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叶冰裳
一气之下,他干脆集结了蚌族所有人杀上了上清。
伟大的父爱!
就是没有脑子。
这也很正常,毕竟蚌王如果真有脑子,当初就不会想到挟恩图报的馊主意来败坏冥夜和天欢,乃至整个修仙界的好感了。
裙带关系的前提是彼此有情或有利,冥夜刚开始都不喜欢桑酒,一小小蚌族也不可能给他带去利益,所以说蚌王不是没脑子是什么,还口口声声为了女儿,为了蚌族,实际就是一个“贪”字的各种延伸罢了。
如果是以前的冥夜,可能真会如蚌王所愿,无论他如何作死都会念在救命之恩饶恕整个蚌族,但很可惜,如今的冥夜被冷情刺激地神经敏感,心魔再次滋生,连神纹都在发黑,脑子里叫嚣着各种禁忌,强取豪夺,囚禁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搞得冥夜心浮气躁,心烦意乱,境界隐隐有下跌的趋势,现在蚌王还带着整个蚌族到上清作死,立刻就把他的恨意给转移了!
罪魁祸首蚌族!
冥夜出乎意料的,发了大火,并且下了极重的命令:“漠河蚌族得寸进尺,屡教不改,诛全族!”
神君作为仙域最强者,的确有资格发号施令。
只是冥夜性子清冷,极少生气,倒是难得见他如此下令。
这也难怪,谁让蚌王拎不清呢,有恩也禁不起这样消耗的,神君又不是菩萨,这下付出代价了。
那一日,漠河的水浑浊不堪,萦绕着可怖的猩红之气,浓稠的鲜血混合着未开灵智的鱼虾流淌,蜿蜒而去。
“冥夜,你不得好死!”
桑酒在火阳鼎里目睹了一切,与梵乾秘境几乎重合的一幕:蚌王被打得魂飞魄散,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蚌壳,无数蚌妖凄厉惨叫,河水翻出血浪,生灵涂炭。
她悲痛地留下血泪,恶狠狠地尖叫诅咒道:“你生生世世都将与天欢分离,哈哈哈哈哈,我要你永生孤独,连死都无人知晓——啊!”
话还没有说完,冥夜面无表情地催动火阳鼎,燃烧的烈焰温度骤然升高,将桑酒生生烧成灰烬。
原本只是想温水煮青蛙,烧个几年就算了,没想到她竟然诅咒他,那还是陪她的族人一起死好了。
在身体消散的最后一刻,黎苏苏也不再受桑酒的情绪控制,她来不及唏嘘这离谱的梦境,从脖子上拽下那颗白色珍珠,扔到冥夜的脚边。
而冷情斜靠在软榻上,指尖轻弹,断掉了梦魂香。
五人的剧本杀已经去掉了三人,除开桑酒和桑佑,少雎早在蚌王之前就孤身前往上清要过人,被冥夜打成重伤送回了狼族,庞宜之向来是个路人甲。
那么之后的走向也很明显了,冥夜入魔,天欢杀之,成为三界唯一一位上神。
姒婴和惊灭追逐邪骨,等待新的魔神出世,三界局势以和平度过万年。
香断,般若浮生顿时天翻地覆。
冥夜扭曲了脸庞,冷冷说道:“蠢货,早点入魔把她囚在身边多好。”
是澹台烬。
他低头看了看脚边的珍珠,哂笑一声:“愚蠢,杀人都不知道要把自己给摘出去!”
……
梦境之外,虞卿,季师叔,廿白羽和叶储风默默地看着护心鳞萦绕的白光下出现人影。黑月光叶冰裳
几个人陆陆续续出了般若浮生。
萧凛是第一个,他的脸色非常差,梦里他是桑酒的兄长,爱上天欢,被冥夜折了性命,梦未结束,他不能出般若浮生,所以记忆停留在死亡的那一刻,不断地重复。
庞宜之看了看黎苏苏,面色复杂,他做少雎,爱上了在漠河边洗涤的娇俏少女,为她的爱而不得心痛,更为她被冥夜用火阳鼎灼烧至死而心碎。
少雎被冥夜打成重伤,妖丹尽毁,千年内都化不成人形,为了稳固境界只能安静修养,等他恢复想要讨伐冥夜的时候,后者已经入魔,被天欢大义灭亲干掉了。他又把怒牵到天欢身上,想冲去为桑酒报仇,最终却被狼族驱逐,流浪一生。
黎苏苏就更膈应了,她自诩容貌妖孽,君若无情我便休的大义洒脱,却蓦然变成了个因爱生爱满眼嫉妒被烧死的大蚌壳,桑酒的恨意还在她的内心久久不散。
她狐疑地望着冷情,想不明白一个表象柔弱被屡次被叶夕雾欺负地快要死的圣母软包子,为什么在梦里却成了风情无限,实力超绝的腾蛇圣女天欢,难道即使是在梦里她这个庶姐的魅力也无人可挡吗,顶着澹台烬和萧凛脸的冥夜和桑佑都要喜欢上冷情?
一个是桑酒的丈夫,另一个是桑酒的兄长。
若真如桑酒猜测的那般,天欢是出于嫉妒精心策划了这一场阴谋,那附身于天欢的这个庶姐,是否真如表面那般善良美好?
黎苏苏是半点不觉得蚌族挟恩图报卑鄙,救命之恩本来就大于一切啊。所以原著里勾玉为什么会认为不是他们选择了梦里的人而是梦里的人选择了他们。
因为思考方式都差不多啊。
何况,如果般若浮生真的是冥夜制造出来的梦境,那他们进去只当体验人生,最终结局无法改变,算什么选择?
真实世界的桑酒都魂飞魄散了,她上哪里去选择人来替代她进入这个不可能改变的梦境?
——除非冥夜制造的这个梦融入了所有当事人的魂魄,才真的能有意识选择。
否则根本不可能是勾玉想的那样。
若是,那般若浮生发生的事就是假的,是这些魂魄有意识地选择以达到目的。
面对黎苏苏的警惕,冷情特别无辜地眨了眨眼,往萧凛方向挪了挪:“王爷……”
她干什么要道歉,她又没做错。后者抿着唇,将她揽入怀中,拍了拍她的背:“没事了。”
他心里有些欣喜,又有些复杂,欣喜于无论是叶冰裳还是天欢,选择的都是他,复杂于他在梦境里竟是桑酒的兄长,对她的疼爱并不能作假。
只是这份对妹妹的宠溺是否会倾注在黎苏苏身上,萧凛也不能肯定。
廿白羽皱紧眉头,有些焦急:“为什么陛下还没有出来?”
“说不定死了呢,恶人自有恶人磨。”
虞卿凉凉道。
“你!”
廿白羽对澹台烬忠心耿耿,自是不能忍受,正要拔剑,却被叶储风制住了:“护心鳞还在没有消失,陛下不会有事!”
冷情的眸光转向叶储风,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后者不经意扫到,狼狈地避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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