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一夜没睡。
看着窗外的大雪下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上齐深来的时候,温千颜还没醒,只宋瓷一人坐在客厅沙发上。见他提着餐盒,宋瓷起身去帮了把手。
“我买了三份,温小姐还没醒她那份就等会儿再拆。”
“好。”
“宋瓷你脸色怎么还这样差?昨晚没睡好吗?”
“病还没好是这样。”宋瓷应着,将小米粥端了出来,摆在茶几上,齐深给她递了勺子,她伸手接过,没有什么胃口,但还是勉强在喝:“你工作忙就不用往这边跑了,有护工,千颜也来了,可以照顾我。”
“临近年关最近确实忙,今天来这一趟,之后就不过来了。但是你出院的时候,一定要给我发个信息报平安,毕竟你是我送来医院的,也要让我这个施救者安心。”
宋瓷点头。
两人隔着一张茶几相对坐着。
齐深喝完米粥,拿了一个甜橙剥开,自己一半,分了另一半递给宋瓷。起身之际,见她头发上沾有红色的绒毛,他伸手示意了一下,宋瓷摸了摸自己的鬓角,来回几番都没把东西弄下来。齐深帮了忙,拂了拂她耳边的碎发,将那红丝线摘了下来。
“千颜的红毛衣掉毛。”宋瓷说。
“我还以为你病没好又出门去玩了。”齐深笑着,道:“刚进诊所的时候看见几个小孩子在外边堆雪人,把红色围巾系在雪人脖子上。一个两个的挺欢乐,你也可以去窗户前看一看,堆得还蛮漂亮。”
房门这时被人推开了。
来的人没敲门,直接破门而入。突然传出的巨大声响令宋瓷一惊,女人本能握紧了手里的碗勺,坐在对面的齐深本着男人该有的责任心,下意识站起来挡在宋瓷跟前,还没等他看清来的人,就被陆经年掀翻在地。
那厮跟疯了似的。
冲进来拽住齐深的衣领,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时间,就把他摔在瓷砖地面上。
见这,宋瓷即刻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把人扶起来。地砖又冷又硬,血肉之躯蓦地撞击上去,就算是个男人也撞得生疼,齐深第一下都没能站起来。
宋瓷本就憋着一肚子火,她蹲在茶几边,仰头看向半步外的陆经年,对着男人沉冷到极点的眼眸,她也厉声吼道:“陆经年你发什么疯!”
“叫我什么?”
“有病。”宋瓷收回视线,正要用力扶齐深起来,胳膊忽然被人扼住了,她还病着,力气自然比不过一个身强体壮的男性。陆经年轻易将她拽了起来,她毫无防备,跌撞在他带着隆冬寒气的西装外套上。
“陆总你不能这样拉宋瓷,她——”
“齐深!”
宋瓷及时打断他的话。
两人一唱一和的样子落入陆经年眼里,令男人本就黑的脸更黑了。他握紧了宋瓷的胳膊,愈发将人往怀里带,手臂几乎圈紧了她的腰,锢着连动弹的余地都不给。陆经年垂眸看地上的人,嗓音冰冷:“我和我老婆的事,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说完,陆经年带着人就要走。
宋瓷的不配合让他眉心蹙得很紧,强行搂着她走了几步,硬是被她使出浑身力气停了下来。她生着病,脸色苍白,身体软得不像话,根本抽不出几丝力气,却能在抗拒他的时候这么全力以赴。
陆经年气笑了。
三天前她独自前往青山福利院见齐深,之后和齐深一起消失,悄无声息过了三天,今日若不是他派人盯着温千颜,跟着温千颜的行踪一路过来,怕是再有十天半月也找不到她。
陆经年紧盯着她:“宋瓷,不跟我走是不是?”
宋瓷没理他。
只是一个劲儿地挣扎,去推攘他圈在自己腰身上的手。她越是推,陆经年就锢得越紧,紧得她双脚都快离地,要被他拎起来了。
宋瓷本能伸手去护着小腹,她抬头狠瞪了他一眼:“陆经年放开我——”
“宋瓷,我们还没离婚,你这些话说得太早了!”
“陆总你不能这么用力掐宋瓷,她身体太虚弱了。”
齐深不知何时从地上爬了起来,冲上前握住陆经年的肩膀,出乎意料地拽动了对方,宋瓷趁着他松手的那几秒钟的缝隙,立马从他怀里挣脱,出于安全的本能往后退了好几步。陆经年反应过来再想去抓她,齐深率先横了过来,挡在宋瓷面前。
“让开。”
“就算不是夫妻,是路上见到的陌生人,都不会这么蛮力地锢着。你明明看着她还生着病,而且她还怀……还脸色那么差,你怎么下得去手?”
“我说了让开。”
气势上齐深不敌陆经年。
他一字一句冷声说出那句话,眉宇间满是戾气,阴冷的眸底仿佛下一秒拳头就要抡到齐深脸上。跟他在一起八年,宋瓷对他的身体素质是很了解的,常年健身,普通的男性还真不是陆经年的对手。
宋瓷连忙拉开面前的人,在陆经年欺身上前又要对齐深动手的刹那,她扬起胳膊就朝他脸上扇了下去。啪地一声清脆响亮,连听到吵闹声从梦中惊醒,从卧室跑来客厅的温千颜都被惊到了。
客厅里死一般的安静。
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带上了重量,落在人身上,压得人喘不过气。
宋瓷深吸了几口气,才找回自己平时的嗓音:“我只是消失了三天,又不是躲着不离婚,你要这么急吗?陆经年,等我痊愈了我会找你,你现在别在这里发疯为难我的朋友!”
“你朋友?”陆经年冷笑,他缓缓转回头,唇角有些许血渍溢出。男人眸光冷如利剑,落在宋瓷身后的齐深身上,再低头看宋瓷,陆经年眼底一冷再冷:“宋瓷,今天的事轻易翻不过去。你有两个选择,一,现在跟我回蓉园,我暂时放过这屋子里另外两个人。二,你继续待这里,我可以跟你保证,他以及温千颜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陆经年你敢!”
“你可以试一试。”
陆经年双目紧盯着她。
对视的数秒钟,宋瓷抿了唇。他捏住了她的软肋,千颜是她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挚友,她不可能拿温千颜做赌注。
在宋瓷冷漠眸光的注视下,陆经年伸出手,握住她的胳膊,慢慢下移,拿住她攥着拳头的手,一点一点把她的手指掰开,再揉握进掌心里。陆经年将人揽进怀里,接了许特助递来的大衣将宋瓷裹住,抱着人出门之际剜了一眼屋内站着的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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