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鞅扯着江云暮急速转身,将将躲过,但那一掌的掌风还是把江云暮的头发烧掉了几根。
一股焦糊味袭来,江云暮吓得心跳暂停,片刻后又“砰砰砰”猛跳。
回头一看,是那个手臂上有火烧纹的秃顶男人!好像叫什么赤炎的。
“你先走,”断鞅推了江云暮一把,眼里都是决绝之意,“这人交给我。”
“断鞅,你以为还是几年前?”赤炎缓步上前,手中聚力,似有一团火焰凝在他手心,“滋滋”冒着烟气,“更何况你废了一只手,看在咱们从前的交情,我只要这女人的命。”
“休想!”断鞅左手持剑,挡在江云暮身前。
赤炎一掌攻来,明亮的火球在江云暮眼前闪过,被断鞅用剑挡下。
到底是朔风堂排名第一的高手,断鞅即便断了一只手的情况下,体内罡气仍旧能抵挡一阵。
“快走!”断鞅想推她走,却没有手能推她。
金红色的真气和白色的剑气在剑锋上交汇,发出几道电弧。
眼看那红色的炽热真气就要吞没白色剑气,江云暮脑海中忽闪过一些零星画面,一股冷意从她丹田上涌,她扶住了断鞅的后背。
“江庶妃?”断鞅只觉一股冰冷至寒的真气从后背灌入,直冲他的左手,又顺着剑锋向赤炎冲去。
“砰”的一声闷响。
赤炎察觉不对劲,急忙收回功力,却已经来不及了,径直被掀翻,整个人向后翻滚了两下才停下。
“清云观的内力?”赤炎一手护住心脉,勉强坐起来,看向断鞅身后的人,皱眉道,“她到底是何人?”
他这邪功最怕寒气,尤其是至寒的真气灌入紫府便如同冰火两重天瞬间将他紫府冲了,修炼道术之人紫府被毁便如同油尽灯枯,很快这具身体就会彻底死透。
赤炎想死个明白,但断鞅没给他这个机会。
“去阴曹地府问吧!”断鞅上前两步,举剑刺入秃顶男人的心口。
一切尘埃落定后,林中彻底安静下来,断鞅回过头,才发现江云暮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像一只迷茫无助的兔子。
“你还能走吗?”断鞅蹲下来问她,“趁其他人没发现,我们得赶紧去清云观。”
江云暮缓缓抬起头,费了点力气才找到头绪,一开口又吐出一口血沫:“其他人呢?”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脑袋里有无数念头乱飞,都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用力想要分辨的话,心口就会剧烈疼痛起来。
“那些人的目标是你,王爷会平安的,我先把你送上山再说。”断鞅用左手为她擦了擦嘴角,“我背你上山。”
江云暮看了他的断臂一眼:“不用,我自己走。”
两人沿着小道缓缓上山,他们身上都有伤,因此行得很慢,经常停下来休息。
不过好在赤炎死后,就没有追兵再追来了,或许是他们发现赤炎的尸体,以为断鞅还有战力,因此不敢贸然追来。
约莫到了中午,林间雾气散去,两人到了一条小溪附近,江云暮趴在小溪旁洗了把脸,就开始看溪水中自己的倒影,越看越觉得陌生,就好像这张脸不是自己似的。
“江庶妃,”断鞅坐在不远处一块石头上,看着她的眼睛里情绪复杂,“你何时学的武功?体内怎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他学武二十多年,自认内力在同龄人中算得上深厚,江云暮柔柔弱弱的样子,根本不应该有那种菁纯内力。
断鞅想了几种可能性,但又都一一排除了。
若是有高人将自己的内力灌输到她体内,以江云暮的炉鼎也未必能承受得住,若是她自己修炼,按年龄来看也不可能积累那么多真气。
“你问我?”江云暮皱着眉心,似是比断鞅还要疑惑,“我还想问你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的脑子里好像有很多事,可都被浓雾笼罩着,我看不清,用力去想的话,就觉心肝肺都疼。”
“那就别想了,不管是怎么回事,你就是江庶妃,”断鞅的脸又不知不觉泛红,急忙敛目道,“总之,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我救了你?”江云暮直到现在还觉得恍恍惚惚的。
“不说这事儿了,”断鞅站起来,“马上就到山顶了,咱们一整天没吃没喝,快去清云观吧。”
江云暮叹了口气:“把道观修建在这么高的山上,到底是谁的主意?累死了!”
她每次来清云观,都累得要死。
“若不是受伤了,这几节台阶我半个时辰就能走完,”断鞅扶着她往山上行去,“今日我是大意,遭了小人的道了。”
“我不行,我以后再也不想来西山了,这个清云观肯定是和我八字不合,每次来都要我半条命……”江云暮抱怨了一路,等终于爬到道观外的平台上,已经是下午。
两人又累又饿,像两只死鱼趴在平台上,差点被太阳晒化了,过了半晌才有小道士来把他们俩接进清云观中。
晋王得到消息,火急火燎地从山下赶上来。
“江云暮!”他头发上还沾着树叶,鹰眸微闪,一看见江云暮就把她抱在怀里,“我找遍了山下的林子,林子里那么多血,我还以为……”
两人不过两个时辰不见,晋王却已经乱了方寸,抱着她犹如抱着失而复得的宝物。
江云暮喝了几口水,体力有所恢复,但精神还有点恍惚:“那些是断鞅的血,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吐血了知道吗?”
晋王话音刚落,江云暮才感觉喝进去的水里有股腥甜的气味,原来她一直在边说话边吐血泡沫。
她尴尬地笑笑,抬手抹去嘴角血沫。
“跟我进来!”晋王抱着她进了内堂中,跪在一白须道人面前,“师父,你救救她,我们上山途中遭歹人暗算,她的伤好像又加重了。”
老道士瞥了江云暮一眼,又看看晋王:“是伤的挺重,不过死不了,殿下不用如此紧张。凡事顺其自然,生老病死,道法自然。”
江云暮脑海中忽然闪过几个画面,开口问:“大师,不不,道长,我们是不是见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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