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另一个杀手,云皎表示出几分嫌弃。
那种小鸡胆怎么敢做杀人放火的勾当?遇到傅时予这么温柔的人都被吓破胆,换作别人,他会不会被当场吓死?
云择抿了口茶,猜到云皎的心思。
他垂下眼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四天前的凌晨,的确有三个杀手潜进云皎的房间,只是他们没有找到云皎,而是见到了等候多时的傅时予。
……
凌晨五点,天光暗沉,云皎坐在阳台上等一场日出。
房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年轻的男人走进房间,目光在客厅转了一圈后,定格在女孩身上。
“你约我来,就是为了看日出?”
关上房门,傅时予走到云皎身后,捡起被扔在一旁的披肩盖到她身上。
“海上风大,小心感冒。”
“知道啦,傅学长!”云皎拉着他的手,示意他落座,“你还和小时候一样管天管地,管我吃饭穿衣。”
“有吗?”傅时予不承认,“我小时候哪敢管你?你本来就怕我。”
“那是因为你都不笑的!”云皎戳戳他的脸,“冰块脸,我们一起那么多小孩都怕你。”
傅今霄就是最怕他的那一个。
相比之下,她还是胆大的呢。
傅时予挤到她的躺椅上坐下。
“你去旁边。”云皎推他。
反手抓住她,傅时予顺势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我冷。”
“你穿这么厚还冷?”
“嗯。”
抱住女孩暖炉一样的身子,他把脸颊埋在她颈间,撒娇似的。
“我从小就怕冷。”
“骗人。”云皎拆穿他,“你小时候还和我哥冬泳。”
“……人都会变的。”他委屈巴巴地说道,“我现在还怕水。”
“……”这回轮到云皎良心不安了。
她是个傻子,在这种时候尽说些让他伤心的话。
“没关系。”她只能干巴巴地安慰,“我不怕,你要是掉水里,我肯定立马跳下去救你。”
“嗯。”傅时予收紧环在她腰上的手臂,脸颊贴着她的脖颈蹭了蹭,“让我抱会儿。”
云皎乖乖不动。
两人相偎坐了会儿,海平面尽头出现一抹亮光。
傅时予松开小姑娘,发现她闭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的,正在小鸡啄米。
傅时予失笑,叫了两声她的名字,只得到一声敷衍的轻哼。
他无奈,把人抱进房间。
那三个倒霉杀手就是在傅时予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溜进了房间。
只是他们没见到云皎。
对出现在这里的三人丝毫不感到意外,傅时予轻轻锁上房门,解开衬衣袖口的扣子,在三人戒备的目光中,悠然开口。
“我猜到还有人,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他看了眼腕表。
“我赶时间,我们速战速决。”
避免惊动克拉克家族巡查的保镖,三人没敢开枪,而是选择肉搏。
短短几次交锋后,他们意识到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
……
云皎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她再次醒来时,天光大亮,三个杀手一死两伤,活着的一个还被吓破了胆。
“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男人趴在地上不停求饶,“是周至扬让我们来的!都是他指使的,我们没有选择,不来也会死!”
云皎还在懵逼状态。
“他们谁啊?”
“要你命的人。”云择咬着没点燃的烟,说话有些含糊,“上次被抓的恐怕也是奔着你来的。”
云皎早有心理准备。
“这个死了?”
云择抬了抬下巴:“他杀的。”
云皎看向眸光阴沉的傅时予。
傅时予微微阖上眼睛,再睁开时,眼里杀意不在,只余下似水的温柔。
“失误。”
“你受伤了吗?”
“没。”
“人没事就好。”
至于杀手,她不太关心。
……
云皎觉得遗憾。
无论她怎么问,那个吓坏了的可怜杀手都不肯透露那天在房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皎见过傅时予失控时可怕的手段,她有点担心这件事会对他造成不好的影响。
她怕他再做出格的事。
不过好在男人在她面前表现得很乖巧,后续也没有去找那两个杀手的麻烦。
即使如今云择提出把人带走,他也并未表现出抗拒。
云皎暂时放下心来。
……
最后在机场分开时,出于血缘的维系,云择给了小表妹一点提醒。
“我进去的时候,一个被打晕,另外两个被揍得没有还手之力,然后……”
云皎道:“傅时予弄死了其中一个?”
“嗯。”只是杀死不太能准确地描绘出当时的画面。
傅时予把杀手按在地上,手握军刺,一点一点刺进那人的心脏。
鲜血弥漫,染红了他的鞋底和风衣的下摆。
杀手濒死的惨叫持续了很久,直到军刺将他彻底洞穿。
另一个胆子稍微小一点的家伙直接被同伴的惨叫声吓得尿裤子。
看到他,傅时予若无其事地起身,脸上挂着惯有的温和笑容。
“让露易丝的人来收尾吧。”
……
看着云皎清亮的眸子,云择意有所指:“回国后小心点。”
“有傅时予在,没事的。”
云择:“……嗯。”
就是有他在,才更要小心些。
……
傅时予一行人回国的那天,顾为溪在医院醒来。
当晚,傅家六爷傅谅在媚夜酒吧被警方带走。
酒吧门口拉起黄色警戒线,进进出出的警察吸引了不少吃瓜路人的关注。
因为媚夜的特殊性,傅谅被抓,媚夜被查封后,圈子里某些人开始坐立难安,生怕事情牵扯到自己。
果不然,没过几天,警察又请了一批媚夜的老客户回局里喝茶。
傅庆也赫然在列。
傅老爷子一气之下血压飙升,直接被送进医院。
倒是一直装病的霍英来低调地回了公司,无事发生似的继续工作。
接到消息的程威勃然大怒,直接把茶杯砸到方远游脸上。
“我是不是警告过你别掺合进来!”他指着男人厉声问道,“你说,你和傅谅那个蠢货还做了什么交易!”
方远游抹掉额头滑落的血,淡淡一笑:“我和傅六爷谈的是正常生意,至于那个小女孩,和我没关系。”
“小女孩?”
“我记得叫常玥?”方远游唯一一次去媚夜,影响深刻,“傅六爷说是他包养的新宠,我没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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