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的眼睛忽闪忽闪，不是吧？这位晋王年纪轻轻就这么健忘么？“奴婢是叶……千言，从前是晋王府的。”
晋王这才猛然想起此人曾经是自己后宅中的一员：“叶侍妾？”
“殿下你想起我了！”叶千言感动极了，顿觉看到了希望，抹着眼泪道，“殿下，奴婢对殿下忠心耿耿，求殿下带奴婢回去吧！奴婢一天也不想在这儿呆着了。”
“这么多人到了庵堂以后也需要个管事的，”晋王看了眼满院的女眷，想了想又看向叶千言，“你既然从前是跟着本王的，就继续为本王分忧，替本王掌管这些宁心庵吧。”
“？”叶千言本来的想法是跟着李聿再回晋王府，没想到李聿让她去宁心庵帮他管事。
“放心，只要对本王忠心的，本王绝不会亏待。”晋王边思忖边说，“本王封你为少言师太，再给你安排几个人手，朝廷赏给宁心庵的香火钱就交给你安排，南照王府一众女眷的起居也都交给你了。”
叶千言心思转的飞快，急忙磕头谢恩：“多谢殿下！奴婢定会领着一众姐妹好好修行的！”
南照王府百来号女眷，朝廷赏赐的香火钱，还有南照王府给的供养钱绝不会少，虽说是当师太，可也比当小妾好，这宁心庵只要经营好了，她叶千言的日子绝对比从前当青楼的头牌还滋润。
“你给本王警醒着些，本王眼里看不得污浊的东西。”晋王又提醒道，“庵堂是清净地方，若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来，别怪本王让你去给老王爷陪葬。”
大雍的庵堂还好，但前朝的庵堂有不少都变成了暗窑。南照王府这么多美貌的女眷去了宁心庵，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庵堂搞得乌烟瘴气，传到父皇耳朵里对晋王来说就不是功德，而是污点了。
李聿本来还在思考到底要派谁去管宁心庵比较好，没想到就碰到个熟人。
这个叶千言从前在王府的时候就多思少言，精明得很，而且她比谁都清楚风月场表面风光，内里血泪纵横，也不会想重蹈覆辙。
“是！奴婢不敢！”叶千言连忙说道，“奴婢会警醒着，绝不给殿下丢脸。”
晋王处理完南照王府的事，回到王府时已经是戌时，他和诚明约好了，第二日要带江云暮上西山，便想去看看她准备的如何。
他领着刚走到和欢院门口，还未进门就听见苏小月的声音。
“境虚师兄，你怎么也在这儿？”苏小月拉着境虚的胳膊嗔道，“王爷也太大材小用了，为保护一个妾室让咱们都来，再加上断鞅和林鸦，这阵容，啧啧……”
离箭刚要冲进去教训苏小月，却被晋王拦住。
李聿朝身边的侍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几人便都停住脚步，站在院门外静静听着。
“你是觉得你自己大材小用吧，”境虚扯回自己的胳膊，一副懒得理她的样子，转身飞上了屋顶，“我不觉得。”
“的确是啊，王爷是要成大事之人，却在一个女人身上浪费这么多精力，实非明智。”
林鸦在屋里，境虚和断鞅都在屋顶上趴着，苏小月百无聊赖便在游廊上踱步。
她说话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从窗棂传进去。
“苏冷，你小点声！”屋顶上的境虚提醒她，“让江庶妃听见了不好。”
苏小月却依旧我行我素地边踱步边说，她就是要让江氏听见不爽快：“咱们出生入死，为的是王爷成就大业，若有人要狐媚惑主，阻碍王爷成就大业，我第一个不允许。”
“咣！”一声，断鞅丢了块碎瓦片下来，砸在白衣女子面前：“王爷的事要你多嘴？苏冷你活得不耐烦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苏冷抬头看向断鞅，“你们在王爷身边也该多规劝才是，如今乱党未平，咱们应该去捉乱党为王爷立功，而不是在这儿守着一个后宅女人。”
“你有病吧！”断鞅翻了个白眼，“王爷成就大业也要有人继承啊，江庶妃给王爷生儿子怎么就不算立大功？”
“别吵了！”境虚忧心道，“你们别忘了，白天已经有人来踩点探过虚实，我担心明日去西山的路上会不太平。”
“那个踩点的人不是打不过被赶走了吗？”苏小月问，“手下败将怕什么？”
“你没看见就别瞎胡说！白天你都在睡觉，根本没瞧见那人，”断鞅随手捡了个石子丢下去，“咚”的一声又砸在苏小月面前，“那人的功夫不弱，他是主动撤走的。”
“你再砸我我就不客气了！”苏小月怒道，“是王爷准许我在秋水居里养伤的，晚上才出来当值。”
“本王是准你养伤，不是给你免死金牌，”院门打开，一袭玄色锦袍的男子走进来，背对月光，一身煞气，“你方才说的那些话已经够埋了你几回。”
“王爷！”几名侍卫齐齐行礼，境虚和断鞅也从屋顶上下来。
“属下劝过苏侍卫，她不听！”断鞅继续告状。
“王爷饶了属下！”苏小月跪在晋王脚边，惊恐道，“属下性子直爽，说错话了。”
“就只是直爽？”晋王冷笑一声，折扇抬起女人的下巴，玩味道，“苏冷，你这张脸……很有几分姿色。”
苏小月吓出一身冷汗：“王爷饶命，属下不敢了！”
晋王从来不曾对她说过如此轻浮的话，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么好看的脸就该被人瞧见，让你当暗卫的确是委屈你了，”晋王放开她，忽一脚踢在女人的腹部，将她向后踢飞，“若做不好暗卫的活儿，就滚回你的月满楼！”
“啊！”苏小月一声痛呼，向后飞出几步远跌落在地，又赶紧爬过来，哽咽道，“能做好！属下能做好暗卫！王爷别赶属下走！”
境虚倒是心软了，帮着她求情道：“殿下，苏冷她也是……一时之错，眼下咱们正是用人之际，殿下就先留下她吧。”
晋王眯起眼眸，转头看向断鞅，冷声问：“白天有人来探过虚实？可曾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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