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能有什么办法?
水费收不上来,您总不能让我们山区办垫付吧?
就算我们肯垫付,山区办也没钱!
还有,这里的自来水价格要比咱市区内的水价高三倍。
为啥?
成本高啊。
您面前的这座大山,海拔都超过1200米了,水是从那条青兰河抽上来的,落差太大了,用电量更是不菲。
中间经过了几个转换站才把水送上来,要不是政治动员,施工队用愚公移山的牛鼻子劲,这种工程在往年想都不敢想。
您说,这水费能不贵么?
山民们能没有怨气么?”王振民也豁出去了,总之他不能让林书记把这顶不作为的帽子扣在他脑门子上。
他可是听说了,林书记正磨刀霍霍,准备在市里掀起一场干部人事大调整的运动来。
林书记上任后的第一站就来到这深山老林里,这第一刀莫非要砍到我这个山区办主任头上来。
看着神色轻松,坐在旁边喝茶的李言壹,王振民恨得压根儿都痒痒。
一准儿是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在林书记面前打了我的小报告,要不然,林书记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穷山沟里。
听了王振民辩解的话后,林越意识到,恐怕这便民工程还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内部。
问题的严重性,或许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林越问道:“上这个工程前,不论是水利局,还是你们山区办,有个整体规划吗?”
一定打定主意要把自己择出去的王振民坚定地点头道:“当然有规划了,但这规划是市里制定的,跟我们山区办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山区办说白了就是个执行机构,执行上面的政策、规划才是我们最重要的工作内容。”
“你坐吧,具体说说。”林越这才让王振民坐下。
拎了个小马扎,王振民坐了,然后说道:“当初,咱们江陵市把灵雀山民心供水工程当成头号大事,当成落实‘科学发展观’的中心工作,提高到与中央保不保持一致的政治高度上来认识这件事情。
所以,政策一经提出,上上下下一致通过。
大家都表态说,有条件要干,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干。
即使有干部看出了问题,有人担心忧虑,也只敢在私底下嘀咕,不敢公开发表反对意见。”
“当初有什么忧虑?”林越立刻追问了一句。
王振民斟酌片刻后回答道:“自然是施工经费问题,政府没钱,水利局也没钱,现在花出去的5400多万元,全是贷款。
这贷款水利局根本没有能力进项偿还,就只能一直拖着,反正银行也不敢催财政单位还款。
他们也知道,现如今这个年头儿,能借的了钱又敢不还钱的都是他娘的黄世仁,即便是银行,也得罪不起。
不像我这山区办,想去借钱,相当老赖,银行那帮孙子看都不看我们一眼。”
林越的心情愈发沉重。
他知道,尽管这种便民工程的决策者不是他,是由市长夏光南主导的,他夏市长虽然是一市之长,但现如今坐在市委书记位置上的人却是自己。
真出了点什么事情,省委问责下来,还得自己兜着。
至于说刘兴文,人家拍拍屁股走人了,对后果也就不用再负责任。
也可以说,他在位时没发生后果,甚至说,他仍旧在位,就不会发生眼前的后果,之所以发生这个后果,是现任领导不会操作的缘故,他刘兴文无论做没做过决策,自己都是非常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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