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到底在哪
“我想让你，告诉我所有的事情！告诉我，苏清的儿子，到底在哪儿？！”
王若涵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像一把利剑，直指赵四海的要害。
他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他知道，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
“赵四海，你最好想清楚，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跟我合作。”
王若涵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我可以帮你，让你少判几年，甚至，让你活着走出这道门。但前提是，你要告诉我，苏清的儿子，到底在哪儿！”
“你……你真的能帮我？”赵四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希冀，但很快又暗淡了下去，“不，不可能的，我的罪名，就算你……”
“只要你肯说，我就有办法！”王若涵语气坚定，不容置疑，“赵四海，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别再执迷不悟了！”
赵四海沉默了，他低着头，眼神闪烁不定，内心挣扎不已。一边是地狱般的深渊，一边是微弱的希望之光，他该何去何从？
许久，赵四海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抬起头，看着王若涵，眼神复杂，语气苦涩：
“你说的没错，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苏清的儿子，他已经……”
赵四海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他已经怎么了？你说话啊！”王若涵心中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已经……被撕票了。”赵四海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什么？！”王若涵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晃了晃，差点跌倒在地。
“哈哈哈……”赵四海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凄厉而疯狂。
“王若涵，你以为你赢了吗？你错了！你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不怕了！我要你们所有人，都给我陪葬！哈哈哈……”
赵四海状若疯癫，眼神怨毒地盯着王若涵，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发出最后的嘶吼。
他猛地站起身，冲向王若涵，却被一旁的狱警死死按住。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所有人！我要你们，都给我下地狱！……”
赵四海疯狂地挣扎着，怒吼着，声音在空荡荡的会客室里回荡，久久不息……
王若涵呆坐在椅子上，耳边回响着赵四海疯狂的吼叫，脑海中一片空白。苏清的儿子，真的已经……死了吗？
监狱的大铁门在王若涵身后重重地关上，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外面车水马龙，阳光刺眼，而她却像从阴冷潮湿的地窖中走出，带着一身挥之不去的寒气。
赵四海癫狂的笑声仿佛魔咒般在她耳边回荡。
“苏清的儿子，已经被撕票了”，这句话像是一把烧红的尖刀，狠狠地刺穿了她的心脏。
该怎么跟苏清说？
那个可怜的女人，这些年为了寻找儿子几乎耗尽了全部心血，如今却要面对这残酷的结局……王若涵不敢想象。
也无法想象苏清得知真相后会是怎样一番崩溃的景象。
她掏出手机，翻到苏清的号码，指尖却像灌了铅般沉重，怎么也按不下去。
最终，她无力地垂下手，手机从掌心滑落，掉在路边的草丛里。
“算了，还是先别告诉她了，让她再安心住几天院吧…”
王若涵自言自语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像是说服苏清，更像是说服自己。
而此时，在医院病房里，苏清正躺在床上休息。
送走王若涵后，她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这些年，她早已习惯了失望，习惯了希望一次次破灭的痛苦。
但内心深处，那一点微弱的希望之火却始终没有熄灭，支撑着她苦苦支撑到现在。
“吱呀——”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她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针管和药剂。
“苏女士，该换药了。”
护士走到床边，轻声细语地说道。
苏清并没有多想，这些天都是这个护士负责给她换药，她已经习惯了对方温柔的语气和细致的动作。
她缓缓地伸出手臂，任由护士将针头扎进血管。
“这次的药效可能会比较强，你可能会觉得有点困，睡一觉就好了。”
护士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推着针管，很快，药水便全部注入了苏清体内。
苏清只觉得一阵倦意袭来，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渐渐模糊，最终陷入了沉睡……
护士看着苏清安静的睡颜，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动作麻利地收拾好东西，将苏清从床上抱起，放上早已准备好的轮椅，然后推着轮椅，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病房……
一切都发生得如此迅速而隐秘，没有惊动任何人。
……
王若涵几乎是逃离了监狱，沉重的铁门在她身后关上，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外面阳光刺眼，车水马龙的喧嚣声却像来自另一个星球，与她格格不入。
苏清儿子的死讯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她迫切地需要找个人倾诉，而那个人，只能是林律师。
“我得去找他，我得去找他……”
王若涵呢喃着，像是在说服自己。
此刻，她无比迫切地想要见到那个男人，那个可以给她依靠，给她安慰的男人。
虽然他们还没有结婚，但他早已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打车，直奔看守所。熟悉的铁门，冰冷的墙壁，无一不在提醒着她，他又一次深陷囹圄。
“我要见他，我要见……”王若涵急切地对登记处的警察说道，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探视？不行！”一个挺着啤酒肚的胖子警察不耐烦地挥挥手，“案子还没结束，不许探视！”
“可是……”王若涵还想争取一下。
“没什么可是的，规矩就是规矩！”胖子警察斜眼看着她，“你是家属吗？结婚证带了吗？”
王若涵语塞，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是啊，他们还没结婚，在法律上，她连探视的资格都没有……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杵着了，赶紧走吧！”胖子警察不耐烦地摆摆手，像是赶苍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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