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皱了皱鼻子怒道:“看样子你是不认识我是谁了。”
“我管你是谁,横竖你都是要死的,今儿个这院子里谁是活口,只有你爷爷我说了算。”丘橫矩只顾嚣张痛骂,已再度抖擞起来。
众人一听这人口气倒是不小,倒不知他本事有几何。而丘橫矩也不废话,举刀便砍杀过去。多年梁老却不接招,只是一味躲闪,教这丘橫矩连进了数招,皆落了空处。
“你怂什么?”丘橫矩见屡屡不得手,不禁气急败坏道,“刚才不是挺狂吗?”
梁老人老成精,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见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知道这丘橫矩狂妄无度性格暴躁,只有这晾他一晾,逼他脾气上来,那便容易露出破绽。
这丘橫矩果真上当,见眼前这驼子只是避让,还当他怕了自己,便发起狠来,直攻下三路去。
梁老背有隐疾,虽然手上武功练了数十年,招式纯熟,应对机敏。但丘橫矩正值壮年,梁老自然不能相提并论,动作上多少还是逊了一筹。
丘橫矩只当梁老脚下会慢,于是只攻下盘,可那梁老又岂会不知自己缺陷。赶忙挥刀斜刺,那刀刃如扫帚除尘一般,在地上刷刷卷过。丘橫矩只能打到跟前,就再无所进。
“丘横矩你该不会就只有这点本事吧?”梁老边站边退,口中还不落闲地讥嘲,“你那丘氏三寸钉怎的还不用上,若再不用恐怕只能等下辈子了。”
丘横规与丘橫矩一听不由地吃了一惊,这丘氏三寸钉正是他们哥俩的独门绝学,江湖上但见过的就没有几个。这貌不惊人的老驼子,不仅是认得他们哥俩,还知道这丘氏三寸钉,委实匪夷所思。
他们却不知道,前些日里,梁老早已经来这马进的府邸摸了底子。初时,还觉得这马进不过找了些不入流的角色做防身护卫,凭他的功夫自然不放在心上,只需一并杀了即可。直到见到丘横规与丘橫矩,梁老发现这两人呼吸绵长有不弱的内力在身,骨骼也大,一看便是天生练武的材料。
若是打起来,对付一个自然不在话下,但要是两人同上,恐怕一时也战不下。要是动静闹得太大,再多来一些骚扰的庸手在旁,那更是难得收拾,于是便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回到家中先查了这两人的背景。
眼下,丘横规待到气稍稍回顺,却还不能再战,听到梁老的话,心兀自狂跳着。丘横规却与自己这胞弟不同,不爱戏言行事沉稳。闻言不禁揣摩着,这笔买卖还要不要再做下去。
可这一头,吕城虽然倒下,狄秋却还有余力。见梁老缠住了丘橫矩,便要向这丘横规发难。
丘横规心中也是透亮,可自己瞧不透眼前这小子的功夫路数,也不敢冒失。口中喝到:“你是天临教的人!”
“混账,我与那狗屁天临教才没有什么瓜葛。”狄秋驳道,随即一掌劈出,往丘横规的脸上打去。
丘横规手上还未复力,只得抱头鼠窜,闪到人群之中,跌跌撞撞就要往后堂退去。狄秋哪知他还能动弹,赶紧呼喊黑目凌:“黑目,别让他去打搅梁老,我俩齐上拦住了要紧!”
却不料,黑目凌反道:“那吕家小姐该怎么办,吕城可是不能动了。”
狄秋瞥向一旁的吕城,这时吕城的脸色已然苍白,嘴角挂着血迹,了无生机。若不及时救治,怕是不妥。
可那梁老却在与丘橫矩搏杀,这时却也分不出身来。要是这丘横规回过了气,怕是这边没人是他的对手。到时候,别说吕杏儿,怕是自己和黑目凌也要跟着陪葬。
“你们去杀了他,为我爹报仇,不用管我!”吕杏儿噙着眼泪大喊道。眼前这形势,她又岂会看不清楚,要是再犹犹豫豫,瞻前顾后,别说她爹活不了,还要连累他人,倒不如舍命与他拼了。
“没办法了,救人要紧!”黑目凌也道,“先结果了他,再去抓马进。”说罢,一下猛蹿出去,将丘横规拦了下来。
“就凭你?还太嫩了点。”丘横规脸色一阵发青,显然已经动怒。
他虽然手上还是无力,却还能用肩膀。狄秋与黑目凌一靠近来,能躲便躲,躲不了的就只能用肩部去抵。好在黑目凌也无什么内力,打在丘横规身上也只是吃痛,倒没的致命之能。
正当丘横规左支右绌,勉力招架时,忽地狄秋一击得逞,打在丘横规的左心处。那丘横规踉跄几步,直往后退,最后竟然跌倒在了地上。
丘横规心头又惊又惧,口中道:“你这小子,内力忒的诡异,这力气怎还这般大。”
可丘横规很快又从地上站了起来,这一掌虽然吃了不小的力,却是没有受伤。只是暗道奇怪,怎的这内力时有时无,时强时弱。方才对掌时,那霸道的真气明明来自他,可刚刚这一掌打在要害处,倒是只见得气力却是内劲不足。
狄秋知是自己真气还未回转,这丹田之力已经竭了,这才一掌只是打倒了这丘横规却没能伤他根本。
于是口中忙道:“我若要你性命不过探囊取物般简单,这只是个开胃小菜,那红烧狮子头可在后面呢?”
“什么红烧狮子头?”黑目凌听了只是一愣,忙问狄秋。
“我……我只是瞎说的,平日里我就喜欢吃这个。”
这正打到酣处,忽然两人却聊了起来,丘横规只觉得是在戏弄自己,口中哇哇乱叫起来:“你这臭小子胡说八道,看我不弄死你!”
丘横规红着眼睛,就要冲上前去。却听狄秋却是不慌不忙地收了架势,悠然道:“可想清楚了再说话,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我管你是谁!”丘横规脚下一滞,指着狄秋道,“待会儿便叫你变成死人!”
“你可想清楚了。”狄秋却是丝毫不惧,口中道,“那晋州城的王洛生你可知道?”
此话一出,丘横规却是愣住了。这王洛生他自然知道,在那晋州城里可谓人尽皆知,就连他们哥俩也不敢在他的地头做生意。
口中不由地问道:“那王洛生可是一把年纪了也未婚娶,你小子总不该是他的私生子吧。”
“呸呸呸!”狄秋听他说自己是王洛生的私生子,气不打一出来,口中骂道,“乌龟才是他儿子,那个道貌岸然的狗东西给我做儿子我还嫌他老呢!”
“那你提他做甚!”丘横规消息灵通,前些日里知道这王洛生在晋州城中召开英雄大会,却不知怎么的后来竟然失踪了。听眼前狄秋所言,倒也不像是沾亲带故,会是他的援手,反而更像仇人。
“我之所以提他,是让你掂量清楚自己的本事和那王洛生想必孰高孰低。”狄秋道,“那王洛生日前就是死在我的手里,你且问问自己与那王洛生比,有几分胜算。这样说,你总该明白了吧?”
丘横规冷眼看着狄秋,却是半个字也不相信。那王洛生的盘龙内劲素有威名,虽然自己没与之交过手,但心知自己绝对是打不过的,除非加上弟弟丘横规,说不定还有几分胜算。
“你小子少放狂言,那王洛生何等样人,岂会死在你这黄毛小子手里!”丘横规想明白后道。
“我就知道你不信。”狄秋早就想到丘横规会这样说,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口中道,“光明正大地对决我自然赢不了他,但你看这是何物!”说话间,狄秋忽然手伸入怀中,抬手就将一物朝着丘横规掷去。
丘横规无法抬手接应,只得一个打滚躲过。可从地上爬起,回头一看,身后却是什么也没有,原来狄秋这一招只是佯装发射暗器,手中其实什么也没有。
“哎呀,弄错了,方才掷的却是空气。”
黑目凌见状不由地哈哈大笑,连一旁的吕杏儿也是忍俊不禁。
丘横规勃然大怒,自己竟被这小子如此耍弄,腾身而起,踏足奔来,就要取狄秋性命。
狄秋又是不依照刚才样子,又伸手到怀中,倏忽间猛出了一手。丘横规奔得只有数步之遥,这要中了,可非得名丧当场不可,于是又是一个翻身,滚到了一旁。
那丘橫矩远远瞧见,口中骂道:“哥哥,别听他胡言乱语,他压根就不会使暗器,快快杀了,来助我战这驼子。”
丘横规一看,果然地上又无暗器,不禁红了脸。自己竟被这小子耍戏到如此地步,这暗器便是丢出,定然有破空之声,他却全忘记了这一点,只瞧他一抬手,身子就去躲了。
“我杀了你!”丘横规跳了过来,再无顾虑。
这下可终于上当了,狄秋心中大喜。运气起来,一口浓痰“呸”地一声朝着丘横规的眼睛吐了过去。
“哎呀!”丘横规惨呼一声,眼睛险些睁不开。
黑目凌瞅准机会,钢刀直戳了过去,刀刃透体而过,血液汩汩涌出。丘横双眼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黑目凌,还待说话,却再也发不出声音,缓缓跪倒在了地上。
黑目凌却不是第一次杀人,倒也不怕,只是身后的吕杏儿吓得脸急忙转开,不敢去看。
“丘橫矩你哥哥死了,你现在有四个美女了!”狄秋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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