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的男人座位挺有意思的,以前是按照年龄辈分来坐的,老爷子的儿子们坐他左手边,孙子们坐右手边。
现在大房的父子俩坐左手边,其他人坐右手边。
宋育博原本要坐在宋正松旁边的,结果被宋继堂咳了一声,想了想,他坐到了对面去。
这会儿宋正松这样给宋继堂上眼药,宋育博听着心里就不舒服。
他是不管事,但是宋继堂毕竟是他儿子。
几个意思,当大伯的要找侄子的麻烦?
宋继堂依旧坐没坐相站没站像,翘着二郎腿,还抖啊抖的,看着宋砚堂:“是呀,你们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吗?”
宋砚堂面无表情道:“不管怎么说,那几个老人都是以前跟过爷爷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继堂,你这样做,会让外界说我们宋氏忘恩负义,你……”
宋继堂一指宋砚堂:“对对对,就这个词,忘恩负义,你用的好。”
宋砚堂:“……”
宋柏岩用拳头抵着嘴巴咳了咳,提醒宋继堂这小子别太狂,老爷子还在上面坐着呢。
果然,老爷子怒了。
“怎么回事,你们兄弟俩又在搞什么鬼?”话锋一转,照着宋正松就骂上了:“你一个长辈,你刚才说的那是什么话?当我们这些人的鼻子闻不出来你那满嘴的酸?一个长辈没有长辈的样子,不嫌丢人?”
宋正松被当着全家的面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老脸耐造。
宋继堂就乐了,太忘形,被老爷子抓了个正着。
“还有你,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老爷子现在看见这些儿孙就生气,不管谁,看谁不顺眼就逮着骂:“你在公司也是这副样子?你见客户也是这样吊儿郎当的?老二,你好歹还是一大学教授,你连你儿子都教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宋继堂:“……”
宋柏岩往沙发里缩了缩,生怕被老爷子看见。
好在老爷子今天并不关心他的终身大事,注意力被宋氏扯过去了。
“二小子,你来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宋继堂唇角扯了扯,“爷爷,你孙子我现在好歹一董事长,能不能叫我大名?”
二小子什么的,万一让公司里的人听到了,多丢人啊真是的。
“说!”老爷子恨不能用拐杖打人。
……
从老爷子那出来,宋柏岩和宋继堂下意识跟着宋禹年去了六房的院子。
宋禹年站定,看着身后的两人,“跟着我干什么?”
宋继堂就开始吐槽:“小叔,您说说我做的对不对?那姓冯的老东西现在就是宋砚堂的一条狗,我不收拾他难道等着他帮着宋砚堂弄我啊?”
宋禹年面无表情:“跟我有关系?”
宋继堂:“……”
不过宋柏岩和宋继堂还是跟着去了宋禹年的院子。
这叔侄俩聊公事,宋禹年不吭声,就听着。
“宋砚堂肯定会阻止,那人一向会装老好人。”宋继堂呸了一声:“但是我绝对不会退让,不说每年宋氏给他们的分红,那些老混蛋生养的那一窝一窝的废物全往公司塞,还霸占着主要的职位,阻碍了多少人晋升。哼,我这一举动,是会引起那些老家伙的不满,但是对下,那些兢兢业业一心想要在公司里干出点成绩的人来说,是有好处的。”
宋柏岩连连点头:“确实如此。宋砚堂肯定是听到风声了,所以赶紧结束旅游回来了。”
宋继堂相当狂啊,“他回来又怎么样?那我就当着他的面开除那些老东西,不仅如此,我还要开除他爸。”
宋柏岩:“……!”
宋禹年终于开口了,“怎么操作想好了吗?”
宋继堂就郁闷的叹了口气:“我本来是想先把那些废物收拾干净,免得那些人白拿钱不做事,看着不顺眼。谁知道……”
宋禹年恨铁不成钢的看他一眼:“牵一发而动全身,人家现在联合起来讨伐你了?”
宋继堂瞬间变鹌鹑,狂不起来了:“……是。”怂得一匹。
宋柏岩解释道:“继堂这一次确实是着急了,事已至此,老六,你有什么好的想法没有?”
“江舟马上就回来了,等他回来再说。”宋禹年道。
本来以前宋氏的人事这些都是江舟在负责,他对宋氏内部的人事财务项目运转等,比宋禹年都清楚。
老板嘛,自然只是起个决策作用,把好舵就行了。
一听小叔让江舟帮着想办法,宋继堂又嘚瑟上了:“我听您的,江哥回来之前我先稳着。闹吧,拔出萝卜带出泥,我正好看看还有哪些垃圾应该一起清扫。”
宋柏岩听得一惊:“你们真要干啊?老爷子那怎么交代?”
宋继堂道:“五叔,这都过了几代人了,我们宋家还得负责养他们的子子孙孙啊?如果那些人有能力,我也不说了。可你说说那些都是什么玩意儿?在公司里谱儿比我这个正经的二少还大,干啥啥不成,使绊子跑得最快。我留着他们干什么?给我自己添堵吗?”
宋禹年不说话。
宋柏岩觉得这事儿真要办,实在太麻烦,偏偏他就嫌麻烦。
宋继堂不嫌麻烦,他真的就是看那些人不顺眼,想清理干净。
一个宋砚堂已经够闹心了,他恨不能连宋砚堂都清理了。
“我怕他们?五叔,小叔,你们是老爷子的儿子,你们不好出面。可我都老爷子的孙子了,再好的关系,到了我这一辈也不剩什么了吧?”宋继堂嘿嘿直乐:“再说了,谁让他们站错队呢?养着他们也不是不行,谁让他们自己犯蠢要当宋砚堂的走狗呢?我不收拾他们收拾谁?这可不能怪我,我这叫铲除异己,人家电视里面新皇登基都这么干。”
宋柏岩:“……”
反正有宋禹年撑腰,宋继堂就不怕了,赶紧回去给江舟打电话,提前谄媚讨好,让江舟给他想对策。
大房这边,陈诚一直在床上等宋砚堂回来。
“砚堂哥,刚才妈问我有、有没有消息了。”陈诚现在有些怕宋砚堂,是真怕,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宋砚堂眉头一紧,没明白陈诚话里的意思。
他心里想着事,语气也不是很好,丢下一句:“早点睡。”就去书房了。
陈诚看着他关上书房的门,却松了一口气。
她能明确的感觉到,自从回到辛城,宋砚堂就愈发的阴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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