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母看着眼前的女子,忍不住皱眉,“你是?”
女子的目光越过她,有些焦急的往屋里看。
莫母对她的动作有些反感,双手将门拉拢一点,用身子挡住门缝,“你有什么事吗?”
女子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目光收了回来。
她上下打量了莫母一会儿,随后露出温和的笑容,“大娘,我是沈煨哥哥亲娘的表嫂的哥哥的女儿,我叫王荷花,你跟沈煨哥哥说一声,他就知道是谁了。”
“我和沈煨哥哥关系很好,知道我来,他一定会高兴的。”
说到这儿,王荷花还羞涩的低下头,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
莫母不傻,自然听得出她话外之意,却装傻充愣的问道:“亲娘的什么……什么女儿?”
莫母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一脸怪异的看着王荷花,“这么远的亲戚都找上门,你不会是来借钱的吧!我跟你说,咱们家已经跟沈家彻底断绝关系了,你要借钱就去找沈家,可别来我们这儿!”
说完,她压根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啪”的一声将门关上。
王荷花表情僵住,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大门,脸颊更红了。
是被气的!
她压根儿没想到自己精心打扮,一进村就满心欢喜的跑来看沈煨哥哥,竟然连门都没进去!
刚才那个妇人应该是沈煨哥哥娶回来的那个女人买回来的下人吧?
真是个没礼貌的乡下人!
王荷花气愤的跺跺脚,随后转身离开了。
她还是先去沈家了解一下情况,顺便打听一下沈煨哥哥娶进门的那个女人。
莫母靠在门上,听到脚步声渐渐走远,这才松了口气,但她皱着的眉头却没松开。
这个王荷花是沈家那边的人,嘴里还一口一个“沈煨哥哥”,肯定是来者不善。
她得弄清楚她究竟是谁,千万不能让她坏了夫人和沈煨的感情!
在莫母忙着向刘婶打听这个王荷花的来历时,千里之外的重州,一辆精致的马车在众多侍卫的护送下,正向着童木县的方向而来。
马车里,黎香茹双手抓着扶手,脸色因剧烈颠簸而显得有些苍白。
旁边的槐儿一脸心疼,“小姐,咱们已经出城这么久,就别这么赶了,休息一下吧!”
黎香茹艰难地摇摇头,但目光坚定,“不行,养父为了修漏雨的房顶,不小心从上面摔下来,也不知情况如何,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见她一脸难受,槐儿赶紧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提神的药,“小姐若是担心,派个大夫去就好,何必自己来遭这个罪。”
她将药抹在手帕上,随后递过去,“小姐出门时,老爷和夫人多担心啊,少爷甚至还想跟你一起来呢!”
黎香茹赶紧用帕子捂住口鼻,深吸了一口,清凉的味道顺着鼻腔直冲大脑,让她难受的感觉瞬间消散不少。
“傻槐儿,你不懂。”黎香茹眼底闪过一抹暗芒,“现在世人还以为我是二皇子的人,若非太子殿下从中周旋,我们的婚约恐怕早就被取消了,但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槐儿不解的皱着眉头,“可这和小姐去童木县又有什么关系?”
黎玥书挪了挪僵硬的身子,“如今宸南国除了正统出生的太子殿下,二皇子是最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没人愿意看到他得到我身后的顾家支持。所以那些人必定会从我下手。”
槐儿听明白她的意思,心都提了起来,“那小姐这个时候离开重州,岂不是很危险!”
黎香茹自然知道危险,但脸上却没有丝毫惧意,“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二皇子最近总跟我提求亲之事,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槐儿看着她坚定决绝的神色,还是有些担忧,“若是如此,小姐只需出城即可,何必要千里迢迢赶去童木县?”
这话,倒是让黎香茹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她确实没理由非要亲自跑去童木县。
要想让那些人对自己动手,哪怕是在重州也可以。养父从屋顶摔下来,她也可以去宫里请个太医,不必自己跑这一趟。
可她就是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这次童木县之行,她一定要去!
这种感觉来得太莫名其妙,黎香茹也不知从何解释,只能含糊地说自己是许久未见养父母,想他们了。
随后她岔开话题,“槐儿,这是哪儿来的药?效果用着倒是不错。”
“这是太子殿下差人送来的。”槐儿果然被转移注意力,一脸笑意,“殿下对小姐真好,奴婢听说这药是来自什么恒德药馆,那里专出各种有奇效的药,好多人有钱都买不到呢!”
黎香茹表情瞬间僵住。
恒德药馆?
那不是……
她看了看散发着丝丝清香的手帕,眼底情绪万千。
……
这一路,黎香茹赶得确实很急,虽没到快马加鞭的程度,但她半路也差点颠出病来。
好在她出发前给黎父带了个大夫,还是镇北军的随行军医,她才没在半路累倒。
而在黎香茹赶往童木县时,黎玥书还在昏迷之中。
她已经昏迷了两天,沈煨也照顾了两天。
这里是荒郊野外,沈煨尝试过找路出去,但周围是一片大树林,黎玥书一个人在山洞里,他也不敢走太远。
沈煨饿了就摘野果充饥,可黎玥书什么都吃不了,只能靠喝水续命。
但这样下去,她恐怕还没醒就会被饿死。
好在今日沈煨找到些软果子,能让黎玥书稍微吃点儿有营养的东西。
沈煨怀里抱着果子,撑着石壁从山洞外走进来,踉跄的身形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
他嘴唇苍白,脸色带着不正常的红润,后背缠着几块破碎的布条,却根本没盖住狰狞的伤口。
伤口旁边的肉,甚至已经泛白了。
他踉踉跄跄的来到黎玥书身边,将果子放到一旁,轻轻拆开了缠在她头上的白布。
随后,他从怀里取出药瓶,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点伤药倒在黎玥书头部的伤口上,再用干净的白布重新包扎。
做完这些,他才拿起洗净的果子,掰得十分细碎,一点一点的喂到黎玥书嘴里。
每喂一点,他都伸手在黎玥书脖子的穴位上轻轻按摩,让她自己将果子咽下去。
其实他有更简单的方法,就是用嘴来喂。
但他很清楚,阿书若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
想到某人气得瞪圆了眼睛的模样,沈煨的嘴角不由微微勾起,眼眸似乎也染上笑意。
但片刻之后,他的笑容却忽然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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