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药童的话,黎玥书不再急着出门。
不过病人这种情况,她也不能再耽搁下去。
思及此,黎玥书对药童说道:“你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药馆,直接跟着那个下人去云苏。”
说完,黎玥书赶紧回房间收拾东西。
听到动静的其他人都醒了过来,赶紧跑到她的房间。
沈听怡衣服都还没来得及系好,急忙说道:“娘,我跟你一起去吧!”
黎玥书正在系包袱,听到这话当即点头,“好……”
“还是让爹陪你去吧!”沈听文也钻了进来,直接开口打断她,“这跟洪宁城那次不同,路上肯定不能耽搁,让爹跟着娘去,肯定能帮上忙。”
一声“娘”,让所有人都诧异的看过来。
沈听文耳朵微红,但脸上却是一片坦然。
见此,众人都不由替黎玥书感到高兴,沈煨也不例外。
她一直都希望阿文改口,如今得偿所愿,必定很开心吧!
只有一个人,看着沈听文的眼神有些幽暗。
沈易旻脸上还是带着温和亲切的笑容,但盯着沈听文的眼神却透着凉意。
好二弟,明明当初发誓死也不会被蛊惑,现在变脸倒是挺快!
黎玥书看了看满眼期待的沈听文,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沈煨,想了想,直接答应下来,“也好,你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们一会儿就走。”
正好在路上没人打扰,她和沈煨可以好好谈谈。
沈煨并不知道她的打算,只是听她竟然直接答应,有些诧异。
他深深看了黎玥书一眼,随后就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他要出远门,自然得安排一下。
星河本想跟着一起,但沈煨担心重州的人会有行动,便让他留下保护大家。
沈煨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出门,沈听文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两人视线相对,沈煨就猜到他有话要说。
他放下装好的包袱,“说吧,有何事?”
沈听文皱着眉头,小脸满是严肃,“爹,云苏是个好地方,这次你和娘单独去,一定要把握好机会。”
沈煨心神一动,几乎瞬间就明白他想说的意思,但沉默片刻后,他却问道:“你希望我和她能在一起?”
沈听文没回答,而是反问:“爹不希望吗?”
沈煨哑言。
上次跟柴阳星河谈过之后,他至今都没理清思绪。对于阿文这个问题,他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在片刻的沉默后,沈听文跟个小大人似的,语重心长的开口:“爹,这次去云苏或许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一定要把娘哄好了。”
沈煨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丝毫没觉得被一个孩子说教有什么。
但他也没应下,直接拿着包袱走了。
……
就这样,黎玥书和沈煨赶去药馆,由那个下人带路,启程前往云苏。
因为是赶着救命,三人一路上除了吃饭,几乎没怎么停过。
这么赶的后果就是,三人路过了歇脚的客栈,在天黑之前,又赶不到下一个能落脚的地方。
带路的下人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我也是太着急了……对不起,沈夫人,咱们今晚只能暂时在这儿休息了。”
黎玥书看了看周围荒郊野外的环境,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要是一个人,还能在空间里躲躲,可惜今晚只能受点苦了。
“无妨。”黎玥书摆摆手,“今晚咱们早点休息,明日上午应该就能到云苏了。”
说完,黎玥书将马车栓到一旁,就拿着水壶离开了。
她记得刚才过来时,看到不远处有条河流,她得打点水来做晚饭。
沈煨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跟上去,而是去捡柴了。
带路的下人看着两人全程没交流的模样,不由疑惑的皱了皱眉。
随后想到什么,他赶紧将自己的马拴上,取下了自己的包袱……
黎玥书将水壶洗干净,往上游的位置走了走,重新将水壶装满。
她拧紧盖子,准备起身离开,目光忽然看到河中心的位置,那里的水面有些奇怪,似乎正在打旋。
黎玥书也没多想,拿着水壶就离开了。
三人就这样在野外歇下。
黎玥书有马车,也足够宽敞,所以躺下她和沈煨两个人并不难。
而带路的下人只有一匹马,自然只能睡野外。
终于清静下来,没有其他人打扰,黎玥书也能提起自己带上沈煨的目的了。
她看了眼正在收拾睡觉的地方的沈煨,忽然开口:“先别收拾了,我们谈谈。”
沈煨身子一僵,心里忽然升起不好的预感,一时竟不敢转过身去。
黎玥书也没在意他看没看自己,直接拿出早就准备好休书,“这个东西你收下,回去后再去一趟里正那儿,咱们就能两清了。”
沈煨心头一慌,猛的回头看过去,就见黎玥书拿着的信封上,赫然写着“休书”二字。
他太阳穴跳了跳,眼底是看不到底的深沉。
他几乎咬牙切齿的开口:“你这是什么意思?”
黎玥书一脸坦然平静,“当初跟沈家分家,户主写的是我的名字,你算是入赘。”
“而休书,是唯一不需要你签字的选择。”
她给过和离书,是他自己不要的。
沉默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蔓延,凝重的氛围甚至直接溢出马车。
不知沉默了多久,沈煨终于开口,低沉的嗓音却好像压抑着什么:“你一定要这么做吗?”
“不然呢?”黎玥书的脸色从始至终都很平静,“难道我应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掏心掏肺的对你们好?”
“沈煨,我不是傻子,你觉得这可能吗?”
沈煨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其实可以用孩子为借口绑住她,可如今的他,不想看到她被强迫的样子。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沈煨薄唇紧抿,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似乎要将她看穿一样。
但从始至终,黎玥书脸色都没什么变化,举着休书的手也没有丝毫移动,足以见得她的决心。
终于,沈煨肩膀一垮,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颓废。
“既然如此……好。”
沈煨也不知自己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休书。
此刻的他根本没想过,身为名震天下的宸南国摄政王,他竟会没有任何反感的接受自己被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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