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学峰全程强调——要孩子,但没必要伤害李丹。
宁稚越听越恶心,再也忍不住了,带着情绪说道:“你既然不舍得伤害李丹,那就别离婚,继续和李丹一起过呗。反正现在钱也分不到了,离了婚,还拿不到孩子的抚养权,继续一起过,好歹李丹能挣钱,还是三个孩子的亲妈,这不挺好?”
赵学峰幽幽看来一眼,解释道:“我不是还想和李丹过,而是我如果害得她连律师都做不成、留有案底,孩子们长大后会恨我。”
宁稚冷笑道:“其实我不太明白,你既然知道那三个孩子不是你亲生的,你为什么还那么在乎他们的感受?”
赵学峰摇了摇头:“你就当我年纪大了,怕事儿了。”
宁稚笑得嘲讽,但没多言。
回到车上,她才对萧让说:“赵学峰怕得罪李丹那三个孩子,不是因为他年纪大了怕事儿,而是因为那三个都是男孩儿!”
萧让空出一只手,仅仅握住她的手:“为什么这么想?”
宁稚别过脸看向车窗外:“他本来就重男轻女!第一次离婚的时候,亲生的女儿看都不看一眼!第二次离婚,明知道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但丢人现眼的也要争取孩子的抚养权,也担心那三个男孩恨自己。真的没见过比他更爱男的人!恶心!”
萧让紧了紧俩人握着的手,安抚道:“不一定是这样,你别这么想。他私底下其实很关心你的,一直在关注你做过的案子,两年前那个‘小艾同学’的案子,程儒言不同意接,也是他帮忙劝他同意接下来,并且让你负责。”
宁稚咬唇看着窗外,什么都没说。
……
四天后,朝阳区人民法院,赵学峰离婚案第三次开庭。
作为后续补充的协办律师,宁稚发言之前,向法庭介绍自己。
“尊敬的审判长,我是原告新增的协办律师,我叫宁稚。我申请传唤我方新增证人李霄出庭作证。李霄是被告的直属领导。”
审判长:“同意。”
李霄出庭,在证人席入座。
他今天穿一身猪肝红的双排扣西服,整个人张扬、风骚。
宁稚:“证人,请你介绍你自己。”
李霄:“我叫李霄,是金胜律师事务所的创始合伙人。”
宁稚:“被告是否已经与贵所签下合作协议?”
李霄:“是的。李丹律师是知产律师,下月一号就要入职我们所。”
宁稚:“据我所知,贵所主做民事案件,所代理的案件,几乎不涉及知产类,为何会找被告一位知产律师合作呢?”
李霄笑了下:“那我们所也会想开辟新赛道嘛!这不,才邀请李丹律师进我们所。”
宁稚:“开辟新赛道?你可以说得更清楚一点吗?”
李霄:“李丹律师在金诚多年,一直管理知产部,她手头怎么说也有一点客户资源嘛。”
宁稚:“被告当初出国,已经把所有客户资源都移交给金诚所。她离开大陆知产圈三年,你认为她手头还有多少客户资源?”
李霄:“那现在不好说,得等她入职了,一一拜访之前的客户才知道。”
宁稚:“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如果没有之前的客户愿意跟着被告走,那被告的收入,将在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起色。”
李霄:“那肯定的,没客户就没业绩,哪来的收入,况且还得支付所里必要的成本。”
宁稚:“审判长,我没有问题了。”
审判长:“被告是否有问题询问证人。”
李丹摇摇头:“没有。”
李霄说的都是实话,律师的收入如何构成,法官很清楚,她没必要询问什么或者证明什么。
审判长:“原告代理人和被告代理人,是否有新证据或新证人需要补充的?”
宁稚:“审判长,我这边补充提交一份新证据。”
审判长:“法警拿上来。”
宁稚把新证据交给法警,很快被投到屏幕上。
宁稚看着屏幕,解释到:“这是被告每月的固定支出清单。房租两万五千元,保姆费用一万两千元,三个孩子的衣食和教育费用一万五千元,其他生活费用最低标准一万元。被告每月光固定支出,就需要六万余元,而被告如今名下所有银行卡的余额均不足四位数,且未来一段时间的收入也不稳定,我方认为被告并没有能力抚养三个孩子。”
法官也是有孩子的人,深知在北京培养三个男孩的成本,摇了摇头。
宁稚继续发言:“请审判长看证据目录五,关于原告每年的固定收入。原告身为正和所的创始合伙人,他除了有自己当律师的代理费收入,还有律所的分红。过去十年,原告每年从正和所分红加个人代理费收入,税后超千万。且原告具有硕士研究生学历,同样也是一位男性,他能为两个孩子带来良好的、正确的引导。”
萧让将话筒拉到身前:“宁律师正是原告与前妻所生子女,在原告的引导与教育下,宁律师也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律师。我们有理由相信,原告一定能给两个孩子良好的教育与生活环境,将两个孩子培养成与宁律师一样的优秀的人才。”
宁稚听到这些话,胃底开始难受,想吐,手暗暗压住上腹部,强忍着呕吐感。
审判长看向宁稚:“原告方协办律师,你是原告的大女儿?”
宁稚将话筒拉到身前,点点头,强忍呕吐感:“是的审判长。”
审判长:“那你怎么姓宁?原告不是姓赵吗?”
宁稚:“我随我姥姥姓。”
审判长点点头,看看赵学峰,又看看向李丹。
这一刻,他内心对赵学峰的育儿是有好感的。
不仅将大女儿培养成了律师,并且大女儿还愿意为了父亲争取二婚妻子的私生子的抚养权而出庭,他认为赵学峰的教育方式一定是包容的、讲感情的。
他看向李丹:“被告,你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李丹将话筒拉到身前,看着宁稚,冷笑了下:“我想问宁律师,你为什么要改成姥姥的姓氏?”
宁稚咽了咽嗓子。
这问题她不能回答。
如果说了真话,那么就会打碎刚才好不容易为赵学峰建立起来的形象。
如果说了假话,那她肯定会当场吐出来。
萧让适时发言:“反对。被告这个问题与本案无关。”
李丹:“我来替宁律师告诉法庭。宁律师原名叫赵鑫磊,之所以改姓,是因为当年原告设计让她母亲净身出户,她姥姥受不了刺激去世了。宁律师因为恨极了原告,也为了纪念姥姥,所以改成随姥姥姓。”
审判长看向宁稚:“宁律师,被告所言是否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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