人一个女人家要养的是这么一大家子。
一时间,他更坚定了要保下黎玥书的决心。
外面这么大动静,狱卒第一时间就跑进去告诉黎玥书了。
听说沈煨他们和李府的人遇上,黎玥书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狱卒大哥,能不能麻烦你开门让我出去看看?”
“这……”狱卒有些迟疑。
就算他们没把黎玥书当犯人,也不可否认她现在的身份确实是被关押在牢房的。
何况前不久她跟家里人聊天时,还提到了越狱。
黎玥书知道他的为难,说道:“我不是要越狱。县令大人应该也在外面,李府那些人本就是冲着我来的,现在我出去,也正好把事情解决了。”
狱卒本就偏向于她,稍一迟疑,就选择了打开牢房。
当黎玥书从地牢出来时,就见莫母带着孩子们虎视眈眈的盯着李府的人,似乎只要他们有动作,就会直接扑上去拼命一样。
李府的人则一脸傲慢,但明显因为他们的态度有些恼怒。
见到黎玥书出来,双方的目光几乎全都看了过来。
李府的人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怒视着县令,“你还说自己没拿这妇人的好处,她青天白日就大摇大摆的从地牢里走出来,是不是你想偷偷放了她!”
县令脸色有些难看。
就算他只是一个县令,那也是朝廷命官,这些毫无功名在身的人一次次在他面前趾高气昂,真当他是没脾气嘛!
就在县令要发火时,黎玥书忽然一声冷笑。
在一片沉默中,她这一声冷笑显得格外突兀,几乎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黎玥书冷冷抬眸,看着李府的人的目光宛如在看一群蝼蚁,“区区一个县衙,我要想走,还没人能拦得住。”
“你们以为找县令以权压人,我就会怕了?”
短短两句话,极尽嚣张之气。
沈煨看着眼前这个自信狂妄的人,心尖像是被什么轻轻撩了一下,却没发现自己嘴角已经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没人注意到沈煨的不对。
李府的人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嚣张,原本因为县令偏袒的怒火更大了。
“你找死!”
说着,其中一个男人就抬起手,目光凶狠的朝黎玥书扑过去。
黎玥书目光微寒,下意识后退半步摆开架势,准备动手。
沈煨面色一冷,朝暗中比了个手势。
下一刻,一个身影瞬间挡在黎玥书面前。
“嘭!”
随着一声巨响,那个男人的身形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直接飞了出去。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震惊的看向那个忽然出现的人。
黎玥书往旁边错开一步,看清了他的脸,竟然是上次跟踪自己,却被自己抓住的男人。
难道他一直跟着自己的?
黎玥书皱眉,警惕疑惑的看着这个男人。
星河能感受到一旁的视线,但他不敢回头,僵硬着身子站在那儿。
完了完了,被认出来了,早知道就让柴阳出来了!
星河来不及后悔,李府其余人见自己的人被伤,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扑过来。
黎玥书并没有帮忙,甚至还往旁边躲了躲。
她跟这个男人交过手,知道他的实力。
要不是自己出其不意,加上对方轻敌,他上次也不会轻易被自己制住。
果然,李府的人没一会儿就全趴下了,他们却连星河的衣角都没碰到。
黎玥书若有所思的看着星河,心中有很多疑惑,但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她踢了踢躺在地上的男人,神情桀骜,“回去告诉你们家李员外,洗干净脖子等着,姑奶奶会亲自上门找他算账!滚!”
她的态度可以说是十分嚣张,县令直接愣住,严重怀疑这根本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贤惠矜贵的沈夫人。
但他也不傻,自然明白黎玥书说这些话,是想把李府的怒火往自己身上引,以免牵连到他。
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李府的人表情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但他们显然忌惮一旁的星河,只能咽下心底的怒火,连滚带爬的跑了。
但逃跑前,领头的男人不死心的回头喊了一句:“你给我等着,这件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听到这句话,县令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他无奈的看着黎玥书,“沈夫人,其实知府已经传信让李府的人回去,是他们自作主张要来地牢的,你刚才委实有些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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