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佑言离去后,父母不到一个星期就收养了现在的佑言,家里的佣人除了楚伯,其余全部遣散换了新的一批。
收养的佑言,穿着一样的衣服,留着一样的发型,然后迅速送出国,就好像佑言只是真的出国念书了一样。
全家人都病了,尤其他和他父亲。
“我宁愿我父亲救佑言,活着对我而言是惩罚。”
“楚商远,其实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不管是对还是错,已经不重要,你该往前走。”
“我知道,我在努力。”
他一直在努力,所以现在才敢站在她的面前。
(悠言的名字改为佑言了。)
他说完,已经神色如常,像往常那样,又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浅笑着说道:“不用担心,我现在很好。”
实际上,在那晚和岑宴深霍北峥喝酒之前,他确实好了很多,已经有几年没有听力障碍。
这次治疗,让徐西漾的心里沉甸甸的,被压着一块石头似的。她拥有很强的共情能力,让她能够轻易体会到患者的痛苦,能够站在患者的角度思考问题,本是优势,但如果共情能力太强让她无法走出来,这对她的职业来讲,是不对的,否则她接收越来越多他人的痛苦,她无法排解的话,积压多了便是另一种“反噬”。
某天,寻溟请她和岑宴深吃饭时,聊起工作上的困惑,她说:“我知道,工作和生活应该分开,我不能把在工作上接收的负面能量带入到自己的生活中。可是,我又做不到完全割裂,那些悲伤的故事,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寻溟:“你知道医生第一次面对死亡时的挫败和怀疑情绪,是怎么排解的吗?”
徐西漾虚心请教,“怎么排解。”
寻溟两手一摊:“没有办法。”
徐西漾....!就不该问他,越来越没有老师的样子了。
岑宴深笑:“你师父的意思是,这些都是你需要经历的过程,没有特别的办法,只能等时间、经历到了,你自然就通了。”
“岑总所言极是。”
道理虽如此,徐西漾还是因为楚商远过去的事而难过,她只能在他没有治疗的时间,尽量不联系,把精力投入到别的患者之中去,例如陪高太太去运动缓解她的焦虑。
和寻溟聚完餐出来,她和岑宴深一起回家的路上,岑宴深忽然问:“让你困惑的是楚商远?”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徐西漾就沉默了,关于楚商远的病情或者楚商远过去的事,涉及他的隐私,她不能多说。
岑宴深表示理解:“你不必如此防着我,我尊重你的工作性质。”
岑宴深不想再为了楚商远的事而影响两人之间的感情,他说这句话,只是为了表达他支持她的工作,虽然他心里千百个不愿意,恨不得她远离楚商远,能有多远就多远。
徐西漾可太了解他了,这话说得有多心不甘情不愿,便主动靠向他,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环住他紧实的腰腹,“不用勉强自己,你不高兴可以直接说。”
岑宴深正想夸“变乖了?”
还未出口,就听她紧接着的话:“反正我不会听你的。但我保留你说话的权力。”
皮,欠收拾,每天以气他为乐。岑宴深既爱又恨,直接把她拐回自己家,一直闹腾到很晚才送她回去。
见她进了院子,他转身离开,手机里有许秘书发来的信息,是关于楚商远这些年的个人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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