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了两步，就被一个潮湿的身体从后抱住，男人比她高出一个头，潮湿滚烫的身体贴着她后背。
“别走！这池子很大，能容纳两个人，你要不要试一下？”男人的声音沉哑诱人。
“你若实在忍不了，我去叫门口那两个宫女进来。”江云暮感觉到他心火已动，不像很好熄灭的样子。
“吃醋了？”李聿能感觉到她身子冰冷，耐心诱哄道，“温泉里我让人放了些固本培元的珍贵药草，对你修习极寒内功有好处，试一下？”
“……”
“当初说了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你倒是说说看，怎么报答？”男人索性厚着脸皮把人往身后的池子里拖。
“哗啦”一声。
江云暮只犹豫片刻，就冷不防被人拖进了池子里。
手脚沾上泉水那一刻才明白李聿打的什么鬼主意，这温泉加上草药能压制她体内极寒真气，若不动用内力，她的武功和李聿也就打个平手。
在外边李聿制不住她，但在这池子里，她很容易就被那男人占了上风。
一阵慌乱后，江云暮被逼到角落里，李聿低头隔着衣物吻她。
她的体温比起常人似要凉一些，羊脂般的肌肤在温泉水的浸泡下变得柔软滑腻。
“你算计好的？”小手抬起男人的下巴，江云暮看他的目光锐利而又漠然。
从前没注意，这张脸倒是极好的，配得上四大美男之首。
“算……是吧，”李聿喉结滚了滚，被她这目光给看得浑身血液冻住，缓了缓才说道，“不然如何能让你放松下来？这池子是真的对你练功有好处，师兄不会骗你。”
江云暮靠着池边坦然坐下，凉声道：“你骗我三年，还说不会骗我？”
“不是，我听人说，失忆之人必须得自己想起，若是她自己没想起来，旁人提醒就适得其反，”李聿拥着她道，“师妹，事已至此，你我……将错就错吧。”
“你已有妻室，乐宝也不是你的骨肉，”江云暮抬手轻抚男人熟悉的眉眼，如今却又觉疏远陌生，“倒不如放我们母子离开。”
“世道艰难，你一个女人，如何养孩子？”水面下，李聿的手已经在抚慰她，脸上却还一本正经哄着她道，“王府里屋舍众多，也不用担心生计，给你们母子一个容身之处再合适不过。”
江云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低声斥了句：“无耻。”
“你说是就是吧。”男人除去她的耳坠，忘情咬了上去。
外殿中烛火摇曳，温泉池子里云消雨歇。
男人脸上分不清是水汽还是汗珠，仍旧伏在她颈窝里，缓缓说道：“江云暮，你是我的了。”
“不是早就是了？”
“不一样。”李聿感觉今日才完完全全得到她。
“你是不是费尽心思？”江云暮懒懒的没有一点力气，瘫在水里随波逐流。
男人不敢承认，只伏在她身上轻勾嘴角。
“何时起的意？”她伸出两手攀在他的脖颈上，“说实话。”
“见过几次你在藏书阁夜读的侧影，就动了心，”李聿望着她，露出一个餍足的笑，“只是那时你年纪小，而我又有战事在身，九死一生的……怕耽误了你。”
“咦？你明日就要去战场，怎么不怕耽误我？”江云暮一下一下点着他的鼻子。
“因这几年相处，我知你对我无意，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难过，”李聿自嘲一笑，“何不放纵一夜？”
江云暮秀眉微蹙，不高兴了。
“怎么不高兴？”李聿抓住她想要撤回的手，依旧放在自己脸上，“我说错了？”
“你说的没错，”江云暮淡淡瞧着他，“方才只是为了回报救命之恩，今后你我互不亏欠。你也该告诉外边的那些人，我根本不是什么王妃，只是你偶尔带来行宫的女人。”
男人忽将她打横抱起，从旁边架子上扯来盖毯，将人卷起来，抱到睡榻上。
李聿自己拿帕子擦干身体，就穿上睡袍，招呼外边的下人：“福年！把门口的人都叫进来！”
很快，殿门“啪嗒”一下打开，几个小太监和宫女窸窸窣窣跑进来：“殿下有何吩咐！”
江云暮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抗议道：“你也不用这么急着告诉他们吧，明早再说不行？”
她现在被子下面还没穿衣服，看见一群人跑进来总觉得别扭。
李聿坐在榻沿上，拿干帕子给她擦拭头发，又转过她的脑袋让下人们看：“你们都瞧清楚了，以后别认错人，她是本王唯一的王妃，你们的主子。”
这行宫自从建好之后就没用过几回，孟菀甚至不知晋王还有此处私产，因此这些下人们也从未见过晋王妃。
“？”江云暮震惊地睁大眼睛看向李聿。
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不是要告诉下人们她不是晋王妃吗？
“是，小的/奴婢瞧清楚王妃殿下了。”一排内侍和宫女纷纷微笑着点头。
“李聿，你这是自欺欺人。”江云暮生气地转过头，背对着他。
福年和几个小宫女听见都惊呆了，快速交换眼色。
王妃的脾气好大啊，竟然直呼晋王殿下的名字，还敢给殿下脸色看！
李聿不以为意，继续对着几人说道：“将来不管是何人为难她，就算是母妃，你们也要替本王保护好她，不能让人伤她分毫。”
“是，小的/奴婢谨记。”
“退下吧，”李聿摆摆手，“福年，你去把药端上来。”
“是。”老太监匆匆退下，片刻后端着个托盘又返回来。
李聿用下巴指指旁边的小几，福年便将托盘放下，蹑手蹑脚退出了殿外。
大门重新合上，李聿拍拍江云暮的手臂：“该起来喝药了。”
江云暮以为是避子汤，也没多想就半坐起来把药喝了，喝完以后又觉心气儿有些不顺，遂赌气说道：“没想到你连这都预备下了，倒是省了我不少力气。”
她本来也没想给晋王生孩子，没想到这男人还防着自己，真是小心眼。
李聿将碗放好，知道她是误会了，却也不点破：“哦？省你什么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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