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这句话后,她盯着老太太看,想找到蛛丝马迹。真相不浮出水面,谁也没有好日子过,不知哪天又会被投毒。
老太太无惧她审视的目光,“我们老一辈的人,很信命。我和漾漾奶奶情同姐妹,漾漾出生时,她奶奶很高兴,跟我说漾漾是大富大贵的命,要是放在古代,是当皇后的命,我看她生辰八字,确实如此。但这种命,在普通人家压不住,这也是漾漾小时候常生病,住到岑家不生病的原因。”
“这么多年,她身体一直很好。我现在最后悔的便是那日,听由你的,让漾漾和岑家脱离关系,否则,她要和岑家还有一层关系在,不至于如此。我最近做梦都是漾漾奶奶在指责我,说我没有把漾漾保护好。”
老太太说得情真意切,真情流露,似悔恨万分。
而安辛云听出的是她装神弄鬼、倒打一耙。
安辛云的科学素养也不允许她信这些,但此时,也顺着老太太的话道:“若真如此,那么我怀疑,是有人在漾漾的身上下了蛊。”
她说的够直接了,下什么蛊?
分明是下了毒!
老太太脸色微变没说话,旁边的管家乔伯说了:“漾漾妈妈,您话可不能乱说,我们老太太对漾漾比亲孙女都亲,漾漾离开后,老太太好几晚没睡着。再说,老太太没有理由害漾漾。”
乔伯能在岑家当管家一辈子,就不是普通人,威严得很,说完,便直接说:“老太太累了,今日就不再招待二位了,送客。”
话已至此,安辛云也无话可说,和徐韫离开岑家。
徐韫问:“看出什么了吗?”
安辛云:“应该不是她给漾漾下的毒。”
这一下,又陷入了迷雾之中。
会客厅里,岑宴深坐着没动,双目幽深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是真累了:“有话就说。”
但岑宴深什么都没说,就是看着她,眼里有审视、有质疑、有不念亲情的狠厉。
纵使老太太见惯了风浪,被他这么盯着,心里也生出一丝怯意。
怯意?
这种感觉太陌生、太久远,她至少三四十年,没有过这种怯意。
岑宴深不说话,
老太太自己说:“我敢作敢当,但没做过的事,也不容别人污蔑。”
语气虽强硬,却是在跟岑宴深解释。
随即话锋一转:“你现在是在怨我不给漾漾药?”
一直没说话的岑宴深,此时,终于开口:“没有。”
他没有资格怨任何人。
在山上寺庙最痛的那晚,他问他爸:“当初我妈生病,你明知奶奶不会救她,或者无药可求,你为什么还答应奶奶的要求?”
岑隋行想起往事已经很平静,只说:“你妈的生命只有一次,试一次又何妨?”
他:“可最后,奶奶骗了你。你不后悔?”
“不后悔,万一你奶奶真有药呢?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无悔,凡事求个尽心尽力。”
尽心尽力?
而他,权衡过。
所以,他有什么资格怨老太太?
山里那一夜冷得厉害,他在心里筑起了近乎于祭奠般的仪式,埋葬的是他自己。
他回答没有怨恨。
可老太太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一把利刃,如同要摧毁一切的毁灭感。
置身于富丽堂皇的老宅里,她却觉得老宅风雨动荡,摇摇欲坠。
老太太的预感十分准确,逐利是商人的本性,岑宴深选择走这条路,并且为此付出难以承载的惨痛代价,必然是要加倍要回来的。
他平日行事低调,做狠事更是无影无形,对外界树立的形象一向是从容温雅的翩翩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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