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七，宜打扫、祭祀、教牛马、针灸，忌出行。
许记食肆的后窗处，宋英压低声音，“右边第二桌，是他们吗？”
罗雁行踮起脚，鬼鬼祟祟探出头去，望了眼酒馆内，缩回头，以同样小的声音咬牙切齿道：“就是那三个背时砍脑壳的！”
宋英就点点头，“你先回去。”
她绕到食肆正门，大大方方地走进去，“许婶子，今儿都有什么菜呀？”
许娘子正在厨房忙活，听见声音，从隔断的小窗户探出头来一看，笑道：“哟，是小宋大夫呀，今儿你们医馆不做饭了？”
宋英笑眯眯点头，边说边往后厨走，“麻婆豆腐我和师兄怎么做都没有您做的那个味。”
这是变相夸她厨艺好呢，许娘子笑得眼睛只剩一条缝，“这厨艺也讲究天赋，同样的方法步骤，不同的人做出来就是不一样，你们师兄妹的天赋想来都在医术上了。”
宋英笑了笑，又望向灶台边已经做好的饭菜，“今儿还有哪些菜？”
“小炒肉，你想配什么菜都可以，还有就是红烧肉、滑肉、水煮肉片这些，不过这些要多等一等，你若是忙，便先回去，一会儿我做好了给你们送过去。”
“那感情好！诶，这是酸菜汤吗，哪桌客人要的？我奶奶也非常喜欢酸菜汤。”进来时，她状似无意地瞧了一眼，那三个混混的桌上已经上了四个菜，完全够他们吃了，剩下还没上的，最可能的便是汤。
“是那桌的三个客人要的。”许娘子指了指那三个混混，随口聊着，“应该也谈不上喜欢，咱们清水县家常的汤就是清汤与酸菜汤。吃席的时候，大鱼大肉之后，清汤解腻，但平时，大伙还是更爱这酸菜汤，连盐都省了。”
“好像还真是。”宋英又挪了几步，侧过身面对她，手肘撑着放案板的长桌上，一副站累的样子，横斜的上半身正好把后面放着的几道菜遮住了。
她另一只手飞快地掏出一个小纸包，将里面的细辛药粉抖进了汤里，继续维持着这个姿势与许娘子闲聊。
外面有客人催菜，“老板娘，我们的菜好没哟？”
“好了好了！”许娘子伸长脖子回了一句，飞速将切好的肉丢进锅里翻炒起来，很快一份小炒肉做好，她迅速地铲进碟子里，拿来托盘，将桌上放着的几个菜与那酸菜汤放进托盘，端了出去。
宋英跟着她出去，看见她先将那些菜送到了不同的客人桌上，那碗酸菜汤没发生任何意外，到了三个混混的桌上。
她微微一笑，等许娘子将菜送完，又收了一桌已经吃好饭客人的饭钱，便道：“婶子你又要忙厨房里，又要兼顾跑堂，还得收钱，太忙了，怎么不再雇一个人？”
“一天里也就这会儿忙一点，后面就没什么客人了，雇人不划算，我这会儿忙点就忙点，后面再歇息也是一样的。”
宋英便不再劝她，“婶子，那我就要一份麻婆豆腐，一份蚂蚁上树，两份小炒肉，你随意配菜，哪个方便配哪个，再来一个酸菜汤。”
许娘子连声应了，“婶子给你多加些肉。”
这可给她省了不少时间，能在炒其他客人的菜时，顺道一锅炒了。
宋英笑眯眯道谢，又倚着厨房门框，与许娘子东拉西扯说了阵话，等菜好了便提着走了。
从头至尾，她都没怎么关注那三个混混，与其他陌生人一般无二。
回到医馆，却发现了来了两个熟悉的人，她有点错愕，“你们俩怎么来了？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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