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觉得也像。”
“这箭是哪儿来的?”江云暮警觉地问。
“就在你和王爷回来之前,奴婢突然听见咚的一声,再抬头,就看见那支箭,可是又没看见皓月,”玉锁拉着江云暮的手肘,“看这箭的方向是从院外射来的,若是皓月回来,她为何不直接走进来,而要射什么箭?”
“不知道。你让素荷她们把梯子搬过来,先把箭取下来再说。”江云暮蹙眉。
“是。”
几个小丫鬟风风火火搬来梯子,踩着梯子上去,费了老大的力才把箭矢从廊柱上拔下来。
玉锁将东西递到江云暮手里:“庶妃娘娘,这箭上挂的是个葫芦。”
“这葫芦我见过,是皓月平时挂在腰上的,”江云暮摩挲着手里的葫芦,望着浓黑夜色若有所思,“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她记得皓月说过这葫芦是她师父给她的,平时形影不离。
几个小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不出原因。
“或许……是皓月要走,又不忍心开口道别,所以就想留个物件给您当做念想?”玉锁猜测道。
“对对,下午的时候奴婢好像听她说想逃走来着!”素荷也说道。
江云暮握着手里的葫芦,只觉那沉香木沉甸甸的,似乎还有一层淡淡的血腥味。
晚风很快将那血味吹散。
皓月却是真的再也没出现过,连一点消息也没留下,江云暮觉得自从皓月走后,只要一想起这丫头,心口就会一点一点隐痛。
晋王下了命令,江云暮只好搬进了兰若居中。
兰若居是个一半临水的三层楼阁,晋王让她和乐宝住在最高处三楼的一间厢房里,又派断鞅领着十几名侍卫在楼下守着母子二人。
乐宝每天只许去学堂,回来又继续坐牢,江云暮甚至连垂华堂都不能去,就呆在兰若居。
“娘亲,”乐宝写了几个字,就吵着要下楼,“乐宝想出去玩!”
“别想了,出不去。”江云暮掀开窗帘看了眼楼下重兵把守的侍卫,心想这是把人当囚犯了啊,“你父王说了,除了上学,乐宝哪儿都不能去。”
“要出去玩!”乐宝把手里的毛笔一丢,开始哇哇大哭,“不上学了,乐宝要出去!”
“乐宝乖,不吵,”江云暮抱住乐宝,忽觉心酸,“娘亲也没办法。”
晋王也不知怎么想的,才刚给她封了个庶妃,就把她和乐宝当囚犯一样关起来,简直是神经病!
“笃笃。”一阵敲门声。
“何事?”
“江庶妃,”断鞅轻轻推开门,扫了眼屋内,见母子俩委屈地抱在一起,心里有些愧疚,“王爷让属下带话给你。”
“他又想干什么?”江云暮不悦道。
这段时间晋王不知在忙什么,很少出现,夜里也不在兰若居,有什么话都是让断鞅带话给她。
“王爷说,让您收拾东西,明日就陪他回临城。”断鞅顿了顿,看向脸上还挂着泪的乐宝,“乐辰少爷不走,交给王妃照顾。”
“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这种坐牢的日子,江云暮早就不想过了。
“回临城之前,您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可以吩咐属下去买。”断鞅同情地看着她。
“没有。”
“王爷也是刚收到回临城的命令,决定的有点突然。”断鞅试着帮他家主子解释。
“没事,我都习惯了,”江云暮苦笑,“他是主,我是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按理说她现在是庶妃了,不应该再跟着晋王来回奔波,可李聿还是点名要她跟着回漠北。
断鞅听出她话里有赌气的意思,想帮他家王爷说句话,可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叹气。
毕竟这回的事,王爷做的太不地道。人家母子俩犯什么天条了,要这么天天坐牢?
“断鞅,”江云暮柔声说道,“我和乐宝马上就要分别,临走前想去街上给他买身衣服。”
“这,王爷吩咐您不能离开兰若居,不然属下上街去买吧!”
“你买的和他亲娘买的能一样吗?我来上京那么久,还没和乐宝一起去逛过街呢,”江云暮揉着乐宝的头发,哽咽说道,“你就网开一面,让我们出去吧!”
“江庶妃,你就别为难我了!”断鞅心想王爷为何给他安排这么个活儿?他最怕和女人打交道,守着这母子两个,还不如去打打杀杀简单。
“天黑之前我肯定回来,反正王爷晚上也不回来,他不会发现的。”江云暮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断鞅剑眉蹙起,犹豫起来,王爷这几天的确没回过兰若居,好像没什么问题:“那属下跟着你们,天黑之前必须回来。”
“好!”江云暮抱着乐宝喜极而泣,“谢谢你断鞅,我和乐宝以后都会记着你的恩情。”
“不……不用客气。”断鞅脸上一红,就匆匆下楼去安排车马了。
垂华堂中。
孟菀这段时间精神恢复得不错,又开始接受妾室的每日请安。
十几个女人刚陆陆续续走了,孟菀听她们啰啰嗦嗦抱怨了一通,觉得头都要疼死了。
“王爷才回来一个月,又要回漠北了,”吕嬷嬷边给她揉肩,边叹气道,“什么时候才能不走?”
“他留在这儿,后宅里都快吵翻天了,”孟菀烦躁地揉着太阳穴,“陈侍妾她们说王爷没按约定去她们屋里,这我能怎么办?自己留不住男人,怪我?”
“别理她们。”
“林茵儿说,江氏封了庶妃,不应该再奔波去漠北,应该由她陪王爷回漠北,崔侍妾和邱侍妾也抢着去,好像漠北是什么好地方似的,真是笑话!”孟菀每天听别人抱怨,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
“哼,”吕嬷嬷冷哼一声,“她们再想去也没用,王爷瞧不上她们。”
“母亲这几日也吵我,说要把三妹送来侍疾,”孟菀回头看向吕嬷嬷,苦笑道,“哪儿是来伺候我,是想伺候王爷吧?”
“什么都逃不过您的眼睛。”吕嬷嬷重重叹了一声。
孟菀轻叹一声,心都死了:“王爷最近在忙什么?”
“王爷最近没去后宅,”吕嬷嬷接过丫鬟端来的药碗,搅了两下,“见了一回裴世子,之后……就和一个月满楼的姑娘打得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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